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
顾南和卢毅几人哄笑成一团。
群里好不热闹。
林芸一直在旁边做热心的吃瓜群众围观。
而那天晚上，陈淤果然不负众望的，从蔡青那边套来了来参与会议报告的六家科技公司的名单。
名单上的名字都在业界耳熟能详。
虽然其中也有几个最近才火热出圈的新公司，可论知名度，这些科技公司妥妥排在了他们这个专业的毕业生想要应聘进去的前十名。
陈淤让他们商量一下，尽快给个答复。
陈淤：演练也要时间。
更何况完全不擅长会议报告的石跃几人。
石跃看着那长长一串名单，从上到下仔细浏览了一遍。
浏览完，想了想，才说，“这几个里面没有我特别喜欢的公司。”
石跃：“我就先不凑热闹了。”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顾南卢毅和秦斌。
秦斌没有说话。
顾南也几乎同时拒绝了。
顾南倒不是因为没有喜欢的公司。
而是虽然喜欢，但很多时候他们做选择的时候也会换位思考。
考虑自己的能力够不够，按照往年的招聘水准，自己能不能进去。
顾南很显然，是那个有中意的公司，但自己能力不够进不去的人。
那就没必要浪费机会了。
最后，卢毅和秦斌两人和陈淤开了个小窗口去秘密私聊。
他们两都感兴趣，但拿不定主意，找陈淤帮他们参谋参谋。
商量了一圈下来，最终，汇报项目进度的人，从陈淤一跃变成了以前在小组里子没有存在感的秦斌。
选中秦斌的时候，陈淤在群里圈了一下他，简单公布了一下这个消息。
林瓷后来看到以后，还特别诧异的问他，
“秦斌，真的行吗、”
林瓷有点儿怀疑。
一方面，秦斌以前给其他人印象，除了安静寡言，就是沉闷无趣。
没有其他印象了。
秦斌没有什么大问题，属于很典型的那种技术宅，心也不坏。
他认识陈淤，还是上大学以后，被顾南一起带进来的。
秦斌跟顾南关系比较好，只不过一个更活跃一点儿，一个则沉默寡言只习惯多做少说话。
另外一方面，林瓷也担心，这一次的汇报虽说只是一个项目进度的汇报，可无疑，现在公司那边派人来考察他们的孵化情况，一方面是来看看情况，另外一方面，以她以往对职场的了解来说，
极有可能，他们也是为了看看这些项目还有没有做下去的必要。
林瓷说，“我以前在国外实习的时候，也遇到这种事。”
只不过她那时候是跟一帮一个导师名下的同学一起竞争。
导师也是最开始给了他们每个人一个案子。
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帮委托人打官司。
可官司打到一半儿，才开庭了一次，导师就带几人一起开了个会。
每次开庭的录像导师都看了。
每次看完，都会在个人评价表上划一笔。
到最后，第一圈开庭下来，那个导师名下的实习生，瞬间少了三分之二。
其实就是及时止损，减少不必要的付出。
林瓷猜，这些科技公司估计也是一样的想法。
林瓷的想法跟陈淤不谋而合。
但陈淤却秦斌的看法却跟她不同。
“嗯？”
“怎么不同、”
陈淤想了想，才跟她说了一件事。
那是陈淤还没到毕业前夕发生的一件事。
大概两年前。
陈淤第一次在红客论坛里找人约架的时候，有一次碰到了一个非常卡的难关，不管怎么样，他都走不出来。
那一次的竞赛眼看他就要输了。
团队里的其他几个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旁边也帮他一起想办法。
可轮流试了几次，几人都发现，不行。
对手太强大了，每次他们感觉快要碰到那个系统漏洞的时候，就会被对方巧妙的卡住。
卡了三天以后，几个男生终于崩溃了。
石跃最先放弃。
“算了算了老大，我打不赢，你要是不行也放弃吧，我们回头再好好练一下技术。”
“这次应该是遇到硬茬子了。”
石跃放弃了。
顾南也放弃了。
卢毅早就发现自己不行，也放弃了。
只有秦斌一直没说话，也没有放弃，沉默的陪陈淤扛到了最后。
林瓷有点儿好奇。
“那最后，你们找到漏洞了吗？”
陈淤点点头。
“找到了。”
“不过漏洞不是我找到的，是秦斌。”
秦斌是一个很有毅力，也很愿意学习的人。
虽然沉默寡言，但陈淤觉得，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会竭尽全力去做。
“反正这个机会我不要，给他们谁我都觉得挺好。”
陈淤的态度格外明显。
林瓷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没错。
就像她那时候做家教的时候，周若也在闲聊中跟她说，“不是每个人的性格和潜力一开始就被定型了的啊。”
“每个人都有成长的空间，七八十岁的老人都可以，你觉得这些年轻的学生不行吗。”
这句话放在陈淤他们组现在的情境上来说，似乎也说得过去。
于是陈淤他们组最终的汇报人选，就这样定了。
人定下以后，整个组的男生都难得一致的，每天都在督促秦斌练习。
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演练。
美其名曰，以防万一。
“毕竟秦斌还没上过台，万一搞砸了怎么办。”
虽然陈淤说就算砸了也没关系。
可小组里的几个男生都是最要自尊面子的时候，谁受得了这种打击。
秦斌也争气。
从一开始的打结磕绊到后来几乎可以不看稿子，用流利的思维将陈淤整理出来的内容表达出来，进步神速。
—
这头，秦斌紧张的攥着手里的资料，低头默默翻看。
在实验室里对着熟人练习和在会议室对着这么多人，还是不一样。
石跃几人趁着会议还没开始，小声安慰他，让他别太担心。
“就像老大说的，不管成不成，等你下来哥们请你吃饭。”
秦斌握紧资料，点点头。
陈淤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他别慌。
秦斌看了一眼被关上的会议室的房门，紧张的心情也渐渐得到缓解。
—
而这头，从会议室离开的林瓷却发现，她始终都找不到那两页丢掉的总结。
从会议室离开以后，林瓷先跑回了就近的宿舍。
回去以后，翻箱倒柜的找了一圈自己放过资料的所有地方。
床头柜，电脑桌，床上，餐桌。
都没有。
连落了灰的床底她都找东西扫了一遍。
还是没有。
林瓷关上宿舍门，又去了实验室。
今天的实验楼空空荡荡，除了偶尔有上课的学生的声音从走廊里传出来以外，其他楼层异常安静。
尤其是他们那一层。
三个实验室空前一致的寂静。
林瓷从口袋里找到钥匙，进了实验室，一个一个桌子挨着找。
她怕自己不小心遗漏在了什么缝隙。
可不管她怎么找，丢掉的那两张最关键的总结，就是找不到。
林瓷本来就脑子疼。
跑的太快，此时越觉得后脑勺扯着疼。
前两天刚被缝针的皮肤好像又裂开一样，撕扯着疼。
林瓷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弓着身，稍微靠在实验室的椅子上喘了口气。
她的视线随着自己所在的桌椅，又落到里面的隔间。
对。
隔间。
这两天她为了和陈淤讨论思路，也经常去里面的隔间。
思及此，林瓷又起身，朝办公室里的隔间走了过去。
隔间里，明晃晃的日光照进来，照的整个房间无比清爽。
林瓷先去陈淤平时办公的桌上找了一圈。
翻了翻他放在桌上的纸质文件夹。
没找到。
想找自己的电脑找备份，也还是没找到。
其实她们还有一份电脑版的。
只用电脑版的也行。
但是这样的话，就不能让来听汇报的那些科技公司的管理层更直面的看到后续的规划和思路。
这让林瓷异常烦躁。
尤其是，这一部分的总结还是她单独列出来的，展示的u盘上并不完整。
因为电脑版的其实只有大概。
更加详细的都是后来用笔一边审核一边加上去的。
林瓷绕着隔间找了一圈。
还是没有。
奇了怪了。
那能去哪儿呢。
难不成不小心掉到垃圾桶了吗？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被林瓷自己先否定了。
她没那么蠢。
这些资料日常也没有乱扔过，一般都在可以办公的地方才会被她擦干净桌面拿出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时间，隔间里的林瓷越发焦灼。
可此时正在隔间里找东西的林瓷并不知道，就在她找东西的同时，门外有道一闪而过的身影，拔掉了她插在实验室门上的钥匙，把钥匙揣进兜里，从外面锁上了实验室的房门。
而她是直到剩下最后十分钟，会议开始，还没找到，准备出去的时候才发现的。
走到实验室门口，林瓷伸手拽了拽死死锁住的教室门。
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一开始房门关上她没有多想，以为是风吹上了房门。
她进门之前还特地在门口放了一个凳子挡住。
可眼下，她怎么从里面拽都拽不开，她就忽然明白了。
可能有人以为实验室没人，帮她把门锁上了。
……
绝了。
林瓷感觉自己最近真的应该找个庙去拜拜。
买个转运珠。
说不定能让她这倒霉到底的运气彻底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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