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她犹豫了
“你不知道别人发信息的时候不能偷看？”
嘿。
以前也没觉得你这么见外啊。
林瓷没忍住嘀咕了一句。
陈淤耳尖的转过头，“在说我坏话？”
“没有。”
“肯定是你听错了。”
林瓷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她额头两侧的碎发被融化后的雨雪打湿，此时湿漉漉搭在光洁雪白的脸上，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可怜兮兮流浪感。
陈淤被逗笑。
林瓷有点儿不爽。
“你笑什么。”
感觉到他的目光所及，林瓷想都没想，就知道他在笑自己现在的狼狈样。
刚才在电梯里，林瓷自己也看到了。
只是忙着找林芸，顾不上太多。
“没什么。”
陈淤转过身，继续和手机里的人沟通。
沟通着沟通着，才不咸不淡的来了句。
“就是觉得你像流浪猫。”
好像很突然。
两人之间的角色忽然就反了过来。
那年夏天初遇时，他是被迫流浪的小孩儿。
而今天，看着比自己低一个头还要多的女生，陈淤心里一直芥蒂的时光，忽然便消失殆尽。
原来时间这东西，有时候也能追平。
那他再努力一点儿，是不是就够得到她？
陈淤的思绪被别的引过去。
林瓷站在他身后，其实也很跃跃欲试。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
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
还好吗。
毕业以后有规划了吗。
等等等等。
其实这几天，越临近毕业，林瓷脑子里的各种想法就越多。
明明她已经过了昏天暗地迎接毕业的时候，但偶尔在论坛和朋友圈里，看到即将毕业的感叹。
还是忍不住会想起他。
想起前不久石跃大咧咧说的
“我们老大啊——”
“我们老大毕业后要去外地的。”
林瓷的脑海中回荡着这一句。
前面的陈淤却已经收了手机，让她进去。
“进去？”
“你确定了？”
刚才陈淤拿手机闲聊的空档，林瓷也猜出，他在练习帮他留下林芸的审核员。
陈淤点点头，侧了侧身。
“嗯。”
“人给你留下了。”
“能不能谈成，就看你的了。”
陈淤抬眸，视线落在身后不远处的办公室外。
林瓷的心，也随着他漆黑明亮的眼眸，慢慢悬了起来。
其实来之前，她还比较平静。
这件事儿，木已成舟，能和平解决最好和平解决。
林瓷也想让林芸试着换位思考一下。
而且她也想好了各种对策。
可临到跟前，却有了一种从未直视过的茫然感。
她性格不好，与人相处不来。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年少时和后来生活工作中几乎很少得罪人。
更别说欺骗和食言身边的人。
林瓷不知道林芸会怎么想。
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进去之前，陈淤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安心。
“别有太多心意压力。”
“顾西舟才是她的老板，你不是。”
陈淤一席话，瞬间把压力推掉一半儿。
他说的没错。
事情是顾西舟决定的，她也是受害者。
何谈对得起对不起。
林瓷默默松了一口气，拎着手包，推门进去。
—
审核员办公室里，原本被叮嘱等审核员回来的林芸，没有等到帮她想办法的人，却等到了突如其来的林瓷。
林芸正坐在休息区玩手机。
看到她，脸色尴尬的一愣。
下一秒，就换成了生硬的疏离和客套。
"林瓷姐，你怎么来了……"
林芸很意外。
林瓷也没有隐瞒。
开门见山的说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其实周若和顾西舟他们，”
林芸放下手机，忽然起身，
“其实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知道。也都明白。”
“他们有他们的问题，我也有我的。”
“那你们怎么不为我想想呢？”
“我对律所难道还不尽心竭力吗？”
“我经手的每一件案子都做的认认真真，从来没给律所惹过事儿，也没有出过任何问题。”
“孵化营的项目，是，我承认，前期林瓷姐你的确做了很多。”
“可那难道不是因为陈淤吗？”
“他除了亲近你，还亲近过别人吗？”
林芸说的嘲讽。
刺的林瓷手心不自觉攥了攥。
被林芸这么一激，思绪反而回归了冷静。
她冷静解释，“我跟陈淤走得近，是因为我们以前就认识。”
“和这次的署名没有任何关系。”
“更没有你以为的暗中操作。”
可林芸并不想听。
“没有？”
“那现在等在门外的又是谁？”
林芸此时的抵触已经达到了极点。
林瓷发现，如果再说下去，情况只会更糟。
她想了想，留下自己一早留在手机里的截图。
发给她，让她冷静一会儿。
“等你不忙了可以看看。”
“如果看完还这么说，到时候再找顾西舟办离职手续也不迟。”
林瓷以为，旷工这么多天，林芸想必已经做好了，要么拿到署名，要么直接跳槽的决定。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林芸虽然看着傻白甜。
可毕竟以前是过苦日子出来的，满脑子心心念念全是赚钱。
律所现在不赚钱，客户流失，
如果连项目署名都拿不到，那她以后就算留下律所也一样没有钱。
林芸想的很清楚。
对林瓷倒是没有多恨。
她也明白，这种事儿，不是林瓷一两句话就可以定的。
八成是顾西舟的主意。
可知道归知道，心里气不气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她总要找个发泄口。
不然自己怎么办？
白吃亏了么?
林芸看着传到自己手上的那份截图。
上面分析了律所这段时间的危机利弊，以及律所这么决定的最终原因。
林瓷说，如果还愿意相信我，那等过了这段时间，顾西舟找出破坏客户群的人，我马上就找人把署名转送给你。
包括后续的一系列采访活动。
林瓷说的恳切，甚至还在留言里说，如果可以，她们也可以走正规途径约定。
正规途径？
签合同么？
林芸脑子里的烦躁消停了一瞬。
再仔细看了看林瓷说的那些话，忽然有点儿拿不定主意。
气归气、
可林瓷说的话，如果能拟一份合约，
那到时候，她的收益不会比现在小。
林芸犹豫了。
与此同时，手机里，另外一个一直对这场比赛格外关注的人，也联系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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