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翻红的机会
抵达初音大厦后，沈书曼开始乘坐电梯前往录音棚。
往事的一幕幕在脑海之中回忆。
她已经不记得上次来录音棚是什么时候了。
一年前？
还是两年前？
她只知道好久没来了。
想起自己刚出道那会，隔三差五就来录音棚一趟，甚至最红的时候，一天下来几乎都泡在录音棚里，多少人都围着自己转。
那种落差感，足以将一个成年人的心理防线击溃。
时至今日，她居然怀揣着忐忑的心情。
当年的自己压根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前往录音棚时会显得手足无措，异常紧张。
等电梯传来“叮”的一声后，沈书曼从门内走出，穿过走廊，进入录音区，看到一个年轻但是气色不像正常人的男生，拿着一张歌词坐在那里。
她认出对方，是江涵。
来的路上，李知画主管就已经把有关江涵的资料同步过来。
也知道近期那首爆红的《海底》，便是出自他之手，把一个五十多万粉丝的十几线歌手，一下捧红了。
“江涵老师！”
沈书曼走过来打招呼，其实她还是有点惊讶对方的年纪，太年轻了。
这就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吗？
“你的唱功我了解过，基本功没什么问题，所以我们抓紧时间，争取这两天就发布歌曲。”
江涵把打印好的歌词递过去。
“啊？这两天就发布？”沈书曼吃惊数秒，旋即接过歌词，还没等她低头看，江涵的话再次传过来。
“我在录音棚等你，熟悉好歌词就进来。”
“……好。”沈书曼也是没想到会江涵会这么好说话。
一般这种刚刚签约就爆火的制作人，不都是心高气傲的么？
“嗯？”
约莫十秒左右，沈书曼就被开篇歌词吸引住。
继续往下看，被后面的歌词狠狠震到了。
“青春类的音乐？”
这不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吗？
她之所以过气，就是因为音路太窄了，嗓音较为特殊，约不到好的青春作品。
翻唱的话又不行，必须要走自己的风格。
十分钟后，全篇歌词至少看了3遍的沈书曼，嗅到了火的预兆。
这是来自她曾经爆火过的经验，《起风了》一旦问世，会以极快的速度收割年轻的音乐市场，最关键的是，上到中年、老年说不准也会喜欢听。
这种级别的歌，就算是曾经爆红的她都很难约到。
最火的一次，她有想过要跟楚河合作一首作品，然而都被那个叫周琳的歌手，以公务繁忙为由拒绝了。
以前没那个运气跟楚河合作出一首高质量的作品，没想到过气以后却在这里遇到了。
“这首歌……能让一位过气的歌手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甚至是翻红！”
沈书曼给出自己对音乐市场的判断，她必须要好好把握住这首歌。
用武之地，来了。
又过了二十分钟后，沈书曼早已平复心情，推开录音棚的门。
尽管心情平复完，脸上却有残留的惊喜之色。
当红歌手都未必能拿下《起风了》，居然被她一个过气歌手遇上这么一个机会，换谁不惊喜？
“江涵老师，我这边已经熟悉好歌词了。”
沈书曼态度尤为的恭敬，她知道，现在只有这个叫江涵的年轻人，能让她再次出现大荧幕前。
现在给她多少钱已经不重要了，哪怕是免费演唱都无所谓。
真正重要的是这首歌带来的流量效益。
“你也是老歌手了，很多话我就不跟你交代了，先试音让我看看你的唱功有没有倒退。”
“好。”
这一个小时里面，沈书曼一直按照江涵的要求来试音。
看这架势，好像是江涵刻意在考验自己的唱功。
想来也对，这么好的作品，凭什么会点名让自己一个过气歌手来？
“你的唱功很扎实，假声和美声用得非常熟练，看来没有荒废。”
江涵将一份合同递过去：“你看一下合同，没问题就签了吧，之后就可以开始录制了。”
这些流程起初还很正常，直到沈书曼留意到合同给自己一部分分成时，有些错愕：“分成？”
“嫌少？”江涵问道。
“不是……江涵老师，您是不是不太明白这个圈子里的规矩，一般制作人是不会给过气歌手分成的，只会给一笔固定费用。”
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所有制作人都在遵循着。
来的时候沈书曼心里就已经预估这次演唱的酬劳。
5万~10万之间。
如果制作人大方，也许会给到12万~15万。
她压根没想过会拿分成，何况《起风了》这种质量的作品，让她免费唱都乐意啊。
“一位合格的歌手，有权利享受属于自己的那份分成收益，你的唱功比大多数一线都要扎实，不要因为过气了就贬低自己，如果没问题，就签合同吧。”
江涵这番话把沈书曼说得有些发懵，硬是站在原地愣了许久。
有句话说得好，重剑无法破心甲，耳边轻语最攻心。
她能忍受别人说她一个大明星沦为餐厅驻唱歌手的言论，也能忍受别人说她一个过气歌手还唱什么歌的各种话语。
可江涵老师那句话，让她绷不住，这几年压抑的情绪一下就宣泄了出来，眼角开始有泪痕浮现。
她几乎是带着这些情绪签完合同的。
合同生效，就意味着她将要告别过气的职业生涯，再次回归观众的视线。
“江涵老师……谢谢您肯给我这次机会！”
沈书曼从刚刚见到这个年轻人开始，再到现在，态度发生大转变，脸上写满对江涵的尊敬。
这种对江涵老师的尊敬，甚至比她在李知画主管面前还要更虔诚。
她自己清楚再次翻红的机会有多宝贵。
沈书曼突然觉得，楚河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也没有那么伟大了，反而是江涵老师更让人钦佩。
当年她正当红时，想跟楚河合作，却被他身边的歌手周琳婉拒了，如今最落魄的时候，是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小时的人施以援手。
锦上添花遍地有，雪中送炭易难得。
“好了，开始录制吧，争取明天搞定。”
江涵打断对方正在发酵的情绪，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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