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商途困蹇
伙计的惊呼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商会里。
“少了一部分？！”一位老掌柜难以置信地重复，浓眉紧锁，看向麴婉清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来，质疑、嘲讽、幸灾乐祸，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压得麴婉清几乎喘不过气。
但她是谁？
麴婉清啊！
穿越过来就没舒坦过，早就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这点小场面算什么？
她优雅地一笑，云淡风轻地开口：“诸位稍安勿躁，货物少了确实蹊跷。不过，清者自清，我麴婉清行得正坐得端，不怕查！” 她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孙掌柜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孙掌柜强装镇定，干咳一声，故作关切道：“麴老板，这……这可如何是好？货物少了，可是要赔钱的啊！”他阴阳怪气地说着，眼神里却藏不住幸灾乐祸的意味。
“赔钱？孙掌柜说得对，”麴婉清接过话茬，语气却陡然转冷，“不过，这钱该谁赔，还得查清楚再说！” 她立刻吩咐手下：“去，给我仔仔细细地查！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我就不信这货物还能凭空消失了！”
就在这时，宋师爷站了出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地说道：“麴老板，这货物少了可不是小事，按照商会的规矩，货物丢失，保管人可是要负全责的啊！”他看似公正，实则字字句句都在针对麴婉清。
麴婉清心中冷笑，这老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宋师爷教训的是，”她不慌不忙地回答，“只是这货物究竟是如何丢失的，现在还没有定论，就妄下结论，未免有些不妥吧？”
“哦？那依麴老板的意思，该如何是好？”宋师爷步步紧逼。
“既然如此，”麴婉清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不如请几位德高望重的老掌柜一同清点剩下的货物，也好给出一个公正的结论，如何？”
宋师爷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一时语塞。
而几位老掌柜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他们都是生意场上的老油条，自然看得出这里面的猫腻。
重新清点的结果，不出意料，少了的货物数量与登记的数量完全吻合。
“这……这不可能！”孙掌柜脸色大变，脱口而出。
“孙掌柜这是何意？”麴婉清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他，“难道孙掌柜认为几位老掌柜会徇私舞弊不成？”
孙掌柜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麴婉清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却见一个伙计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她脸色微变，低声说道：“带我去看看。”
“婉清，发生什么事了？”江羽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关切地问道。
麴婉清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恐怕，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麴婉清跟着伙计来到库房后面的小巷，只见地上散落着一些包装纸，和她丢失的货物包装一模一样！
她弯腰捡起一片，仔细查看，指尖触到上面残留的油渍，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看来，有人想栽赃陷害我啊，”麴婉清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就是不知道，这位‘幕后黑手’是谁呢？”
回到商会，麴婉清不动声色，继续与几位老掌柜寒暄。
这时，江羽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边，不动声色地将一张小纸条塞进她的手中。
麴婉清不动声色地打开，上面赫然写着：“孙掌柜、宋师爷，库房后巷，油渍。”
看到这几个字，麴婉清瞬间明白了所有！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好一出“贼喊捉贼”！
她缓缓走到孙掌柜面前，似笑非笑地问道：“孙掌柜，您说这货物丢失，保管人要负全责，对吧？”
孙掌柜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却仍强装镇定：“自然如此，这是商会的规矩！”
“那好，”麴婉清扬了扬手中的纸条，“我这里有证据证明，货物并非丢失，而是被人故意藏匿起来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孙掌柜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胡说！有什么证据？”
麴婉清冷笑一声，将纸条展示给众人看，并指着孙掌柜的衣袖说道：“孙掌柜，您袖口上的油渍，似乎和库房后巷地上包装纸上的油渍一模一样呢！”
孙掌柜下意识地想要擦拭袖口，结果越擦越乱，周围的人哄堂大笑起来，他顿时更加狼狈，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众人，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只是巧合。”
这时，宋师爷也慌了神，急忙辩解：“这…这只是巧合！不能说明什么！”
“巧合？”麴婉清挑眉，“那宋师爷能否解释一下，为何库房的钥匙只有你和孙掌柜才有？”
宋师爷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支支吾吾，再也说不出话来。
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好说的？
真相大白，众人纷纷指责孙掌柜和宋师爷的卑鄙行径。
两人灰头土脸，颜面尽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麴婉清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心中一阵畅快。
她转头看向江羽，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江羽则温柔地回望着她，眼波流转，尽在不言中。
周围的人见状，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蜜的味道。
这时，李老板缓缓走了过来，目光深邃地注视着麴婉清……
“麴老板，”他顿了顿，缓缓开口，“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李老板走到麴婉清面前，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
“麴老板真是女中豪杰，这手段，这魄力，老夫佩服！”他捋了捋胡须，话锋一转，“我看麴老板也是个做大事的人，不如我们合作一把，保证你财源滚滚，日进斗金！”
李老板开出的条件的确诱人，几乎垄断了整个商业街最好的资源，麴婉清心中微微一动，她想，这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可这条件好得有些不真实，背后恐怕有陷阱。但如果拒绝，会不会错失良机呢？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这哪里是合作，分明是想把她变成傀儡！
“李老板的好意我心领了，”麴婉清微微一笑，优雅地拒绝，“只是婉清现在只想安稳发展，不想卷入太多纷争。”
李老板没想到她会拒绝，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强求，以后若有需要，尽管来找老夫。”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完，转身离去，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躲在暗处的孙掌柜看到这一幕，咬牙切齿。
他立刻找到其他几个对麴婉清不满的同行，煽风点火，怂恿他们联合起来抵制麴婉清的生意。
这几个同行本来就对麴婉清的崛起心生妒忌，被孙掌柜一撺掇，立刻答应下来。
他们联手控制货源，抬高价格，想逼麴婉清就范。
“呵，想玩阴的？”麴婉清冷笑一声，丝毫不慌。
她早就摸清了这些人的底细，知道他们各自的弱点。
她先放出消息，说某个同行偷工减料，以次充好，那同行听到消息后，顿时手忙脚乱，一边忙着找关系疏通，一边又要应对可能到来的检查，整个人焦头烂额。然后她又匿名举报另一个同行偷税漏税，这个同行更是慌乱，四处找人想办法，生意也顾不上了，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各个击破，一招制敌！
没几天，这些同行就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对付麴婉清？
他们纷纷找到麴婉清，赔礼道歉，请求她高抬贵手。
麴婉清也没赶尽杀绝，只是警告他们以后安分守己，这才作罢。
眼看着局势稳定下来，麴婉清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而，好景不长，市场突然传来消息，一种新的商品横空出世，迅速抢占了市场份额，导致市场价格大幅波动。
这对麴婉清刚刚起步的生意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她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眉头紧锁。
江羽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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