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不想说点什么
群里，看到消息的其他人也震惊了。
石跃：“周期？”
石跃：“就是那个把老大送进派出所的小子、”
顾南：“嗯。”
顾南：“林律师是这么说的。”
石跃：“@林律师？”
林瓷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隔壁没人的病床上，擦了擦手，才拿起手机，淡定的回复石跃的询问。
林瓷：“嗯。”
林瓷：“昨天你们没下楼的时候，我去学校的门卫处看了最近这段时间的监控。看完以后，发现周期趁我们没人的时候去过办公室。”
林瓷：“那时候陈淤的电脑应该也在办公室。”
林瓷：“你们先去问问，看他怎么说，先别太咄咄逼人。”
林瓷：“打探完口风，剩下的等陈淤回去再说。”
石跃：“好的林律师，我们知道了。”
石跃差点儿没在群里爆粗口。
连顾南都有点儿没想到。
可周期的出现，又好像在预料之中。
林瓷问：“你们知道顾湾和陈淤到底是什么关系么。”
如果只是简单的认识几面就能为她打架的关系，似乎说不过去。
抄袭这种事儿的性质可不一般。
石跃几个也是一脸懵逼。
顾南：“我不知道。”
顾南：“反正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没见过。”
卢毅：“metoo、”
秦斌：“别问我，我是最少跟老大在一起的人。”
秦斌说着，顺带圈出了正在拧着眉仔细思索的石跃。
不管以前上高中，还是后来上大学的时候，石跃的确都是他们几个里，和陈淤在一起呆的最多的人。
倒不是因为他没事儿干。
而是一群人里，就石跃的技术水平最差。
石跃经常找陈淤课外给他开小灶。
一来二去，就经常住在陈淤租的公寓里。
不像其他几个男生，大部分时间还都在宿舍。
就算不在宿舍，也是校外和女友合租了公寓，不会经常住在陈淤这边。
于是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石跃身上。
石跃被那种无形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
石跃：“唉唉唉，你们别这么圈我啊。”
石跃：“我也不知道。”
石跃：“真的不知道！”
石跃：“老大的感情生活丰富的我们无法想象，光追他的女生都那么多，谁知道他没事儿干的时候招惹了多少。”
石跃：“也有可能在追他的女生里，顾湾跟他突然看对眼了，所以才惹到了周期呢。”
石跃照常发挥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林瓷饶有趣味的盯着群消息里的记录，冷不丁问道，
“陈淤以前，女朋友很多么？”
顾南：“你别听他瞎说。”
顾南：“石跃说的感情生活丰富，都是那些女生单方面的。”
顾南：“据我所知，老大在大学里还没交过女朋友。”
顾南：“顾湾就更不可能了。”
林瓷：“？这话怎么说。”
顾南：“额……”
顾南：“直觉吧。”
顾南：“老大喜欢的应该不是这样的。”
石跃：“这点我赞同。”
石跃：“以前闲聊的时候我问他喜欢什么样的，老大说，会害羞的。”
石跃：“你们再想想顾湾彪悍的性格，跟她在一起，老大不害羞就不错了，你还想让她害羞。”
卢毅：“所以这么说的话，周期和老大的梁子，应该不是这次孵化营才结下的。”
卢毅精准的总结了几人最终商量出的结果。
林瓷无声的点了点头。
顾南心里有很多疑问，虽然他们在一个病房里，可为了不吵醒陈淤，也只能用手机打字。
顾南：“那你们有谁见过周期这个人么？”
顾南问出了所有人心里的疑问。
是啊。
林瓷也刚想问这个问题。
结梁子是需要时间的。
如果不是顾湾，那就是周期本人。
陷害陈淤，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呢。
石跃发了一个我不知道的表情包。
卢毅和秦斌一如既往的一脸茫然。
林瓷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他们的世界，跟她总隔着几年的代沟。
更何况两人除了这几个月，几乎都没有联系过。
破解的希望又陷僵局。
石跃：“先不慌。”
石跃：“你们在医院好好待着，我们一会儿等那边下班了以后去找周期问问不就知道了。”
石跃：“有消息了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林瓷：“好。”
林瓷：“等你消息。”
顾南：“嗯嗯，我也是。”
聊了一会儿，群里恢复寂静。
林瓷有点儿困。
顾南说，“林律师，你睡吧。我也去外面待一会儿。”
“你放心，我会帮忙看着老大的输液瓶的。”
“好。”
—
林瓷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后半夜。
她醒来的时候，陈淤的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林瓷吓了一跳，刚睁开眼，心脏就失重般的砰砰跳个不停。
她起身，穿上拖鞋碎发凌乱的打算出门去找。
刚走到门口，病房门就被推开。
“你去哪儿。”
门外站着的，真是陈淤。
林瓷的目光落在他眼神清明的脸上，重重松了口气。
“不去哪儿。”
“我还以为你和顾南走了，所以——”
陈淤好笑的挑了挑眉，
“所以打算出去找我们算账？”
切。
“你看我有那么小气吗。”
看到他推着输液架平安回来，林瓷一颗心跌回心里，也重新坐回身后的床上，稍微缓了一会儿，才扭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陈淤。
陈淤已经躺回床上。
看起来退了烧，整个人神色清明，清俊的脸上也干干净净，没有丝毫汗水。
看到她坐在床上，一脸失神的望着他。
他心头一动。
好半天，才伸手拔了手背上的输液针。
“看什么、”
“我脸上有花儿么。”
他说的玩笑。
林瓷哼笑一声，躺回柔软的枕头上。
‘陈同学，’
“别自恋。”
她一字一句放缓了语气。
房间冰凉的温度也随着两人的走动逐渐温暖起来。
陈淤想起他不久前刚睡醒的画面。
他一醒来，就下意识，伸手摸了摸睡前滚烫的额头。
温度降了。
额头冰凉。
烧退了。
他旁边，顾南正支着脑袋昏昏欲睡，隔壁的床上躺着一张娇憨又熟悉的眉眼。
陈淤心头一软，穿上拖鞋拍了拍已经困死的顾南。
顾南猛地惊醒，一脸惊喜的看着他，正要说点什么，就被陈淤伸手捂住了嘴。
“嘘。”
“出去说。”
他下颌微抬，指了指对面病床上的林瓷。
顾南很快反应过来。点点头，跟着他从病房里走了出去。
出去以后，陈淤让顾南去附近找个酒店休息，他明天出院的时候联系他。
“行，老大。”
“那我还去上次我们去过的那个酒店，你有事儿随时打电话联系我。”
说到这儿，顾南忽然想起什么，让他一会儿记得看看群聊。
“群消息里有林律师找到的线索，说不定能帮你找到那个举报的人。”
顾南说着，打开手机就要递给他。
陈淤接过手机，粗略扫了一眼。
忽然想起什么。
“她昨天一天，都在看监控？”
“这个林律师没说。”
“但是我猜应该是吧。毕竟看监控听浪费时间的，何况是从我们进孵化营开始看。”
顾南的话像一块铅石，重重砸在他心上。
此时看着林瓷神情放松的脸庞，刚才那种一闪而过的情绪也随之消散。
“还好意思问我看什么。”
“你现在不也盯着我看么？”
林瓷抓住机会反驳。
陈淤仰靠着身后的枕头，笑了一会儿，大大方方的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睛，坦白承认。
“你好看。我喜欢看，不行？”
……
这还真是叫人哑口无言。
林瓷语塞了几秒，不动声色把手枕回头上，转移了话题。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头还疼么？”
陈淤伸手摸摸额头，“温度已经下去了。”
“应该没事儿了。”
“好。”
“那我就放心了。”
“你下午的样子真的差点儿吓死人。”
现在想起下午的情景，林瓷还觉得后怕。
毕竟她感冒从来没有这样过。
“这说明你见识的还不够多。”
陈淤淡淡点评。
林瓷白他一眼，懒得跟他争辩。
她昨天加上今天，累了快两天，睡着以后，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现在好不容易喘口气，只想静静躺一会儿。
清醒时候的休息和睡着以后无意识的休息，终归是不一样的。
陈淤仿佛看出了她意图。
从自己床上扔过来一床被子，让她盖着。
林瓷想了想，才捏着那套被子，没忍住提醒他，“我这儿有被子。”
只不过被子枕在她头下，所以陈淤没有看见。
陈淤关了手机显示屏，病房里一片漆黑。
但两人说话的声音却清晰可闻
也许是在夜里的原因。
连嗓音的沙哑都好听了不少。
陈淤揉了揉睡的迷蒙的太阳穴，慢条斯理的揉了好半天，才淡淡道，
“我知道。”
扔过去只是怕她冻着。
剩下半句他没说出口。
可林瓷也没有再问。
过了一会儿，陈淤再去看，对面床上的女人已经抱着被子，再次陷入沉睡。
她好像很累，睡着的时候眉头还不自觉的皱着。
但身体却比嘴巴要诚实的多。
说着我不用，手却死死的抓着被子边缘，好像生怕放开自己就会被冻死似的。
黑暗中，陈淤的嘴角无声的弯了弯。
而睡着的林瓷则对此一无所知。
直到第二天，两人一起去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她才想起什么，忽然拎着手里的医药袋，转身龇牙咧嘴的朝他走了过去。
她走到气势汹汹。
走到陈淤身边的时候，他正在退卡拿钱。
看到她，颇为好笑。
“怎么了，林老师。”
“呵。”
林瓷感觉自己辛苦了这么多天，尤其是想到那天被他无缘无故的放鸽子，心里的气就一点儿一点往上冒。
就像一瓶被开了一半瓶盖的汽水，滋滋啦啦，时不时冒出几个泡，你不在意的时候就没事儿。
可一想起，不盖好它总是不舒服。
林瓷举起自己被捏的现在还有轻痕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等他退完卡收好资料，转身往医院外面走的时候，才没忍住提醒他。
“你看看我的手。”
“都是你的杰作，陈同学。”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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