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永嘉公主薨了


“永嘉公主薨了!”

“永嘉公主薨了!”

一阵吵闹,唢呐之声顿时响起。

满城白幡随风飘扬,扶棺之人身着白衣,头戴白帽,虽面色悲戚,可眸中却不见感伤。

片刻之间,消息便似插了翅膀般在郾城散开来,人人都在议论纷纷。

“好好好!果然是大快人心,今日真是好事连连啊!”

舫楼间众人纷纷把酒言欢,恶有恶报,永嘉公主终于死了!

说起永嘉公主,那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她原是南诏送来和亲的,可谁料三皇子却失踪了,郾城只好将这位南诏公主好生养在宫里,待寻回三皇子后再成亲。

可一晃三年而过,三皇子没找到,永嘉公主却仗着身份在城内调戏权贵,逍遥快活,全然不顾皇家脸面。

恶有恶报,永嘉公主在这一年终于死了。

一阵哀乐响起,唢呐震天,白纸纷纷扬扬。

扶棺出城,送至南诏。

此时此刻,魏月昭全然不知,腕间的镯子不经意的闪了一下。

只是院内的狗儿吠个不停。

狗儿叫大白,如今快十岁了,是当年魏瑾和她一同野游时在路上所捡,她看它可怜就带回了府,一养便是十年。

平日里也只认她。

还未等查看,便见魏姝推门而入。

无通传,无请示,明知她不想见她,可魏姝还是来了。

魏月昭冷着一张脸,站在窗前,任由冷风灌入。

魏姝将礼盒放下,开口:“妹妹仔细寒凉。”

她看见魏月昭背上印出的血痕,想了想又道:“妹妹可有好些?都怪阿兄下手太重……”

魏月昭转过身,冷笑一声,“你今日所来,就为了说这个?”

她神色淡漠,魏姝没做声,眼眶却红了起来,过了片刻,泪就盈满了眸眶,“我今日来是向妹妹道歉的,因体弱心疾,阿兄为了我取血入药,后来又因种种原因,让妹妹误会,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她说的好似紧张,双手不停的绞着发带。

“我知妹妹不喜我,我要的不多,只一个人……”

魏月昭差点笑出声,道歉是假,要人是真。

原来今日是来要段砚淮来了,真是情深意切。

魏月昭却不答,凑上前,盯着她的眼反问道:

“你那日私闯皇家禁地,看到了什么?”

魏姝神情一僵,手却不自主的颤抖,魏月昭一把握住她的手,逼近,“或者,你拿了什么?”

魏姝挣脱开来,干笑一声,“没,没什么。”

她眼珠微转,哽咽道:“这件事是我的错,妹妹怪我也合情理。”

“那日我只不小心踏了进去,我也不知他们怎么会抓了你……阿昭,若重来一次,我定不会让你入牢狱,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原谅……”

魏月昭转过身去,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

魏姝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她贯会示弱欺骗,指不定何时就要坑她一把。

腕间的镯子似乎热了一下,魏月昭不动声色的握紧,永嘉公主突然薨了,宫内却传令要重建云阶台。

当年皇家血洗云阶台,后便成了禁地无人敢闯,平日更是重兵把守,那日魏姝一个弱女子如何穿透层层把关不小心闯进去?

魏月昭思绪回笼,淡声道:“天寒地冻,早些回吧。”

别生了什么事又怪到她头上。

“妹妹,我知道你心中有气,要打要骂随你动手,我只求你别迁怒府中众人。”

魏姝顿了顿,“明日、明日段府会来人……妹妹身子还未好,不若就……”

“青桃,送客!”

“是。”

魏月昭下了逐客令,魏姝再怎么委屈,也无话可说。

还说是来看她,原来是怕她明日大闹一场,夺她的心上人。

可笑!

这一月她想了很多,早已放下对段砚淮的执念。

青桃端着药进来,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姑娘,明日……奴婢听闻段府要上门来说亲。”

魏月昭嗯了一声靠坐上椅。

“大姑娘此番来是为了警告还是劝说?”

话音刚落,魏月昭便看向她。

没想到这小丫头倒是看的通透。

“若你闲的无事便去给我取几颗蜜饯来。”

青桃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糖纸,“姑娘,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那药苦的要命,她心疼姑娘,不想让她吃苦。

还是多吃些甜的,心里好过些。

“姑娘,喜欢一个人,能轻易放下吗?”

她从前虽未在姑娘身边服侍过,可还是听闻了许多姑娘与段公子的事。

魏月昭黯下眸光,心口却是一紧。

她与段砚淮相识那天,是在春日百花宴上。

后来每一年的春日百花宴她必定精心打扮,百般留意,只打扮的越漂亮越好,因为那一日,段砚淮也会在场。

从前她素来便讨厌那些个宴会,宴会之上姑娘们总会对她谈头论足,所有人都喜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魏姝,总是厌恶阴狠恶毒的魏月昭。

无论在哪里,她总是被孤立的那一个,她每次为自己辩解,便只是越说越错。

可那一年的春日百花宴,她遇到了段砚淮,身旁的姑娘们对着她嘲讽的笑,说的话如利剑般刺穿她的身体,她无处可去,便跑进了竹林之中默默哭泣。

她以为竹林无人,开始对着石头哭诉自己的遭遇,可偏偏被段砚淮看见了。

最重要的是,他不仅没有嘲笑鄙夷她,还拾起一片竹叶,“无人赏竹,自存坚贞。”

他走过来抚了抚她的发鬓,笑容灿烂,“妹妹如花,总会盛开。”

人总会为一个人,为一瞬间而心动、疯狂,不顾自我。

自那以后她便四处打听了他的身份,心下欢喜,日日跟在段砚淮身后。

从来便是段砚淮说一她不说二,事事唯他马首是瞻。

知道段砚淮喜欢才女,便日日勤学才艺,挑灯夜读,做足了一切,只为能配得上他。

甚至知晓他喜琴谱,还到处去修复早已流失的古谱,只为得他一句赞美。

可如今那些爱恨好似都不重要了。

以为没了爱天要塌下来,可却不知她从未拥有过爱。


  (https://www.zbzwx.cc/book/4311293/11701226.html)


1秒记住紫笔文学:www.zbz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zbz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