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成功的信号
林瓷愣了一下，对面的周若也停下筷子，还以为是她之前的客户。
毕竟最近手头上的客户只有林敏那个案子。
其他的，好像没听说。
林瓷手头也的确没有别的案子。
所以点了点头，承认了。
对面听到她承认，声音瞬间热情了不少。
“林律师你好，”
“是这样，我们是博文科技有限公司的，”
“这两天看到您在网上的动态，翻了一下您之前的过往简历，突然发现您和我们的企业理念很相似，我们公司打算开办法务部，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过来，参观帮忙指导一下？”
“参观？”
“啊，对。就是参观。”
“我们后天会举办一个法律界人士的交流会，主要就是讨论最近需要立法的热点问题，算是一个沙龙、”
“不知道您到时候能不能过来？”
周若听的差点没笑出声。
这什么鬼。
当着他们的面儿挖人呗。
周若撇撇嘴，敲了敲筷子。
不远处的顾西舟看到她微晒的表情，忍不住扬了扬眉。
“在说什么？”
“在听人挖墙脚。”
周若小声的做了个微弱的口型。
顾西舟也了然，看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林瓷。
林瓷婉言拒绝。
却没想到，从这个电话开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手机号被人泄露了，还是之前投出去的简历又被人翻到了。
接下来一顿饭，三个人一边吃一边接，电话就没停过。
大部分都是来挖人的。
周若都被气笑了。
“这些人，有没有职业道德啊。”
“你都还在我们公司呢，这么光明正大就来抢人，”
“以后见面不尴尬么？”
顾西舟身为老板，却好像觉得很常见。
“这种挖人其实在业内已经达成一种模式，水往高处走，跳槽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尤其是林瓷这种，突然冒出视线的。”
周若不解。
“但林瓷的这份请愿，不是还没被受理么。”
“到时候也不一定能不能成。”
毕竟立法这件事儿，国家司法系统是有层层关卡审核的，不是说请愿的人多，忽然冒出来的影响力巨大，就能迅速立法的。
民意可以影响决策，但却裹挟不了司法。
几个人都是学法律的，上学的时候没少听老师说，
耳朵都快起茧了。
林瓷也觉得好笑。
“放心。”
“我又没说要跳槽，你急什么。”
周若一脸的，你是不是傻。
“这两天你一出门，连着你以前高冷傲娇得罪人的性格在朋友圈都变成了有性格，美女总是这样的。”
“我们律所咨询量也骤增，虽然大部分都是没什么用的。”
“但如果有你在，也是一块活招牌。”
“现在各行各业的人都往互联网走，我们律所搞了那么久都没上去，你好不容易冒头了，要替咱们经营住啊。”
“让人挖走我一定会被气死。”
林瓷举手安心。
“放心。”
“我暂时还没那个想法。”
“有想法了到时候告诉你。”
周若这才放了心。
对面，顾西舟却拿着酒杯在琢磨。
“琢磨什么？”
周若端了两盘餐后甜点和水果过来，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想事儿。
顾西舟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林瓷。
林瓷被他这上下打量的眼神看的有点儿不解。
“看什么？”
她上下对着手机屏幕照了照，以为自己身上和脸上有脏东西。
却没想到顾西舟语出惊人，说，
“其实你现在就跳槽，”
“也不是不可。”
—
林瓷和周若都被惊了一下。
周若更是瞳孔地震，
她扯了扯顾西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顾西舟说，“当然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说，会吓死人的。”
周若冲他翻了个白眼。
顾西舟这才聊起最近他去外地出差调查公司客源流逝的那件事儿。
他前两天坐飞机来回折腾了好几趟，也找到了林芸打算跳槽的那家公司。
公司的确是一个知名企业，只不过是中小型，之前很多福利资源也都是吹的。
林芸事情没办成，还被律所这边发现。
自然没再进去。
可顾西舟却不想白吃这个亏。
“我去了两次，什么都没查到。”
“也可能是他们公司的人早就收到过通知，所以对外面来的人都比较警惕。”
“每次问到法务部，都会三缄其口。”
“这种破坏公司客源的恶性竞争，他们自己也知道不能放在明面上说。”
话说到这儿，林瓷忽然想到什么。
“所以……”
“你是想让我过去看看？”
顾西舟打了个响指。
他正是这个意思。
但林瓷把手机地给他，查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那家公司的联系方式。
没有人来挖她。
她主动去，反而套不出什么信息。
更让人怀疑。
毕竟没有证据，想把吃了的亏再让人吐出来，并不容易。
做律师这一行的，更是。
顾西舟却说，“这个不着急。”
“总会有人来的、”
林瓷和周若对视一眼，对他的这个说法半信半疑。
毕竟那家公司的人之前在林芸身上都失败了，还来联系她，
会有这么蠢么？
顾西舟却已经打听到好了那家公司的所有信息。
林石置业，旗下有房地产和化妆品两种产业，产业做的不赢不亏，法务部的人之前也一直都很稳定。
只是最近林石置业的公子哥上位，信不过自己老爸留下的法务部，也不喜欢自己做什么他们都要插一手，以前辈的姿态横插一手。
索性直接解散，打算重组。
于是公司人事部便开始到处笼络人才，按照公子哥的要求，不要找那种在业内老气横秋的。
就找有一点儿潜力的。
“我是来当老板的，不是给人当孙子的。”
公子哥脾气大，公司其他部门的人虽然心有怨言，却也说不了什么，只能照办。
顾西舟之所以那么笃定，就是因为他知道，
既然之前他们看上了孵化营那个项目的名头，挖林芸没挖成，现在林瓷上去了，而且这两天还出尽风头，在律师圈小有名气，加上她之前在国内也没什么成绩。
那边肯定会考虑来挖。
顾西舟也是在赌。
赌林石置业那边的人事部会过来。
林瓷和周若却都觉得不一定。
“毕竟还是有风险的。”
“林芸没被挖过去之前，难道会没说律所的情况吗。”
林瓷平时跟他们几个关系走的这么近，关系这么好。
就算要挖人，肯定也要看看挖的是谁。
林瓷和周若这边还在琢磨。
第三天，没等顾西舟再说，林石置业的人就联系上了林瓷。
还是电话。
不过这一次，是打电话没接，直接用微信加上了她的联系方式，备注就是，林石置业。
林瓷没有通过，故意晾了两天。
对面不知道是不是急了，竟然让林芸过来做说客。
林芸之前那件事儿发生了以后，羞愤离开，跟办公室其他人闹的很僵，一个人都没联系。
包括林瓷。
林瓷倒是没有表现出那天看到过什么。
所以乍一找过来，林芸也没有太尴尬，只说她有个朋友，想接触接触林瓷，问她愿不愿意。
林瓷大概猜得出。
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留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都行。”
“先加上了解一下。”
她说完，对面林石置业人事部的人，很快就又一次联系了她。
这一次，林瓷通过，终于给了两人说话的机会。
对面也不客气。
一上来就问她，最近有没有要跳槽的意愿。
毕竟林瓷这两天在业内，很多人都在讨论，都想把她拉过去。
大部分都是一些中小企业。
大企业也有，比较少。
林瓷直接把手机丢给顾西舟，让他去回。
“你说好了，如果能打消顾虑，我出人就行。”
林瓷看的很明白。
而且她也的确不擅长跟人沟通。
顾西舟大手一挥，同意了。
林瓷一走，顾西舟就把周若叫进办公室，两人一边一个说，一个在沙发上回。
你来我往之间，很快就跟林石置业人事部的经理透露出一个消息。
“我很犹豫。”
周若给出的态度就是，我很犹豫。
一来我跟西舟律师事务所的老板是同学。
二来，这边这段时间濒临倒闭，本来也赚不到什么钱，她还在纠结。
走与不走，都是难题。
对面也不逼她。
“没关系林律师。”
“你不用着急，可以再好好想想。”
“也可以这两天先来我们公司看看，我跟你一起吃个饭，带你看看公司的发展前景。”
“如果你觉得行，到时候再考虑也不迟。”
对面说的很得体。
周若直接回了一个好的。
然后结束了这场对话。
把手机还给林瓷以后，林瓷也简单看了一下聊天记录，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
周若说，
“保证她三天之内找你。”
林瓷却有种在骗人网恋的错觉。
“这样真的行么？”
她对此很怀疑。
周若拍着胸脯跟她保证。
“放心吧集美！”
“绝对可以！”
“你等着就行。”
周若说完，把剩下的烂摊子交给了她。
林瓷直接把手机设置成了免打扰模式。
这两天因为请愿的事儿，她经常会收到各种群消息里的添加申请。
以前熟不熟的同学，都跑来围观攀谈。
林瓷又不是那种能侃侃而谈的性格，索性限制了所有联系方式的找到。
请愿那边虽然还要走很长的流程。
可三天后，林瓷还是收到一个好消息。
是立法委内部的工作人员接受记者采访透露的。
那是一场关于立法会的常规采访，参会人员从会议大厅出来的时候，记者涌上去，其中一个记者就提起了前两天网上闹的沸沸扬扬的宠物保护立法的请愿。
——“请问王主任，对于宠物立法这次你怎么看。”
——“感觉今年能立法成功的可能性大不大呢？”
——“您对现在保护混乱的宠物市场有什么看法，可以跟我们的观众朋友说说吗？”
记者问的句句都是网友关心的话。
林瓷继续往下看，看到文字版的叙述。
——“我们开会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网友们的意见和请愿，现在正在考虑修改和完善请愿书中的详细条例。”
——‘如果修改得到，最后得到大部分人同意，也考虑到方方面面的风险，这一次宠物市场混乱的情况，或许真的能得到保证。’
消息一出，很多人都乐疯了。
觉得这是成功率很高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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