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过河拆桥
陈淤的口味变没变没人知道。
也没有人去探究。
但陈淤回来以后，孵化营内部却开了一次会。
“开会？”
“开什么会？”
林瓷午睡初醒。
人还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睡眼迷蒙。
林芸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关于这次打架事情的吧？”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警告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更何况，这两天因为陈淤和周期打架的事情引起了小范围的波动，让很多人议论纷纷。
聊八卦聊的，连项目进程都不怎么把控了。
也有周期住院很久都没出院的原因。
反正不管怎么样，陈淤和周期总算出来了。
蔡青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会议室里。
蔡青第一次神色严肃的穿着西装。
“说实在的，如果我们继续这样的话，”
“我无法保证，做完项目以后，你们能如愿进入自己想进的公司。”
“你们应该知道，”
“这次的项目孵化不是在学校，也不是其中一家公司单独举办的。”
“这是联合性质的活动。”
“再说的实际点。”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已经到了迈入社会的时候。如果还是每天满脑子只有吃吃喝喝玩玩，”
“这种态度，我实在不敢恭维。”
“背后观察着你们的那些互联网公司也不敢恭维。”
“希望大家引以为戒，为彼此都省点儿事儿。”
“你们觉得呢？”
一直温和的蔡青说话的语气不言而喻的加重。
原本场上还嘻嘻哈哈窃窃私语的组员们，脸色也随着蔡青加重的语气逐渐凝重。
“这是在义务教育啊、”
林芸没忍住感叹。
毕竟不是谁都有这样的机会，能在初入社会之前，就被人好心教育。
教你职场的残酷规则。
林瓷因为起点比较高，遇到的人也都不错，没有经历过这种时间。
所以一直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林芸好奇。
“难道你在国外工作，没有什么挫折教育吗、”
林芸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
还以为国外也会那么励志。
林瓷想了想，还是决定残酷的打破她心里的幻想。
“没有。”
“我刚开始实习的时候，有任何问题，只要跟导师搞好关系就行。”
林瓷的那位导师，说好相处也好相处。
说不好相处，就是脾气怪异。
喜欢名牌包和各种奢侈品。
这些东西，以前都是林娇帮她去做的。
林芸听的羡慕不已。
“真好啊林瓷姐。”
“我要为你投胎的运气点了个赞。”
林芸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林瓷被她逗笑。
旁边，一直撑着下巴听蔡青在台上针对明确的批评的陈淤，却没什么表情。
“老大。”
“你不慌吗？”
石跃诧异的碰了碰他。
心里有点儿慌。
陈淤转笔的动作一停，稍微低了低头。
“慌什么？”
漆黑凌厉的笔尖力透纸背。
石跃瞄了一眼他在笔记本上写的记录，整整齐齐，竟然还有些许的条例。
他竟然一直在听。
石跃惊了一下。
“慌项目的后续啊。”
“你打架之前也不想想。”
“万一一惹事儿，直接把这个项目搞黄了，那多得不偿失？”
石跃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陈淤为什么要这样。
尤其是为了顾湾。
虽然说顾湾长的是挺漂亮。
长发飘飘，也有气质。
可这些女生，跟以前在学校里追着陈淤上课下课一起吃饭的那些女生，没有什么不同。
“实在看不出什么与众不同的点。”
“所以我们都很好奇，”
“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打架啊？”
“就为了要一个联系方式？”
事情发生以后，石跃他们为了让陈淤早点从派出所出来，去找过顾湾。
顾湾当时正在宿舍里做美甲。
性格大喇喇的一个女生，却精致到极致。
小小的宿舍里，各种美甲美容用品一应俱全。
石跃敲开门，还惊了一下。
顾湾问他有什么事儿。
石跃几人道明来意，说，“麻烦你告诉我们实情。”
“不然我们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周期说。”
为了让陈淤早点出来，几人也是煞费苦心。
可顾湾从头到尾只有一句话。
她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一副，这都是他们为了争我非要打架，我有什么办法？
的样子。
而且从头到尾也只，陈淤和周期是为了要到她的联系方式打起来的。
其他什么都没说。
石跃几人当时就震惊了。
实在是……
以前的陈淤，怎么看也不像是这种人。
尤其还是在男女的感情关系上。
石跃记得，他们刚上大学那会儿，陈淤就因为长得帅在学校出尽了风头。
学校的贴吧，论坛，什么qq空间啊古老的表白墙等社交软件上，只要有他们学校的女生，就会出现寻找陈淤联系方式的帖子。
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一个才十六岁的女生，在学校里旁听，遇到陈淤，惊鸿一瞥。
回去以后就发帖找人。
找遍了所有论坛贴吧。
但当时碍于陈淤已经拒绝了无数女生告白的传言，贴吧里冷冷清清，论坛上也无人问津。
无奈之下，女生顺着旁听的路径又找了一次。
在回来第五次以后，终于又在同一间教室遇到正在上课的陈淤。
女生欣喜若狂，当时就要拦下陈淤求他的联系方式。
陈淤当时还没睡醒，人都迷迷糊糊的，冷着一张脸，掀了掀眼眸，淡淡道，“我没有。”
他说自己没手机。
也没联系方式。
女生当时就震惊了。
被惊的哑口无言，愣生生看着陈淤从她旁边绕开，从教室里走了出去。
经常在一起上课的同学都已经习以为常。
所有人都当成一场小插曲看。
石跃他们也是。
直到三天后，那个女生再次在在学校的篮球场堵住了靠在篮球场的观看台上打游戏的陈淤。
这一次，女生直接买了一个手机，说。“你没手机我可以送给你啊。”
“这样我们以后就能联系了。”
女生说的笑眯眯的，一仰头，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要不是年龄太小，在场的一半儿男生都要被她俘获芳心。
但就算这样，陈淤还是拒绝了。
所以石跃几人才觉得不可思议。
照理来说，陈淤以前遇到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女生，有漂亮的，清纯的，可爱的，身材热辣撩人的。
反正什么类型的都有。
他无动于衷。
怎么突然会对一个认识不到五天，只在网上聊过的顾湾会这么特别。
还问了她与人大打出手，甚至不惜进派出所。
惊掉人大牙。
“所以我们实在想不明白……顾湾到底有什么魅力，把你迷成了这样。”
石跃抱着深刻的求知欲，侧头看向旁边的陈淤。
陈淤被他那个八卦的表情逗笑。
本来想说，一个大老爷们，没事儿干了是吗？
可眼角余光一瞥，就看到不远处，不知道在纸上写写画画写着什么的林瓷，也好像在听。
“嗯？”
“老大。”
“你到底说不说啊？”
“要是知道了，说不定我们以后还能帮你助攻一下。”
“不说白不说。”
石跃继续刨根问底。
陈淤龙飞凤舞的笔尖一顿。
好半天才嗓音清冷的冒出一句话。
“就是喜欢。”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呵。
还挺有个性。
“林瓷姐，你笑什么？”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啊。”
看到旁边发呆的林瓷莫名其妙的咬着下唇笑出一声，林芸诧异了。
林瓷被她的一句话从游移的思绪里拉回。
“顾律师？”
“顾西舟？”
“嗯。”
“对啊！”
“刚才蔡经理走之前让我转告你，顾律打电话找你，让你去回过个电话。”
林芸说着，伸手指了指刚走不远的蔡青。
林瓷往操场那边看过去。
蔡青刚走到操场边缘。人还没有进男老师宿舍楼。
她想了想，收起面前的纸笔。
“行。”
“我去一趟。”
“那一会儿的小组聚会怎么办？”
“我让大家等一等你？”
林芸还没忘今天陈淤回来要参加的小组聚会。
林瓷想了想，说，“你帮我推了吧。”
“你们自己去，就说我有事儿，临时去不了了。”
林瓷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她的话，旁边的陈淤等人自然也是听的一清二楚。
毕竟蔡青走了以后，孵化营的组员们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说话的声音毫不掩饰。
林瓷一个要走的人，就更没有掩饰的必要。
林瓷离开以后，石跃看了眼旁边挑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陈淤，犹豫了好半天才环顾四周，摊了摊手，问，
“那我们呢？”
“我们还去吗？”
毕竟聚餐地址还在他们精心挑选的，距离学校五公里外的一家农家乐。
本来聚餐就是为了联络感情。
现在少一个人，去不去味道都不太对。
石跃在心里来回纠结。
其他几个人也是。
顾南和卢毅靠在一会儿，头抵着头，像一对连体婴。
秦斌则耸耸肩，表示，“我都行。”
林芸跟其他人不熟，看到林瓷那么果断的走掉，颇为尴尬。
可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要怎么挽尊。
想了好半天。
才弱弱的举起手，推了推眼镜，迟疑的看着众人，说，“那要不——”
“我替林律师请你们吃零食好了。”
“毕竟陈淤刚回来，应该多休息。”
“小组聚餐放到改天也行。”
“几位同学，你们说呢？”
林芸心里也很无奈。
可林瓷却像是打定主意要避开陈淤一样。
不光这两天在学校没有打听过他的消息，就连他从派出所回来，也毫无表示。
林芸心里有点儿尴尬。
还咨询过周若。
问她这样，真的好吗？
周若的回答是，反正她就这样一个人。
“也可能林瓷是为了避嫌。”
“你们项目刚开始就闹这么多幺蛾子。”
“是我我也不想自己被花边绯闻传的沸沸扬扬。”
周若让她换位思考一下。
“可是！”
“周律师。”
“主要是我们之前不是还在找陈淤帮忙，把我们放进他们小组么？”
“现在这样，”
“我有种过河拆桥的负罪感。”
尤其是会议室被小组里的其他几个男生玩着手机时不时的抬头打量。
林芸心里的负担格外重。
也是因为这事儿，周若才让顾西舟找找林瓷。
问问她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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