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问你一个问题
林瓷进去的时候，饭店里客人很多。
饭店总共三层，一楼二楼是大厅散座，三楼则是家庭聚餐或同事聚餐的专用包厢。
林瓷进去的时候，门口的服务生连忙弯腰，迎着她进去。
“您好，请问想您几位？”
林瓷环顾四周，一边看，一边琢磨自己要去几楼。
“我一位。”
“你们这儿都有什么特色菜。”
她一边跟着服务生往一楼大厅靠窗的餐桌上走去，一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服务员送餐有序，吃饭的客人也都没有异常。
林瓷看了一圈，发现后厨就在一楼。
她坐下，翻开菜单点了几个小菜。
“主食我还要考虑一会儿，一会儿选好了我叫你。”
她借口把服务员支开。支开之前还要了一根充电线。
餐桌底下就有充电的地方。
这家餐厅，说实在的，环境不错。
外面看起来金碧辉煌有点儿土气，进门以后，满眼翠绿，蓝天白云和清新的蓝色调气球四处点缀，所有的装饰品都以简洁为主。
白色餐桌，鲜花点缀，服务员送上来的小菜也林瓷尝了几口，也没尝出什么异味。
她想了想，又拎着包上二楼转了一圈。
这期间，还特地问了一下服务员，“请问，我们这儿的后厨有可视化窗口吗？”
服务员连忙笑笑，“没有哦小姐姐。”
“我们店里后厨是全封闭的，怕客人进去污染环境，其他客人也有意见，所以不能进去看的。”
“嗯，好。”
“我就是刚才吃了点小菜胃有点儿不舒服，”
“不能的话也没关系。”
林瓷撒了个谎。
服务员面面相觑片刻后，连忙问要不要去前台拿点胃药给她吃。
或者要不要喝点热水休息一下。
林瓷摇摇头，观察了一会儿，也没发现异常。
她还在头疼，周若却帮她出主意。
“其实大多数时候，你没必要这么谨慎。”
“我们又不是警察。”
“直接开门见山的找老板，一般找到老板，套套话，大多数人都会主动配合你的。”
林瓷问她，“你就不怕打草惊蛇？”
周若：“怕什么呀。”
“反正你那是小案子，惊了就惊了呗。”
“如果开门见山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总比你一直在那儿耗着要强。”
“姐妹”
“不是我说啊。”
“你要是想站住脚跟，光解决这个小案子有什么用。”
“找两个容易出名，打出名气以后还不是想要什么案子都随你挑。”
周若给她过来人的建议。
其实一方面来说，周若想的也没错。
你想拥有更多选择权或者话语权的时候，就必须要做出适当的牺牲。
就像记者为了警醒更多人，往往看到事情发生不会阻止，而是选择旁边，只是为了能用这一条袖手旁观帮助更多人。
律师也是一样。
如果她能有更多选择权，就能帮助更多更需要帮助的委托人。
而不是成天在谁都可以做的鸡毛蒜皮的小诉讼案里风里来雨里去的浪费时间。
林瓷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她现在也没得选。
“我不想让顾西舟为难。”
这话一出，对面的周若果然也瞬间噤了声。
林瓷：白眼/
周若：嘿嘿，不好意思，偶尔重色轻友一次。
周若：那你就从底层加油吧！姐妹，我看好你哦！
周若发来几个肉麻的表情包。
被林瓷哼笑着划过。
而这边，陈淤也终于打完比赛，联系了她。
陈淤：？
陈淤：你之前找我了？
林瓷想了想，回了一个嗯字，却没有直接了当的揭穿他。
当时她发消息本来是去质问的，可回头后转念一想，其实也没什么。
是她自己说要帮忙的。
人家找来了，她又斤斤计较。
多没意思。
她发完那条，本来想收了手机，就看到等在门外的刘宇阳忽然也发了一条消息。
——林律师，怎么样了？
——你在里面发现什么了吗？
林瓷：没有。
林瓷：我正在楼上看，在考虑要不要找他们老板当面聊聊。
林瓷说完，又往二楼的餐厅里走了走。
餐厅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可是就像刘宇阳说的，他前些天还又送了一批不易坏的食材进来，怎么刚才她找人打听，说自己肚子不舒服，服务员没有任何反应呢？
难道不怕又把食客吃出问题么？
林瓷心里有很多疑问。
她想直接去找老板，刘宇阳却百般劝阻，说，“林律师，我还是建议我们拿到他们后厨或者前厅的监控再谈呀。”
“不然的话，他知道你是律师了，就有准备了啊。”
"准备好了到时候我们不是怎么打都是输吗？"
刘宇阳还在那边发短信。
林瓷却想到一个笨办法。
她忽然问刘宇阳，
“你先别说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不是说，之前这家饭店的老板发给了你一份食客中毒去洗胃的视频吗？”
刘宇阳：“对对对，对啊林律师。”
“视频我现在还保存着呢。”
“你要看吗？”
林瓷心思一动，拿了瓶饮料不紧不慢的下了楼。
“看。”
“你等我出去再跟你聊。”
她忽然想到，那个中毒的食客说不定是一个证据的关键点。
虽然时间前后不一。
可先去找中毒的食客捋一捋时间线，确定一下医院的就诊记录，这些也都是可以反向推理的证据。
说干就干。
林瓷从饭店出去以后，跟刘宇阳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搜集思路。
“先去找中毒的食客缕清时间线，对一下你这段时间前后送货的时间，和一批食材消耗的大概时间。”
“然后我们再回来蹲饭店。”
“蹲饭店？”
刘宇阳有点儿诧异，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林瓷点点头，说，“如果你的食材有问题，那这两天肯定还会有上门找赔偿或者出问题来谈的客人，到时候我们可以再酌情考虑为你辩护的内容。”
“可如果一直没有，那就说明饭店老板在撒谎。”
“这些也能成为证据。”
拿不到饭店里面的监控视频，还拿不到街边外面的吗。
林瓷的思路无比清晰。
刘宇阳全都听她的，她说让打开视频看就打开视频，她说去医院就去医院。
只是今天已经太晚了。
刘宇阳晚上还要接在补习班的儿子回家，所以走到一半儿，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林瓷一个人打车去了趟医院。
找到刘宇阳微信里转发给她的视频资料和姓名，一层楼一层楼问上去。
人是问到了。
可医院有规定，不是亲属一律无法泄露任何信息。
林瓷出示了律师证，也没用。
“抱歉林女士，这个我们真的帮不了你。”
“如果您真的需要帮助，也可以——”
护士刚想说，你也可以去派出所求助。
林瓷却忽然想到一计。
“那这样。”
“你们帮我打通他的电话，就说我是找他谈赔偿事宜的，我只接一下电话，不要他的联系方式，这样好吗？”
她问的真诚。
眉眼干净清纯，脚底下还踩着一双八公分的高跟鞋，矜矜业业。
就连护士长都被她跑上跑下到处打听的毅力折服了。
“行……行吧。”
“那你等会儿啊。”
“我先看看病人留下的联系方式能不能联系到。”
“能的话我叫你。”
“好的，谢谢。”
林瓷终于松了口气。
她今天只跑了一下午，本来以为只是见面聊聊天，搜集证据可以放到改天。
没想到被刘宇阳一带，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会儿人歇下来才发现，她的脚快要断了。
她脚一弯，护士也不自觉往她细长的高跟鞋上看了一眼，没忍住摇了摇头。
“小姑娘，你说说你。”
“出来工作也不穿双平底鞋。”
“好好的身体别磨出病来。”
林瓷：“……”
幸运的是，护士那通电话打通了。
林瓷在休息区等了三个多消失，护士才从一台手术室离匆匆下来。走到护士台，安排开会的时候才忽然想起她。
林瓷接起电话的时候，对面洗过胃的男人正在吃饭。
听到她说赔偿，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有些茫然的问她，：“你刚才说的赔偿……”
“饭店不是已经帮你们赔过了么？”
“对的，是这样没错。”
“我们也只是想联系你看看，后续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
“如果有的话，可以再加一些赔偿。”
林瓷尽量不把话说死。
对面一听，考虑了一会儿之后，果然加了她的微信，留下了她的联系方式。
“小姑娘，挺有毅力。”
看到她放下电话，护士长也没忍住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瓷抬头去看，才发现已经凌晨一点。
窗外马路上路灯昏黄，她坐在消毒水刺鼻的医院走廊，歇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叫网约车。
从晚上忙到现在，林瓷又饿又累。
但她现在不想吃饭，只想睡觉。
打开手机才发现，陈淤下午发的信息她还没回。
在她嗯过之后，对面又发来两条。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儿么？”
“你现在在哪儿？”
林瓷想了想，弯腰按住发胀的膝盖，手肘撑着，就着走廊刺眼的白炽灯一字一句的回他。
——抱歉。我下午在忙，刚忙完。
(https://www.zbzwx.cc/book/4319607/11111097.html)
1秒记住紫笔文学：www.zbz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zbz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