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冯天生的过去。
“习惯了而已。”轩辕晨淡淡的回了一句。
“对了，之前我的儿子对小友多有冒犯，还请不要怪罪。”李功道突然提及前些天李鼎天那件事。
“无妨。”若不是老人提及，轩辕晨已经忘了。
“说起来，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向你这般不凡的年轻人。”李功道回首忘了一眼不远处墙壁上那个由棋子留下的窟窿，赞叹道，“没想到，小友不光在棋盘之上落子如有神，就连在棋盘之外落子，也是一鸣惊人啊。”
“雕虫小技而已。”这话，到也不算过谦，毕竟对于屹立夏国修武者顶点的轩辕晨来着，这确实不值一提。
“小友可是来与老夫切磋棋艺的？”
对于轩辕晨的低调，李功道并未多说，因为在此之前，早已向族中高手询问过。
虽然最后得到的令其震惊，但也就因此，老人并没有过多追问。
因为有些高手，就是喜欢低调。
更何况是轩辕晨这样境界深不见底的人。
这边，一老一少，落座棋盘两侧。
老人仙风道骨，轻捋白髯。
青年俊朗不凡，温润如玉。
无一不令人心向往之。
而另一边的冯家，则是另一番景象。
冯家宅邸一偏院之中，冯天生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脸色铁青，眼神阴狠。
床边，无数的碗筷水杯碎片遍布满地。
可饶是如此，依旧不能让他将所有的怒火发泄出去。
就在不久之前，冯家的老爷子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得知了冯天生招惹了轩辕晨，并在烤肉店大打出手。
一向知恩图报的老爷子，愤慨的带着冯翔与冯雪，还有下一任冯家的家主，冯翔的长子冯天养来到此处，对这冯天生一同教训。
若非是冯翔与冯天养跪地求情，老爷子甚至要打冯天生八十大板，在带着他上门跟轩辕晨赔罪！
“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没想到你的运气这么好……”
“上次没能杀了你，真是可惜！”
每每想到这里，冯天生便睚眦欲裂，尤其是一想到，将自己害成这幅样子的轩辕晨，也是救活老爷子的，毁了自己计划的人！
他便将满腔的恨意全部转移到了轩辕晨的身上！
咚咚咚！
突然，敲门声响起。
“二弟，你睡了吗？”
房门外，冯天养的声音传来。
听到自己那个同样该死的大哥的声音，冯天生知道现在还只能忍耐，于是他故作疲惫道：“还没有呢，大哥。”
“那我进去了。”推开门，冯天养看到了满地狼藉之后，叹了一口道，“我知道你不服，也很生气，但你也不能直接顶撞爷爷啊。”
再次从冯天养的口中听到教育的话，即使说出这一番话的冯天养是真的在担心自己的弟弟，可冯天生还是无比的厌恶。
自从出生以来，冯天生便从未见过父亲。
将他拉扯大的，是将她生下，但却无力抚养的母亲。
所以，从小冯天生便与其他孩子不一样。
当别人家的孩子有父母陪伴，无忧无虑之时。
冯天生一个在夜里守着空荡荡的房间。
至于他的母亲，每当到了晚上，就是她营业的时间。
当别人家的孩子吃着美味的饭菜之时。
冯天生只有残羹剩菜，或者是食之无味的面包。
当别的孩子在校园里学习玩耍之时。
冯天生就连拥有一本漫画书都是奢望。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冯天生十三岁那年。
因为十三岁生日的那天，她的母亲为了能够赶回家给儿子过生日，在服务别人的时候，没能让顾客满意。
等到冯天生收到母亲消息，看到母亲之时，母亲正赤身裸体的躺在一间小旅馆内，浑身上下满是伤痕，头部更是鲜血淋漓。
若是常人头部遭受如此重击，恐怕活不过半个小时。
可这位母亲，凭借想给儿子过最后一个生日，最后再见儿子一面的意志，生生坚持了三个小时！
当母亲看到冯天生之时，意识已经朦胧的她，脱口而出一句儿子。
只此一句话，冯天生瞬间泪流满面。
三步并作一步，冯天生磕磕绊绊的跑道妈妈的身边，死死的抓住妈妈的手，泣不成声。
倒在血泊之中的母亲艰难的抬起眼皮，视线之中，除了自己儿子的那一张脸之外的景象已近全部变得模糊。
“孩子，妈不好，生下了你，却不能给你一个幸福的童年。”
握紧母亲手的孩子虽然曾经也这样埋怨过自己的母亲，可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想，只想妈妈不要离开他。
因为，如果妈妈走了，那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没关系。”
“我的宝贝儿子，妈对不起你啊。”那一双已经颤颤巍巍的手，从身边拿出了一本漫画书，“你最喜欢的漫画，我也只能给你买一本，不要怪我。”
“不会的，不会的，一本就够了！”冯天生拼命摇头，想要告诉妈妈自己不会怪她。
眼皮愈发的沉重，母亲有些累了，打算休息一会，但却舍不得闭眼。
因为她知道，这一次，自己不会醒了。
等到眼前儿子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模糊，母亲嘴唇微微颤抖。
“儿子，你在哪？”
“我在这里。”冯天生握紧母亲的手，“就在你身边！”
“过来，靠过来……”母亲艰难的呢喃道，“到我耳边来……”
“嗯嗯，好。”冯天生探过头，靠近母亲。
“………”
“………”
在冯天生的耳边，母亲说出了一个令冯天生震惊的事实，可如今的他已经没有时间思考这些。
因为身边的母亲，双眼已经快要睁不开了，呼吸也开始越来越虚弱……
而此时，母亲的视线之中已经一片漆黑。
她开始变得慌乱，急躁。
“孩子，你在我身边吗！？”
“我一直在你身边！”
“那就好，那就好。”
“嗯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儿子！？”
“在这里呢。”
“儿子！”
“在的。”
“儿子……”
“嗯嗯。”
“……”
……
那一天，冯天生变身了孤儿，即使他找了亲生父亲，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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