第四百零六章 很好的启示
王杰狡猾地笑了一下。
“林川小子连护教军都干掉了，还有谁能对他不利呢？孩子长大了，该独当一面。
父亲有父亲的事要做，现在，该去找那些给我添麻烦的人算总账了。”
蔡恩听了这句话，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露出了类似的笑容。
“那您一定是已经准备好了，打算先对付谁？”
“当然是可恶的神棍们。”大城主深吸一口气，用一种不容回转的语气说。
“小林川已经做得够好了，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
六年前的仇，现在该报了。
这还不够，我还需要更多的力量……”
说话间，大城主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流露出了伤感的神色。
蔡恩没有不识趣，告辞了一下就离去了，只留王杰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厅里黯然神伤。
整个希尔波斯像被注入了神奇的药剂一样，一觉醒来就变得生机勃勃。
空气里仿佛原本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突然之间拿掉了，人们的脚步都不自觉轻快了起来。
数不清的大小车辆，还有步行的民夫，就像从地上长出来一样，从四面八方赶来，渐渐汇成一股，沿着水泥大路向林川堡赶来。
牲口拉的车上，装得最多的是食物、布匹、木材和生活用品，这都是林川城主目前最急需的东西。
除了商人，还有希尔波斯海姆几乎所有的医生，带着他们的器械和药品，都在急匆匆赶往林川堡。
与此同时，驻扎在城堡附近的保民军团也早早就离开了营地，去沿途保护来往的商旅。
护教军造成的恶劣影响还没有完全消失，很多商人担心自己货物的安全，有一支军队护送是最好不过。
一大早，白港城主莫德勒告别林川，带着他的卫队，去拜见许久未见的叔父王杰伯爵，顺便把死活不愿离开的萧晓曼领回了希尔波斯海姆。
在昨日的战场上，萧晓曼被保护得很好。
尽管她也用自己的晶化术去努力活化晶体，让龙军团的士兵发挥出了更强大的火力，可是，她始终都待在后方，林川一次都没有将她带在身边。
看着会用光晶术治愈士兵的兰莎，少女的心里难过极了。
她对赤晶的控制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可是始终派不上更大的用场。
这样，自己就只能作为父亲在林川身边的一枚棋子活着。
她为自己的无能深深懊恼着，可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见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她已经很难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地跟林川嬉笑胡闹了。
成长让少女获得了美貌，也附赠了烦恼。
战争结束了，脸上的面具摘掉了，心灵上的面具却无意中戴了起来。
“真是的，早饭都没吃就要走。
林川，我要走了。
我很快会回来的。”萧晓曼恋恋不舍地对林川说，眼睛却不时瞄着他身边的灰发女子，不客气地说。
“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从昨晚进来，就盯着你不放？”
“这位……应该是大公国的特使。”林川揉着因睡眠不足而发涨的脑袋，用模棱两可的语气回答。
“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米瑟妮压根就没把这位希尔波斯第一千金放在眼里，更不用说城堡里的其他人。
“看到她，就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没羞没臊的女人。”萧晓曼在林川耳边小声说。
“小心点，感觉她和那个家伙都是一路人，一个胡言乱语，一个蛮横无理……”
她自以为低不可闻的话，突然间就放大了，将林川吓了一跳，更是让周围不少人都听到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把萧晓曼吓了一大跳。
她看了一下同样疑惑的林川，又扭头，正好看到米瑟妮那张得意的脸。
不用说，搞出这种匪夷所思的恶作剧的人，就是这个灰发女子。
好家伙！林川惊奇地发现，这位能控制风的驯兽师，居然还可以控制空气的震动来改变声音。
不过，这似乎也是很好的启示啊！
在这个世界，林川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人们煞有介事地描述声音的本质——女神轰轰烈烈的创世壮举后残余的回响。
世上的万事万物都是女神的造物，所以就拥有了发声这种特质。
不能发声的，就是不被祝福的；能够发声的，要传播女神的美好，否则会失去宝贵的声音。
不用说，这个解释的版本究竟是谁发明的。
他们需要女神为一切不能解释的存在背书，为生存尽头的东西赋予意义。
对于林川来说，司空见惯，也不代表不荒诞。
在他的认知中，声音的本质是波动。
空气受到外力的作用就会发生振动，当振动频率在一定范围时，波动就会让人的耳鼓膜产生的反馈，被神经传递到大脑后，就产生了称为声音的感觉。
萧晓曼曾经嘲笑他的说法异想天开，兰莎认为自己理解不了主人超然的智慧，在他所见到过的所有人中，中只有一个是异类。
“城主大人，这件事得去验证一下，才能让我相信。”有一次，芙蓉·丽莎听到林川的说法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回答。
“我想，这就像测试弹药的威力一样，不断试验，正确的结论总会被验证的。”
那种让自己怀念的感觉，让林川体会到了何为恍如隔世。
在这个世界上，独立的思想和科学的精神，不是稀缺，而是被压抑着。
虽然不确定世界究竟会沿着什么轨迹变动，但林川相信，世道必进，哪怕有时候会陷入泥泞，甚至止步不前，但历史的车轮注定会向前滚动。
与其无可奈何地旁观，或者凭借经验搭便车坐享其成，他选择去后面推动，前面的人看不到他。
只有和他志同道合的人，才能看到他的付出。
就像他在默默教育着领地的孩子们一样。
未来如何尚不可知，眼下女人的争端更让人头疼。
“女神告诫我们，不要暗中诋毁他人，尤其是针对淑女。”
米瑟妮略施小计，就让萧晓曼大吃一惊，这位圣女大人不依不饶，继续教训不懂事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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