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宫内的人
魏瑾冷哼一声,甩袖往府里走去。
魏姝已经醒了,此时被松雪搀扶着出来,小脸挂满泪痕,一步一喘。
“阿兄,我听说阿昭她....她被贼人劫持了?是不是真的?”
“可我看她方才......”
方才无事人一样走了进去,都未曾给她一个眼神。
魏瑾疾步上前扶住她,细看下额间满是细汗,“你怎么出来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魏姝靠在他的怀里,帕子已被泪浸湿,“阿兄,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月昭还在怪我,所以白日才那样说。”
“我真的没有.....你信我。”
看着女孩娇柔的样子,魏瑾的心都软了几分,低声哄道:
“乖,别多想了,阿兄怎么会信那样的胡话?”
“快去躺起,若是再着凉就不好了。”
“不....”魏姝摇了摇头,“都是因为我月昭才说那样的话,才会赌气出了门被劫持,都是我的错....”
魏瑾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嗓子干涩,看着指尖晕开的眼泪心口泛疼。
这一刻他想,就算姝儿是外室女又如何?她最终都是自己疼爱多年的妹妹。
他的心里,早已将她当做一家人了。
姝儿当时才十岁,她懂什么?她还只是个孩子!
“别哭了姝儿....”
“不阿兄,月昭如今心中堵着气,若不让她发泄的话迟早会憋坏的。”
“没事的,我和她道歉,只要她能解气就好。”
魏姝指尖微微掐紧掌心,眸底划过一丝阴险和不甘。
不知道魏月昭是从何处知晓她的身份,竟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如今魏瑾定是对自己心存疑虑。
不过看娘亲的表现应该不知道今日发生的事,不然不可能还如此平静。
看来魏月昭说的话,也无人相信!
“乖,不用你出头去解决,我会处理好的。”
“你只管安心养病,好好准备三月的校考就行。”
.......
魏月昭径直回了栖眠院。
青桃小步跟在背后,虽然脸还在刺疼,可心确实暖暖的。
姑娘今日,为她出头了呢!
是不是表示她开始信任自己了?
“傻笑些什么?”
青桃低头又笑了笑,没有回答,反问道:“姑娘今日是如何从那贼人手中逃脱的?他没对您怎么样吧?”
魏月昭嗯了一声。
“不提这个了。”她将伤药拿出来,“疼不疼?”
“嘶——”
药膏抹上去青桃深吸一口气,疼的直皱眉,憨憨的笑出声来,“不疼,只要姑娘平安回来,要我再挨几掌都行!”
青桃还红着眼,又上下看了看,确定魏月昭没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斟酌了片刻,魏月昭这才开口,“青桃。”
她应了一声,抬眼看过来。
“我明日会上报夫人,为你寻个好去处。你的年岁也快到了,若你想嫁人也好想回家也罢,都由你自己决定。”
若再跟着自己这样下去,恐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她怕自己,护不住。
“姑娘,我哪也不去!”青桃砰地跪到地上,“我要陪着姑娘,求姑娘别赶奴婢走!”
她面色慌张,眼圈红了起来。
魏月昭轻叹一口气,将她扶了起来。
“我是怕,连累到你。”
“姑娘,就算刀山火海,奴婢也愿意陪你!”
魏月昭心中升起一丝感动,连陌生人一样的青桃都愿意陪自己,可自己的家人们却要置自己于死地。
何其可笑?
与此同时,漳州。
萧炔半路不曾停歇半刻,拖着一身伤痕入了城门。
城门处有两人来回走动,面色焦急的等着,甫一看到萧炔就疾步迎了上来,大惊失色。
“三公子!”
二人连忙将他扶上了马车,急的眼珠子直转。
萧炔已然撑不住晕死过去。
而漳州吏部尚书陈襄的老家府邸内,谢珏高坐在躺椅上,白玉骨扇摇晃着。
有人暗声走进,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白玉骨扇停,他缓缓笑了起来。
几个时辰前,他到达漳州直闯陈襄室内,彻查漳州海盐银两贪污、赋税征收一案。
此刻府邸内已被翻了个面,陈襄跪在地上,早已被吓破了胆。
“谢大人,下官、下官到底是犯了何事......”
“犯了何事?”谢珏面色阴沉,神色都染上了几分愠怒,“陈大人派人灭口时,可想起犯了何事?”
萧炔负伤而回,至今昏迷不醒。
那派去灭口的人,不是陈襄,又是何人?
“世子。”
一人捧着几沓账本奉上,无疑是陈襄贪污赋税、插手海盐的证据,
看见此本,陈襄瘫坐在地上,心如跳雷。
“谢大人!谢大人!下官只是一时糊涂.....”
他身子僵住,只觉从头到脚的寒意席卷全身,脸色惨白如纸,“我,谢大人,求您饶了我这一回,我再不敢了!”
陈襄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
当时只是利益熏心,没计较后果,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银钱,一时忍不住,这才答应了那人的.....
“陈大人,那些银钱,去了何处?”
听此言,陈襄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鬓边也开始渗出冷汗。
谢珏是什么人?统领缉狱司多年,无人不服,最主要不服他的他都杀了!
落到这煞神的手里,他不死都伤。
抬眼看向高作上位的谢珏,跪爬着走近,“谢大人,下官若如实相告,您可否高抬贵手,放我一命?”
谢珏轻笑,
陈襄颤着声音道:“几月前有人找上门来,只是那人面蒙黑巾,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指了指头上,“宫内的人。”
漳州位于沿海旁边,海船众多,海盐盈利也颇丰。
这就叫有心人看上了,找上了他这个吏部尚书的人,往户部安了个人。
说到此人陈襄一阵愤恨,若不是他教唆自己动手灭口,自己如今还不至于落入谢珏的手中。
况且那些银两并未是自己全吞了,更大一部分是交到了那人的手里。
“就这些?”
陈襄怔愣片刻,牙缝里哆哆嗦嗦道:“就这些了,谢大人,我知道的就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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