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老大，林律师找到了
两个民警率先离开。
陈淤蔡青也跟另外两个规划了一下附近的居民楼，分开去找。
开始，一群人还在挨个询问。
问到最后，不知道是在附近的社区群里得到消息，还是别的什么，很多人还没等他们去挨个敲门，就已经打开窗户，在窗口说自己家没来过陌生人。
“没有见过。”
几个人找的嗓子冒烟。
找到最后，蔡青累的直接瘫在楼道里，靠着楼道气喘吁吁。
“我腿酸的走不动了。”
“要不你先上去问。”
蔡青靠着墙，两根僵硬的腿直打哆嗦。
这附近的居民楼都是自建的小楼，根本没有电梯。
上上下下跑了快几十趟，别说蔡青，就连受过专业体能训练的民警也有点儿喘。
陈淤咬咬牙，看了一眼身后的蔡青，自己抬着沉重的脚步上了楼。
他长腿阔步，三两下就走到小楼二层。
这是一家一楼大门敞开的饭店。
饭店两个字还隐藏在灯光昏黄的楼道里。
一上二楼，视野开阔。
但楼上一左一右两个房间都大门紧闭，没有人。
陈淤敲了敲门。
房间里无人回应。
再敲右手边，还是没人。
透过地面的缝隙去看，连灯都没开。
可能只是一个门面房，并不住人。
陈淤在楼上敲了两三分钟。
三分钟后，他下楼。
看到他，蔡青下意识仰头。
“怎么样？”
“有没有人？”
陈淤摇了摇头。
蔡青没忍住拧起了眉。
“这是这一排最后一家。”
没有了。
这一排居民楼已经问遍了。
都说没见过林瓷。
一群人本来是来这个地方搞技术孵化的，结果遇到这种事儿，蔡青的内心不糟是假的。
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人。
找着找着，窗外竟然下起了雨。
两个小时后。
在停车的路口碰面以后，连一开始还轻松安慰他们的民警此时也有写面色凝重。
三个民警交换了一下彼此询问的情况。
交换完以后，脸色都变的沉重起来。
这时，其中一个拆了一包纸巾的民警说，“要不这样。”
“你们先回去。”
“我们也会去再深度调查一下。”
“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三个人都觉得，可能情况不妙。
可却没有其他办法，初步排查结束，不行就只能用其他办法了。
回去找技术支援。
毕竟林瓷带了手机。
陈淤和蔡青点点头，也都同意了。
现在不同意也没其他办法。
—
陈淤和蔡青开车回去的时候，整个孵化营的人都没睡。
天已经彻底一片漆黑。
学校里大雨滂沱。
两人一进校门，全都一排排蹲坐在不远处楼道里的男生女生就从楼道里打着伞冲了出来。
“怎么样？”
“人找到了吗？”
陈淤薄唇紧抿，漆黑的目光落在面前一排熟悉的面孔身上。
他还没说话，身后的蔡青就已经垂头丧气的开了口。
“没找到。”
“我们把所有能找到地方都找了一遍，全都没有。”
蔡青虽然已经极力保持冷静，可语气里的低沉还是让所有人都清晰感知。
石跃和顾南几人担心的瞄了一眼陈淤。
相比其他人的恐慌和猜想，陈淤反而是最淡定的那个。
“她不会有事。”
他说的笃定。
转身上了楼。
石跃和顾南头疼的抓了抓脑袋。
“下这么大雨。”
“再不回来，人没事儿也要出问题了。”
石跃非常暴躁。
顾南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他吗少说点。”
“看不出老大的烦躁？”
石跃哪儿是看不出来啊。
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陈淤离开以后，孵化营的学员们又在楼道里呆了一会儿。
无非是猜测林瓷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会不会真的有人身危险，他们接下来怎么办，工作是不是要暂停。
聊了一会儿，一群人就被得到消息的学校老师分开送回了宿舍。
是怕他们中间再有人出事儿。
毕竟学校里这么多学生，以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事儿。
突然一下，得到消息的老师们也心惊胆战。
生怕这帮外校的人在学校里再出什么事儿。
于是开完线上会议，想都没想，学校的老师就从自己宿舍出来，跑来规劝他们先回宿舍。
“我们已经跟派出所取得联系，”
“如果有消息，第一时间就会告诉你们。”
“这么晚了，你们先去睡吧。”
“啊。”
跑来安排的老师除了担心只有庆幸。
庆幸上午的拍摄组已经走了。
否则人还没找到，事情就已经闹的沸沸扬扬。
他们估计连工作都要难保。
担心的人心思各异。
宿舍楼外，雨势越下越大。
连很多人宿舍的窗台都被打湿。
但所有人期待的好消息并没有出现。
直到临睡前，平时热闹的工作群里也安静的没有一丝消息。
这头。
石跃他们回到宿舍，却怎么也睡不着。
睡不着倒不是因为别的。
而是因为门外时不时就传来吱呀吱呀的开门声。
房门开了关，关了又开。
半个晚上都没有停。
石跃睡着睡着，实在是睡不着了，找人私信。
他挨个问了一遍过去。
只有卢毅还醒着。
“门外开门关门的，是老大吧？”
“他这是打算晚上修仙么？”
卢毅默默翻了个白眼。
“你只惦记自己，也不考虑考虑他现在的心情。”
石跃觉得很冤。
“我考虑了啊！”
“可我现在困的实在是考虑不起来了。”
“每次刚一睡下，老大就开门出去。每次刚一睡下，老大就开门出去，”
“再这样林律师没找到，我就先猝死了。”
石跃内心非常纠结。
担忧的同理心和自己困的要死想爆炸的挣扎让他来回拉锯。
其他人都忍了。
唯独他，对声音异常敏感，所以也只能承受加倍的痛苦。
卢毅安慰他，“忍忍吧啊。”
“等林律师找到就好了。”
不过话说到这儿，两人又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毕竟林瓷的动向，到现在都没人知道。
看陈淤回来的脸色，两人当时就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不妙。
可谁也不能说什么。
只能跟其他人一样，煎熬的等到。
其他人估计也是。
因为这天晚上，天快亮的时候，一直潜水的蔡青忽然在工作群里冒泡。
——明天大家休息一天。
——这件事儿也先别声张，别影响到学校的学生。
蔡青说的言简意赅。
不知道是不是通知了自己的上级公司，商量后得出的统一回复。
蔡青那句话发出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回复了OK。
只有陈淤没回。
他没回倒不是因为别的。
而是此时，其他人都在宿舍里焦躁不安的时候，
他正在去学校五公里外的那个超市的路上。
陈淤本来也没想起来。
但回宿舍以后，莫名就看到放在他桌上的那盒面膜。
面膜……
他心里忽然泛出一个想法。
几乎想都没想，就抓起车钥匙，转身下了楼。
陈淤开车赶到那个超市的时候，超市的门还没有开。
超市外，马路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荒草摇曳，周围的树叶都在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只有超市门前被水打湿的纸壳和他的这辆车停在外面。
陈淤下车敲了敲门。
确定超市里没有人，又转身上了车。
上了车，奔波了一整晚的人终于疲惫到极致。
陈淤关上车门，靠在车里睡着了。
直到早上八点。
超市的开门声吵醒了他。
听到动静，陈淤下意识从车上惊醒。
劳累过度的心脏被惊的心悸半天。
他却想都没想，就打开车门从车上下去，大踏步跑进了超市里。
超市老板还以为他等在门口就是为了买东西，连忙去开收银台的机器。
陈淤却环视四周，缓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他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陈淤说着，拿出手机里的照片。
照片是他无意间从林瓷的微信朋友圈保存下来的。
虽然年代久远，可林瓷的样子还是看得出。
“哦，原来是问人啊。”
超市老板盯着他凑到眼前的相册低头看了一眼。
看完以后，格外笃定的摇摇头。“没见过。”
“她最早来我这儿我也是三天前了。”
正是送他面膜的那一天。
那天之后，林瓷就没再来过。
见他还在门口站着，老板还以为他不信，指了指自己面前刚打开的电脑监控屏。
“不信你可以看看。”
“我这儿监控二十四小时开着。”
“真的没有。”
老板说着，把自己面前的座位让给他。
或许是看他实在着急。
又或许是今天开门以后心情好，并不在乎陈淤此时询问的语气，倒是对他有点儿同情。
毕竟那么老远的，还是从外地过来的。
人走丢了谁也不好受。
陈淤也没客气。
还真就坐下来，认认真真把这三天的监控全都看了一遍。
一秒都没快进。
—
“这小伙子还真是——”
“哎。”
“人长的挺帅。”
“就是太傻了。”
“让他快进都不会。”
一直旁观的老板没忍住在他离开以后，摇头感叹。
—
离开的陈淤对此毫不知情。
他也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是有没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悲哀的是，还是没有。
不管他怎么用力，没有消息就是没有。
事实并不会因为他这些徒劳无功的努力而有丝毫改变。
陈淤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车子停下，他却坐在车里，一直都没下去。
直到石跃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在窗外狂敲车窗。
车窗的隔音效果很好。
陈淤疲惫的掀着眼皮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老大。”
“你开门啊老大。”
石跃在外面急的张牙舞爪。
生怕他突然嗝屁。
陈淤被吵的头疼。
伸手打开车门。
车门刚一打开，就听到石跃猛地喘了口气，说，“老大，林律师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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