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还在睡
这句话，让林瓷心里的矛盾忽然就见到了光。
“行。”
“那我们明天一起去问问。”
“我做你的私人律师。”
—
这天晚上，因为陈淤设计图的问题，很多人都没睡好。
林瓷以为只有自己。
没想到半夜起床去倒水喝的时候，就看到不久前还在活跃的工作群里，累积消息已经99+。
还有很多消息正在增加。
消息量太大，林瓷一眼扫过去的时候，着实惊了一下，
她接了杯水，喝了一口，踩着拖鞋摸黑走到床边。
手机暗淡的光将整个房间照的模样清晰。
床头上挂着的充电器，也在黑夜里发出一闪一闪的光。
林瓷放下杯子，拿起手机充电器，冲了下电。
充电以后，点开微信。
微信里，99+的消息还在增加。
林瓷粗略瞄了一眼。
顾南，石跃，卢毅，和林芸。
他们四个名字不停在眼前闪烁。
林瓷拖着对话框往上拉了拉。
一直拉倒有记录的顶端，这才停下。
消息最顶部，是卢毅忽然冒出来开了一个头。
卢毅：“我刚才收到通知，蔡经理说，明天开始，我们的项目暂时停滞。”
顾南：“我也收到了。”
石跃：“metoo”
林芸：“我也是。”
林芸：“只不过我收到的，是停止拍摄宣传的通知。”
林芸的言语间，看得出她的绝望和失落。
其他人命运都是一体的。
只有他们两，代表律师事务所。
如果要停，估计没多久顾西舟也会知道。
林瓷原本还只是担心陈淤的心忽然悬了一下，在心里想，要不要联系联系顾西舟，提前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这边，林芸也还在辗转反侧。
“你们说，我们孵化营这么多学员，会不会有人嫉妒你们组，估计报复陈淤、”
“这也不是没可能啊。”
林芸此话一出，立刻引的石跃共鸣。
石跃：“其实我之前也想过这个可能，”
石跃：“就是被老大驳回来了。”
石跃：“他让我没证据之前别乱说。”
卢毅：“然而，你们发现了没。”
卢毅：“如果不乱想，没有头绪。”
卢毅：“如果乱想，又会冤枉人。”
卢毅：“这他妈就是一个悖论！”
卢毅的情绪更暴躁。
显然对这次的毕业作品抱有很高的期望。
可不是么。
用脑子想想都知道。
一个业内顶尖公司举办的孵化营。
就算最终作品没有用，只要顶着这个名声出去，就算只是一个噱头，也能为他们这种刚毕业的学生，谋到不少优势福利。
原本小组里的几个男生，每个人都计划好了自己以后的职业道路。
大差不差，只要有这次的作品做背书，总会在这座城市过的不错。
可现在看来，一切马上就要变成泡影。
谁心里能不堵得慌。
石跃说，“现在堵得慌还是其次。”
石跃：“我们应该先想想怎么帮老大解决困境。”
林芸：“我也是。”
林芸：“嚎啕大哭。”
林芸：“我还指望能蹭点名气，多赚点钱呢以后。”
林芸也没有丝毫隐瞒。
一群人心焦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而更坏的消息还在后面。
第二天早上，林瓷正在食堂里吃早饭的时候，旁边的林芸忽然脸色一变，拿着手机碰了碰她。
林瓷夹煎饼的动作一顿，扭头看过去。
林芸指了指自己放在饭碗面前的手机，敲了敲桌子，囫囵道，“手机。”
“林瓷姐，你看看手机。”
林芸说着，连忙伸手，指了指她打开的群聊。
林瓷被她说的有点儿奇怪。
但还是拿纸巾擦了擦手，点开手机屏幕，打开微信瞄了一眼。
与此同时，耳边已经响起了小声的议论。
——“什么情况啊。”
——“陈淤他们组被暂时停了。”
——“那这么说，以后就是我们两个小组竞争了。”
——“那我们的竞争压力是不是会小很多。”
窃窃私语伴随着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八卦在耳边传开。
林瓷的目光落在摊开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上。
大群里，蔡青的头像赫然出现在眼前。
——“同学们，我要宣布一个不幸的消息。”
——“昨天开完会以后，陈淤他们组发生了点意外，现在暂时停止一切活动，包括安全竞赛的直播宣传，也都暂停。直到他们组的问题得到妥善解决为止。”
——“希望各位不信谣不传谣，安静等待最终调查结果。”
蔡青没有直说是为什么。
消息一发出，虽然在吃饭时间，可群里还是沸腾了。
——“蔡经理，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啊。”
——“方便透露一下吗？”
——“是啊是啊。”
——“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好及时更改。”
有人以为是孵化方向出了问题，在群里虚心请教。
石跃几人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
陈淤也是，没有任何表态。
他平时一向都不看群聊。
有通知的时候也看一眼就收回了，所以林瓷也没指望看到他。
倒是林芸，无奈的在群里发了一个知道了的表情包。
然后便悄咪咪隐了下来。
放下手机，林芸叹了口气。
“怎么办啊林瓷姐。”
“这样下去，我们是不是也快要回律所了。”
林芸没忍住感叹。
毕竟她昨天刚摸到一点儿要出名的希望，今天就碎的稀巴烂。
林瓷没有说话，吃了两口煎饼和牛奶燕麦粥。
吃完以后，收拾了餐盘，转身去找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在食堂里的陈淤。
陈淤不知道在干什么，今天早上一直没有出现。
他们组的男生也是，只有石跃一个人出来过。
林瓷想去找他。
走到男生宿舍楼下，经过林芸提醒，才猛然意识到，这是男生宿舍。
她上不去。
可看样子，陈淤他们是在宿舍里吃的早餐，一行人并没有下来。
“那怎么办？”
“我们就在这儿等着么。”
林芸嘴里的水果还没吃完，声音模糊不清。
林瓷仰头望了一眼陈淤宿舍的楼层，想了一会儿才淡淡道，“不着急。”
“我们去实验室等。”
她好像很笃定，陈淤今天一定会下来。
林芸其实有点儿怀疑。
毕竟出了这样的事，不论怎么说，都很影响人的心情。
“心情不好，说不定就不来了。”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这样。”
林瓷摇摇头，还是坐在桌上继续玩消消乐打发时间。
她清纯的眉眼照映在游戏光里，脸上情绪很淡，却依然很笃定。
“不会的。”
“陈淤昨晚说他今天会来。”
“可是他没答应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林芸再次提醒。
说到这儿，林瓷淡定打游戏的手终于停下。
的确。
她把这个忘了。
两人并没有约定几点去找蔡青。
林瓷本来不想打扰陈淤休息。
事已至此，也没办法。
只能主动打电话给他。
陈淤接到电话的时候，人还躺在床上。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早上石跃从食堂帮他买的早餐，一口没动。
衣服也还穿着昨晚的那套，听到手机铃声，他下意识皱眉，伸手捞过手机，按了静音键。
林瓷打了两通，都没人接。
林芸本来还在旁边心怀希望的期待早会能不能翻盘。
结果看到这一幕，抱着希冀的心就渐渐凉了。
“没人接？”
林芸也抬头，瞄了一眼不远处大门紧闭的宿舍。
“嗯。”
“可能还是在睡。”
林瓷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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