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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傅三爷要分家,郑相保媒都问卜


郑相前院书房里见傅泽勋,二人见面别的不说,先要手谈一局,过一过瘾,二人都是难寻对手,遇到一起这可是头一宗要做的。

后宅。

秦夫人坐在主位,晏姝坐在旁边。

傅三爷和三夫人姜氏坐在下首。

“你们是想要在京城另外置办宅院,分府?”秦夫人问。

姜氏立刻看傅三爷。

傅三爷清了清嗓子:“长嫂,如今这京城里可没了傅府,如今你们住着的是公主府,所以我们登门是要置办宅院,至于分府的事,还要看大哥允不允。”

“乐菱呢?分府是怎么打算的?”秦夫人懒得听傅三爷的混账话,什么叫说没有傅府了,就算再立傅府,那也轮不到他,到什么时候长子为帅的规矩改不了,就算家里长子是庶出,这些年在培养傅少卿上,夫妻二人都下足了血本,只不过治家之道各有不同,没法跟他们说罢了!

姜乐菱又看傅三爷,见傅三爷低头不语的样子,转过头笑了:“长嫂是一眼就看穿了我们俩的意思,但分府这事儿确实得大哥点头,二哥他们在江南,回来也不容易,我想着少卿大婚的时候,刚好把这件事给办了,我们这一脉老辈三兄弟都不是无能之辈,如今没有爵位压着了,倒都能各凭本事了不是。”

听到这话,晏姝心里都冷笑了,虽然婆母的意思是昌洛那边的事不提了,可作为家主母,晏姝仔细查对过账目,傅三爷两夫妻这些年没少往自己手里网罗银子,如今想要分府,底气足一点儿也无妨,可是要说没有爵位压着,各凭本事,那个真真是个笑话,京城里的水不止深,还混,姜乐菱这个性子,吃亏都得是吃大亏。

但这话自己才不说,有些人就是家里的本事,仗着家里人都谦让,他们夫妻二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既有这么大的本事,回头哭嚎的时候,自己还愿意看看热闹呢。

秦夫人点了点头:“这事儿倒也不用泽勋操心,府里的账目一直以来都是二房手里掌管外账,府里掌管总账,账本也都留着,过去的不提,手里现有的,可分三份,你们带走一份,给泽生那边一份,我们手里一份,多出来的一份就算在祠堂这边,祠堂这边另外再起账目,从此以后三兄弟是三家,京城里可以守望相助,但也要知道虽分了家,可行差踏错还有祖宗住在祠堂里,若惹了祸,也别怪自家人都大义灭亲。”

“大嫂这话说的可就狠了,怎么还扯到了大义灭亲上,我们这些年在族里守着,是对京城里的弯弯绕绕不甚清楚,可居家过日子,都求个安稳,何必敲打我。”姜乐菱不乐意了。

晏姝挑眉:“三婶母,这不过是丑话说在前头罢了,小事确实无妨,对错自己承担,若真有大事,那就要凭着是非黑白有个公断,话不好听,理儿还错了?”

姜乐菱顿时脸色都变了。

“三婶母是个好强的性儿,这里虽然挂着国安府的名,可在我心里可不是什么公主府,不过是皇上恩典,疼傅家忠君为国,又因傅家执意交出兵权,还了爵位,不得已的权衡之计,至于公主,那也是天家看在傅家的面子上,施恩到我头上了,说到底自家人,荣辱一体罢了。”晏姝抬起手扶了扶鬓边的发簪,抬眸就那么不冷也不热的看着姜乐菱。

姜乐菱被气的胸口疼,但不能发作,晏姝一张巧嘴儿,话是没有一句不是敲打,她是公主,她有理!

晏姝就知道姜乐菱的德行,欺软怕硬,以为谁都惯着她?自己可没有这心情。

秦夫人心里暗爽,面上不显,接过去话茬儿:“姝儿年纪小,少历练,但做事可比我这个当母亲的要强不少,家里的事早就都交给姝儿做了,分家的事也是姝儿办,你们若是着急,现在就找了账房算清楚,若是不着急等泽生一家从江南回来再算也行。”

“就今天吧。”傅三爷开口了:“算好了,我们也好去找宅子安置。”

晏姝微微挑眉扫了眼傅三爷,转过头低声和秦夫人说:“母亲,父亲那边有客,不如午后吧,三叔父一家回来也没给接风,晌午就叫了家里人一起吃个饭。”

“好。”秦夫人知道晏姝不想别人听到家里闹腾出来笑话,点头允了。

晏姝这才说:“三叔父和三婶母,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先去我院子里看账目,下午再说。”

“行。”姜乐菱听说看账目,一口答应下来了,她这些年都憋着一口气,既然到了要分家的程度了,账目上一文钱的亏都甭想让自己吃!

傅三爷和姜乐菱被请到了晏姝的院子,秦夫人本业打算去,但书房那边过来请秦夫人去一趟,她便想去书房了。

书房里,茶香四溢,郑相笑呵呵的拱手一礼:“秦将军如今可是喜事临门,喜事不断啊。”

秦夫人还礼:“相爷,这都是当今圣上的荣宠,您说的我心里头都欢喜的厉害。”

郑相哈哈一笑。

再次落座后,傅泽勋说:“相爷来给咱们家玉宁说媒,箬竹身为母亲,得拿主意。”

“老爷觉得妥当就定是妥当的。”秦夫人说:“玉宁的婚事,说的是哪一家?”

郑相接过去话茬儿:“是谭庸。”

“谭庸?”秦夫人愣了:“如今的兵部尚书,我可记着年纪不小了。”

郑相以为晏姝没跟家里通气儿,心里还感慨这丫头心思真深,正襟危坐,说道:“谭庸有两房妻子,头一个都定了婚期,那位姑娘还没等过门就撒手人寰了,是个王门妨,第二个妻子倒是妥当的进门了,正是谭庸科举入仕那一年,可说起来也是人间疾苦,有孕临盆时候,血崩而亡,孩子也没能活下来。”

秦夫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可是个命硬的。”

“可说呢,妨妻之名落在谭庸头上,当年也因受不了如此痛苦,所以这些年只专心政务,再不曾动过心思娶妻生子,谭庸的父母高堂在几年前先后离世,如今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纵是如今身居高位,孑然一身也令人唏嘘啊。”郑相说。

秦夫人端起茶喝了一口,说:“相爷,咱们家玉宁的运道也不甚好,遇人不淑遭了变故,正心灰意懒的时候,这位谭大人啊,命也太硬了。”

“这世上的事,论起来莫不是缘,老夫硬着头皮走这一遭也不是无的放矢,说起来不怕秦将军发怒,提前老夫找人看过谭庸和二小姐的八字,天作之合,二小姐的命啊,比谭庸更上一筹,不然老夫也不敢保这个媒。”郑相说。

秦夫人苦笑:“相爷说的是怎么个天作之合?”

“是铁树开花之局,可卜瓜瓞绵绵之相,夫妻和睦,可白头偕老。”郑相说。

秦夫人都站起来了:“是何人所卜?”

郑相说:“钦天监的监正苏秉正,秦将军,可信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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