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逃路转机
一整夜,明徽睡不着。
内心忐忑,雀跃欢欣。
第二天,她明目张胆在南市商场逛几圈,联系几名房产中介看了房子。
紧接下午,她匆匆赶往附近小城,路上打电话婉拒了几名中介。
傍晚六点,明徽到达西省南部小城。
小城毗邻东省,距离南省一湾之隔,不算发达,但异域特色十足。
明徽熟练入住黑旅馆。
次日清晨,明徽退房,在附近早餐店吃了早餐,准备前往南省。
她算过时间,按照当前速度,傍晚时分就能到达南省。
明徽刚准备结账,就听背后传来一道熟悉声音,不耐、烦躁。
“来这干嘛!”陈水燕抱怨,“去昆城就去昆城,你非得折腾这么远一圈,图什么?”
“住嘴!”明怀礼也心烦,坐下抽出筷子,“这叫掩人耳目。”
明徽心脏猛跳,思忖明怀礼夫妇为何出现在这里。
于公,明氏主营业务都在北方,纵使是出差,也不该来这。
于私,她从未联系过他们,薛泯也从未告诉过明怀礼她没死的事情。
明徽攥紧拳,手心浮一层冷汗。
难不成,是霍宏山派来找她的?
细细想来,当初葬礼时,明怀礼就与霍宏山合作,也正因为此她葬礼才会顺利举办,且陈水燕说去昆城,明显是冲着她去。
可为什么呢?
按理说,霍宏山是最期望她能离开的,否则不会主动让孙相宜向她递出橄榄枝。
难不成,是明怀礼自己要找她……
明徽又要了份艇仔粥。
“按照你的说法,明徽真的没死?”陈水燕捏着勺子,“可当初不是连葬礼都办了吗?”
明怀礼舀一勺粥,“办葬礼是霍宏山为了掩人耳目。”
“明徽和薛泯有一腿,霍宏山不愿家丑暴露,正巧明徽在海城出了车祸,他索性趁此机会将明徽死讯公布,压下一切。”
明怀礼内陆人,吃不惯海鲜,又换了份猪脚粉。
“当初我愿意与他合作,是他答应会把海城项目交给我。结果事后立刻翻脸不认人,让霍砚深随便找了个借口把我打发走了。”明怀礼冷笑,“这老狐狸,霍家没一个好人!”
明徽心中暗暗应和,这话倒是说对了。
陈水燕喝了两口粥,没了心思,“可霍宏山不是又说了,只要你与他联合做实明徽死讯,他会和你签合同。”
“屁!”明怀礼嗤笑,“这老狐狸还想空手套白狼呢,不可能了!”
“那你去找明徽做什么?”
“找她,让她求霍砚深把海城项目给我。”
虽是冬天,小城位置却靠南,温度比较北城又热又潮,弄得人难受。
明怀礼挥挥手,赶走苍蝇。
“你还妄想用亲情拴住她?忘了当初你对她什么样了?”陈水燕挑眉,“况且,霍氏父子相斗,你确定霍砚深能胜利?”
“霍氏父子是玄学,老的阴毒,小的狠毒,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若是让我选择,我宁愿选霍砚深,那老狐狸招数太毒,我斗不过。”
明怀礼咬牙切齿,“还有明徽,这小兔崽子当初狠狠摆了我一道。我去找她,是想和她谈一笔生意。”
陈水燕皱眉,“你的意思是?”
明怀礼笑一声,“你忘了?她父母当初可死得冤枉……”
话音落,明徽浑身一颤,几乎僵在原地。
死得冤枉?
父亲遇害,母亲殉情,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还有什么死因?
她竖起耳朵想听更多,两人却缄口不愿再说了。
艇仔粥美味可口,她却再没心思和胃口。
等明怀礼夫妇走后,女人撂下勺子结了账。
小城陌生,她茫然四望,脑子乱糟糟。
十年前,父亲遗体运回北城的时候,只有骨灰,她与母亲连父亲最后一眼都没见到。
父亲下葬第二天,母亲凌晨跳楼殉情。
十六岁的她,茫然无措,只以为是母亲太爱父亲,接受不了独自生活,毕竟父母伉俪情深,好到她一度怀疑自己是意外。
可转念一想,母亲生性坚强,父亲年轻时曾参加维和任务,整整两年没回家,母亲将家中一切打理地井井有条,甚至有风声传出父亲死讯的时候她都不曾自暴自弃,怎么能这么轻易殉情。
明徽脑中像浆糊,堵住七窍五孔,各种思绪涌现,掺杂,浆糊变成一团泥浆,绑着她往下坠。
女人手脚冰冷,脚步愈加沉重,最终停在原地。
她至少得搞清楚明怀礼的话是什么意思。
……
昆城,人民医院。
霍砚深转入ICU还未醒。
薛泯双目生出血丝,胡茬青黑糊在下巴。
他透过厚厚玻璃窗望向男人。
ICU灯光一贯明亮苍白,照在霍砚深脸上,更不显血色,像一张白纸,无痕无皱。
协和的飞刀医生刚做完手术,预估霍砚深现状。
“术后四十八小时是关键期,如果患者在这段时间内没醒过来,重新清醒的难度会增大,并且就算醒过来了,大脑也会受到影响。”
薛泯站在窗前,一言不发,飞刀医生斟酌,又道:“霍董命令,是做完手术立刻回北城。但作为医生,我并不建议这么做,至少等患者醒过来才能做进一步决定。”
薛泯目不斜视,“我明白,一切等他醒过来再说,出了事我担责。”
飞刀医生松口气,离开。
薛泯摩挲手机,目光晦暗。
自从那日明徽离开,他便再没得到她消息。
心中再不安,也没办法去找她。
薛泯几乎崩溃。
但幸运的是,霍砚深车祸,霍宏山有心掩饰真相,为明徽赢得了逃跑时间。
细细想来,只要明徽离开国内,他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突兀,电话响起。
薛泯掏出手机——来自西省的陌生号码。
他瞳孔震颤,望一眼霍砚深,踱步到门外阳台。
春日来,迎春花娇艳欲滴。
他靠在阳台朝下望,竭力稳住声音中的激动,“喂?”
对方没有说话。
薛泯舔舔唇,有些急切,“阿徽?是阿徽吗?”
“是我。”明徽呼吸平稳,抬头望路旁黄角兰。
树冠高阔,叶色浓绿。
阳光投射阴阳参差照在脸上,她回头,垂眸,“哥,我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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