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想想别的办法
林芸：“你们忘了？我跟林瓷姐都是律师。”
林芸：“如果最简单的办法不行，就用最难但是最有效的咯。”
林芸：“你们也不想想，只要开庭打赢了，到时候谁还敢乱传谣言。”
林芸一席话，提醒了群里的其他几个男生。
石跃：“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顾南：“赞同。”
卢毅：“我也觉得，这次我没什么意见。”
秦斌：“我只有一个问题。”
林芸愣了一下。
其他人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
林芸：“什么问题？”
秦斌想了一会儿，才颇为不好意思的问，
秦斌：“林律师和你，律师费贵吗？”
这个问题还真……
挺现实的。
刚才还热闹的几人突然齐刷刷噤了声。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群里这帮人，的确都没钱。
来孵化营做实习，项目没做完，是没有报酬的。
小组里唯一一个有钱的陈淤还已经破产了。
正说着，就看到陈淤忽然冒了出来。
石跃：“我靠！老大！”
石跃：“你们出来了？”
陈淤：“出来了。”
陈淤：“现在正拿着手机准备上楼。”
石跃：“上什么楼啊，老大你们等着，我们下去。”
顾南：“是啊老大，你上来的话，林律师上不来吧?”
几人敏锐的想到了这一层。
林瓷本来心里就在纠结，要不要让陈淤先别上去。
看到石跃和顾南这么说，顺其自然的，借坡就下。
她转身，碰了碰旁边的陈淤，绕过这一阶段，直接问他，“那我们要不，在操场上选个地方先坐？”
看出她的意图。
陈淤抿着唇笑出一声。
“别看我啊。”
“话是石跃和顾南说出来的，又不是我。”
林瓷率先转身，朝身后的操场走了过去。
夜晚，月明星稀，橡胶跑道制成的操场上，整片地面都显得格外空旷。
绿意铺满眼前。
林瓷仰头，看了一眼头顶稀疏但却明亮的晚星。
“喜欢星星？”
陈淤也坐在她旁边。
两人手里拿着手机，却都没有急着看。
林瓷点点头，“我以前不是就跟你说过，我喜欢星空一类的东西。”
这么多年喜好没变，说起来林瓷觉得有点儿幼稚。
可喜欢又掩盖不了。
喜欢就是喜欢。
她仰着头，静静看了一会儿。
她神色专注，眼睫卷翘的像只洋娃娃一样的侧脸，让陈淤很轻易就想到两人第一次晚上散步的画面。
那是林瓷还没从国外离开的时候。
两人暑假回了林瓷家。
第一天晚上吃完饭，陈淤已经困的要死，躺在客房就准备睡。
林瓷却开始在楼下窸窸窣窣的穿衣服。
楼上的陈淤被吵醒，踩着拖鞋，一脑袋鸡窝头，睡眼惺忪的从卧室里出来看了她一眼。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林瓷挥了挥手里还未开封的易拉罐，“我去散步。”
陈淤皱了皱眉，看了眼窗外。
窗外一片漆黑。这条路附近虽然晚上路灯很多，灯火通明，可毕竟不在人多的地方。
陈淤有点儿担心，让她别去了。
林瓷却说，“你好好呆着吧。”
“我又没让你陪我去。”
“陈同学， 拜拜。”
她俏皮的冲他挥了挥手。
林瓷离开以后，陈淤怎么也睡不着了。
躺在客房的床上，沙发上，走来走去上上下下徘徊了好多次。
等到三个小时后，她还没回来的时候，陈淤终于忍不住了。
他穿上外套，打算出门去找她。
结果一出门，就看到林瓷就坐在别墅门口的台阶上，仰着头，半靠在栏杆脚下，整个人随意又松散的坐着，手里还在画着什么。
陈淤有些意外。
推开房门出去，俯身坐下的时候才发现她在画画。
画星空。
林瓷说，“我每年夏天都喜欢回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淤来了兴趣，好奇道，“为什么？”
林瓷画完最后一笔，没有上色，虽然没有上色，可画出来的内容依旧很形象生动。
等到画完以后，她才终于有空揭秘。
她说，“这种静谧的环境，容易让人心静。”
林瓷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段时间手机软件正在盛行。
各种游戏软件，视频软件和社交软件。
她没做兼职的时候，经常躺在床上刷一天软件，时间就过去了。
这样一天一天熬过去。
时间久了，她逐渐发现，自己做课题作业，或者上课的时候，连四十分钟都无法专心思考。
这种恐慌让人觉得害怕。
所以那段时间林瓷几乎想尽一切办法在找能让自己静下心来，做点事情的方法。
她用了很多。
锁定手机的软件，换手机，甚至几次安装卸载每天用的最多的那些软件。
还是没用。
控制不住还是控制不住。
直到有一次周若拉她一起去野餐。
两人晚上躺在草地上闲聊的时候，林瓷忽然发现，自己浮躁已久的心忽然就静了。
“所以我就喜欢上了呆在外面散步，仰头做傻子。”
她有点儿自嘲。
陈淤却是第一次发现，安静下来的林瓷，比平时竟然要亮眼很多。
—
石跃和林芸他们拿着外套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陈淤和林瓷已经分开坐在操场的两个长椅上。
两人一左一右，靠着椅子，都有点儿昏昏欲睡。
是有点儿困了。
“林律师？”
“林瓷姐？”
“你睡着了啊。”
石跃和林芸率先走到林瓷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瓷摇摇头，从困倦的状态里抬起头。
“没有。”
她打着哈欠否认，“就是有点儿困，坐在这儿眯一会儿。”
“陈淤呢？”
“喏。”
“他在你旁边。”
林芸伸手，指了指另外一张长椅上的陈淤。
林瓷有些诧异。
毕竟她睡着之前，陈淤就坐在自己旁边。
难不成是她记错了。
还是他会什么特意功能？
“别想了。”
“我怕吵醒你，看视频的时候去了隔壁。”
林瓷正侧着头发呆，脑子里的思绪就像能被看透似的，被陈淤一眼看穿。
他起身，拿着手机朝几个人走了过来。
陈淤一过来，林瓷旁边的一群男生女生就围了上去。
石跃：“怎么样老大，你刚才已经看了，看出什么东西了吗、”
陈淤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四个手机分别给了四个人。
石跃一个，顾南一个，林芸一个，林瓷一个。
石跃顾南当然是跟卢毅秦斌凑到一起看。
林芸和林瓷拿着手机单独看。
陈淤已经看过，所以就没上去凑热闹。
—
十分钟后。
“看完了吗？”
陈淤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耐心的看着他们都放下手机，才出声询问。
石跃等人对视一眼，有点儿心情复杂。
“看完了。”
“你呢？”
陈淤把目光转向旁边揉着脑子，明显有点儿没反应过来的林瓷。
林瓷仰头看他一眼，好半天，伸手把手机地给他。
“看完了。”
她的声音沙哑中带了几分脆甜，让人一下就能感觉到声音里的情绪。
“不过我有点儿没看明白。”
林瓷终于看着他，视线越过陈淤，看向不远处的男生宿舍楼。
石跃：“别说你了林律师，我们也没看明白。”
想到刚才视频中拍下的画面，几个人就一头雾水。
林瓷想，他们和她看到的画面，应该是一样的。
她拿到手机，看到的画面，大致和他们猜的一样。
有人摸黑进了实验楼。
上楼以后，敲了敲门，确定办公室没人以后，进入办公室，转了一圈。
伸手拧了拧隔间锁上的房门，以为门打不开，就走到桌子前，动了动陈淤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脑。
只不过视频里的人，是在往电脑里放什么东西，而不是取。
也没有拍到任何他有窃取文档的画面。
而画面里的人，也的确跟他们猜测的一样，是周期。
“这就奇怪了。”
林瓷揉着脑袋，下意识问旁边的陈淤，
“他没有动你的设计图。”
“那他来干什么？”
“而且，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不是破灭了吗。”
林瓷有点儿无奈。
她起身，在原地兜着圈子转了一会儿。
其他几个人也同样一脸懵逼。
“这个周期还真是，”
“他脑子是不是有点什么大病。”
“自己组的项目没做完，就跑来掺和别的组。”
“神经病啊。”
石跃没忍住吐槽。
议论了一会儿以后，石跃走到坐在椅子上，抿着唇，眉头紧锁的陈淤跟前。
“老大，”
“要不，”
“我们还是找周期问问？”
不然他想干什么没有一个人清楚。
陈淤的大脑也在飞速转动。
林瓷拉了拉石跃。
“你让他再想想。”
看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就知道他也受到了不小打击。
林瓷都这么说，其他几个人也只好各自拿回手机，纷纷转身上楼。
其他人都走了以后，林瓷拍拍他的肩膀。
“哎。”
“真丧了？”
她的语气很轻，坐在长椅的扶手上，侧头看着他。
陈淤本来还觉得头疼。
一对上她担心的眉眼，心里那点儿烦躁，又莫名散了。
“没有。”
“就是一时间不知道头绪。”
“烦。”
林瓷摇摇头。
“这种事情和考试一样，”
“不是每次都能考第一，也不是每次都一定会垫底。”
“别丧了。”
“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而且不是还有这么多人陪着你呢。事情没那么严重。”
林瓷绞尽脑汁安慰他。
可安慰的还是很生硬。
陈淤揉了揉眉心，想说点什么。
林瓷看到他薄唇轻启，又闭上。
她有些好奇。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陈淤敷衍带过。
心里却在想，要是直接告诉她，她不适合安慰人。
那她以后，还会再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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