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最后的血战
“主人，烧香是什么？”
“咳咳……没什么。你看，起风了。不过不用怕，风雨过了，才有彩虹。”
由于有高墙的阻隔，加上战斗激烈，林川堡里的守军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城头的防守部队能看到外界严阵以待的军队，可是却无能为力。
早在护教军靠地下爆掉瓦解了缺口处的防御，步兵开始猛冲的时候，就有另外一支庞大的部队，在城外排起了队伍，整齐分作前后五排准备出动。
高贵而勇猛的骑兵来了，骑士们的还没有上马，板甲和坐骑就显示了身份，跨在马上的修长骑枪和腰上的军刀闪烁寒光。
身边的坐骑在大战临头时仍极少出声，更不乱动，显得训练有素。
这支骑兵部队已经存在了二十年，完全听从维特林根子爵的命令，他是骑兵的指挥官，也是骑士的城主。
在寒冷贫瘠的北地养活这么多的良种马，保持马种的血统纯良，维持战斗力，都不是容易的事情；要购置板甲和武器，维持能养活和驾驭这些战马的骑士生活，更是难上加难。
这些人都是带爵位的小贵族和家中亲眷，他们早就不再年轻，作战也越来越少，傲气却不减当年。
平时占据了维特林根领地里大量的村镇、田地、草场、森林、河流、磨坊和关卡，用本来应该成为赋税的大把金晶，支撑着骑兵这支吞金巨兽的战斗力。
骑兵在没有大规模战争的时期毫无收益。
可是，骑兵确实是最有效的反步兵利器。以暴制暴要追求效率，只有这样威慑。
才能让数万无法无天又见钱眼开的希尔波斯雇佣兵安分守己，忍受北风和饥饿的折磨，任人驱使，不生反逆之心。
据小道消息说，格罗森瓦尔德大公每年也会资助一笔不菲的巨款，用来资助这支军队。
这还远远不够，七年前维特林根领地发生了饥荒，希尔波斯的教会敏锐地发现了机会，司教李锐文大笔一挥解决了老朋友的财政危机，获得了维特林根领地的支持。
巧合的是，第二年希尔波斯就爆发了叛乱和内战，司教的投资不但没有亏本，还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骑兵们只是在战火纷飞的土地上来了一场武装游行，就彻底打消了王杰对教会趁火打劫的心思。银狼雇佣兵团被彻底羞辱了一回，教会声威大震，还兼并了大量土地。
这次，他们又回来了，不止是游行，而是要袭击、破坏、摧毁、践踏敌人。
七百多匹百匹价格不菲，令人垂涎的温血良马，在骑士的带领下展开阵式。小城主们的各色旗帜分列开来，一支支披着不同马衣的马队组成条条队列。
还有些骑兵并不急着马上组队，而是小圈行进，不时骑着马跑几步，让马匹提前热身。
演奏音乐的乐队在吹奏进军曲，一串串军鼓声来回滚动，带着尖帽子的号手齐吹号角。找到位置的人和马也不清闲，侍从们在检查武器，仆役给马喂水。
主人也不时给马嚼一点干粮，顺便对身边的人打打招呼，互相开开玩笑，问问今年的收成，炫耀一下自己昔日军功。
这是空前雄壮的军旅，这是广阔的箭型队列，骑士们欢聚一堂，跃跃欲试，装饰品味各异的尖顶头盔，雪亮的马刀和枪刺。
散开来，更加浩浩荡荡，一眼望过去，铁甲骑兵、马匹和随从简直从城堡直接铺到了原野上。
这时维特林根子爵已经全身戎装，身着精致的马上铠甲，身形更加挺拔，英武的老人好像年轻了十岁，见了自己的军队也忘记了烦恼，甚至大为感动，他对自己的部下们连喊了两声：
“英雄们！我的孩子们！”
骑士们对他回以自豪的振臂高呼。
道路畅通了。六道壕沟被占领，几支步兵进入壕沟加快搭建，为了胜利，他们干活的速度真是快得难于置信，大量的材料被推到壕沟边，组成能够阻挡射击的临时工事。
让民夫和辅兵在后面施工。这种危险的氛围恰到好处，既能消耗敌人的武器，又能让干活的下人们真心拼命。
骑兵们欢呼够了，都已进入阵地，列成五行，那不是平行的形状，而是照子爵的命令，排成了一个巨大的“V”字形。
这个大“V”形又是由五个小的“V”形组成。庞大的阵列，实际上是五队骑兵百人队排成了一个大的“V形”，胜利之上还是胜利。
他们的姿态，就像天空中的大雁阵列，由一支队伍带头，其他的分别排在后面，以保证每一队都能从那个对骑兵阵型不算宽阔的城堡入口里进入。
一支一支进入后，再靠灵活机动的速度优势展开，歼灭敌人。
阵式列好后，这支队伍距离城墙足有半里，可以不受任何远程武器的袭击，安心列队，拉开距离专注冲击。
在最后的血战以前，正如在风雨将至的那种肃静中，子爵最后看见他的队伍，又望着城堡里的激战处出神，他的准备做得相当好，却没有立刻行动。
“总帅，进攻吗？”教会派来的副将又催促了一次。
“里面的人报告说，壕沟已经可以通行。”
“叫我将帅，现在这样称呼，很有必要，因为我也会去。”子爵又习惯性地纠正了一次他的说法，然后用锐利的余光扫视着原野。
“等一下。”
“为什么还要等？”副将迫不及待地问。
“现在，后方已经遇到袭击了，您家的骑兵逃回来时不已经说了吗？如果不准备派兵救助，那就去杀了林川城主，结束这被诅咒的战争吧！”
“可惜。”子爵说。
“林川城主做得不错！可是，我也不是那么吝啬的人，会为了点财物就放过他。”
“是的。”
“大人，那是……”副将惊叫道。
“我们的仓库！”
“叫我将帅！占领还不够吗？就算这是对我的挑衅，也该是最后一次了。可怜的年轻人！”
子爵翻身上马，熟练地一扯马缰绳，让胯下骏马后腿直立嘶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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