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变活人
回完这条，她顺便检查了一下其他社交软件上的消息。
除了陈淤的，还有周若和游戏里的。
周若问她忙完了没，需不需要帮忙。
或许是没有看到她回复，或许是知道她在忙，问完那句之后，周若就没再说话，悄无声息的下线消失。
而游戏里的时差书生却找了她好几次。
每次上线发一张表情包给她，看看她在不在，不在就走。
有时候也发送游戏邀请。
林瓷一直不在，他便一直没开局，只在游戏里特别哀怨的敲桌子。
“小姐姐，你食言了啊！”
“说好我们一起玩游戏呢？”
“这已经是第几次放我鸽子了！”
“（咒骂/咒骂/咒骂/）”
林瓷被他逗笑，敲着酸痛的腿关节，撑着膝盖给他留言。
——不好意思，最近工作忙。
——你实在着急咨询的话，可以找别人看看。
回复完，从游戏页面退出，走廊里忽然传来护士们吃夜宵的香气。
林瓷被香气勾起饿意，想着回去要吃点什么。
她住的公寓楼下的饭店应该还开着，她关了手机，起身下楼，下楼的间隙，又收到陈淤的短信。
“你刚忙完？”
林瓷愣了一下。
没想到他这么晚还没睡、
“对。”
“刚忙完，正准备回去。”
像是闲得无聊，她忽然想起白天比赛的事儿，问他，“你们比赛也这么快就办完了？”
她还以为，陈淤比赛会一直住在主办方提供的赛场附近。
却没想到陈淤下午比赛，晚上就回来了，有点儿意外。
陈淤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他思索了一秒，忽然意识到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参加比赛。”
“你白天也看直播了？”
他的消息过来的时候，林瓷正拎着单肩背包往医院楼下走，走到楼下才收到他的语音。
深夜，马路上晚风微凉，不时有路过的私家车一闪而过，陈淤像是刚睡醒，声音有点儿沙哑，带着睡醒后的倦意，还有几分诧异的笑。
“林老师，可以啊。”
“没想到你也这么关注你的学生。”
他调侃的语气从手机里传来。
林瓷莫名耳朵热了一下，才颇为高冷的回他。
“陈同学，清醒点好吗。”
“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跟我连线，你以为我会知道？”
她这么一说，陈淤瞬间就明了。
她果然知道了。
其实下午连线那件事儿他也想过，要不要提前告诉她，可当时赛场管制严，手机不能用，他根本没有通知的机会。
林瓷的语气里听不出生气还是不生气，但陈淤却有点儿琢磨不透了。
他翻身，随手拉了件T恤套在头上。
“那怎么办。”
“反正事情已经做了。”
“要不我给你点补偿？”
他问的试探。
问完以后，还加了一句。
“顺便聊聊陪我做课题的事儿。课题的事情有眉目了。”
林瓷惊了一下，上车的手一顿。
打开车门上了车才来得及松开手包，拿起手机回复他。
“这么快？”
陈淤扬了扬眉：“不然呢。”
“我怎么觉得林老师你好像很不爽啊。”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考虑很久。”
“直到某一天我忘了，然后你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陈淤哼笑着挑眉问她。
林瓷被他问的有点儿心虚。
可转念一想，他一个小屁孩儿，怎么每每自己都被压制。
怕什么。
反正熬过这段时间就够了。
思及此，她立马信誓旦旦道，“那你猜错了。”
“你林老师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要不这样，我现在很饿，你先下楼，找一家饭店我们一起吃点东西。边吃边聊。”
林瓷想了想，又加上了看起来更礼貌一点儿的，“行吗？”
“行啊。”
“怎么不行。”
陈淤说完，也穿好衣服，把手机揣兜里，去洗手间洗漱了一下。
大半夜，洗手间忽然亮起灯，吓得客厅里正在偷摸看小黄书的石跃还以为他梦游了。
等他下楼一看，石跃惊呆了。
“老大？”
“你这是？”
大半夜的，陈淤收拾比白天都要干净帅气，下黑上白，一双白色球鞋，手里只拿了一个手机，整个人往门口一走，连头发丝都透着清爽。
豁。
这是洗头了啊。
石跃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却被陈淤颇为不耐烦的按着脑袋推进沙发里去。
“你豁个屁。”
“没见过老子半夜约会？”
“那还真没见过！”
石跃的话音被陈淤毫不留情的阻隔在了房间里面。
而他，很快就下楼，朝楼下那一排还亮灯的美食街走了过去。
——
林瓷回到公寓楼下时，人已经睡着了。
她靠在车窗上，耳畔是淡淡清风，鼻尖嗅着深夜街头特头的清凉气息，坐上车没一会儿就靠着车窗睡了过去。
司机很贴心。
看她睡着，默默升起车窗，只留一条狭小的缝隙透风。
二十分钟后，车子到达目的地。
司机看了一眼导航，又看了一眼她网上下单时的地名，敲了敲座椅。
“美女，到了。”
“嗯？”
突然吵醒，林瓷有点儿懵。
下意识抓着手包往窗外看了一眼，视线迷蒙，缓了几秒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
“好。”
“那我微信付。”
“边下车边付。”
“行行行，没问题哈。”
“美女慢走，拜拜。”
司机大哥关上车门，砰一声调转车头，车身驶入昏黄的街道。
林瓷睡的有点蒙，迷迷糊糊就顺着公寓楼走去，走到楼下，接到陈淤的电话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还约了他一起吃饭。
可她实在困的走不动。
也不想去了。
正犹豫要怎么跟他说，电话那头，陈淤却忽然问她，“你现在到哪儿了。”
“我……”
林瓷噎了一秒，环视了一下绿植环绕的四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实话。
还是等自己转身回去再说。
是她主动提出来要吃饭的，现在放鸽子，她觉得很罪恶。
毕竟自己以前就干过这种事儿。
脑海中两个思绪来回挣扎，疲惫的身体却不想走动一步，就在她咬咬牙，准备转身往外面那条街走的时候，却忽然听见手机对面，陈淤的轻笑声。
“算了。”
“老板，麻烦帮我打包一下。”
林瓷拿手机的手一顿，心里竟然默默松了口气，甚至还有点儿开心。
“开心什么？”
陈淤问她。
“开心不用跑路了呗。”
“也开心我的学生这么懂事儿了，真不容易。”
十分钟后，林瓷和陈淤两人一人坐地毯一头，趴在桌子两边，狼吞虎咽，吃饭吃的毫无形象可言。
陈淤吃了两口，又把手边的饺子馄饨往她面前推了推，啧了两声，靠在身后的沙发上，眉目俊朗又清晰。
林瓷被他那个眼神看的哼笑一声，
“你再看也没用。”
“你老师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高冷学霸了。”
“我现在也只是一个被社会摧残的打工人，没时间保持形象了。”
她说的坦诚。
之所以这么说，其实还有点儿记仇。
刚才打完电话，陈淤拎着外卖找到她，两人一起上楼的时候，林瓷进了门，累的不想弯腰。
在门口，习惯性的甩了高跟鞋光着脚就往客厅的地毯上走。
陈淤被她惊的皱了皱眉。
林瓷一回头，就看到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皱眉道，“你不换拖鞋？”
他的眼睛诧异的盯着她。
林瓷本来还想在他面前保持保持自己优雅的老师形象的。
可现在，她不想了。
她摇摇头，“没力气。”
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说完，又光着脚走去洗手间，洗了手，连妆都没卸就跑出来盘腿坐到地上开始吃饭。
这期间，陈淤的目光一直无奈又好笑的落在她身上。
看她光着脚蹬蹬蹬的跑来跑去，一点儿都不在乎形象卫生。
林瓷还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
毕竟她以前吃个橘子都要垫纸巾的人，别提多挑剔了。
现在一对比，直接大变活人。
“大变活人怎么了。”
“等你进了社会，你也会变。”
“到时候你就能理解我了。”
她吃的不亦乐乎。
陈淤只是没想到，以前他知道男生会这么邋遢。
没想到在外面光鲜亮丽的女生也会。
他被逗笑。
撑着膝盖往后靠了靠，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没有继续调侃她，也有辨驳她说的话。
“行。”
“那你慢慢吃。”
“等吃完我们再聊。”
林瓷：“好啊。”
“但是一会儿吃完我可能很快就困了。”
“你要是不吃了，就提前做好语言组织啊。”
“别等我吃完了还没想好怎么说。”
“说不定没等你说完我就睡着了。”
她提前警示他，白嫩软糯的侧脸上沾染了几分汗意，染的脸颊两侧细小的绒毛都乖乖贴在皮肤上，眼睛还是黑而清澈，卷翘的睫毛也随着她说话的频率一扇一扇的。
陈淤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把视线集中在手里的游戏上。
“好，你先吃。”
“我先玩把游戏。”
他说完，打开自己面前的手机页面，开始百无聊赖的滑动。
这时候，林瓷已经吃的有点儿饱了。
但是晚上胃口总是出奇的好。
她还是想把碗里的馄饨汤喝完再说。
于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用勺子舀着汤喝，一边喝一边好奇的问他，“你也玩游戏？”
“玩什么游戏？”
陈淤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操作，一边操作，一边抬头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我玩自制的游戏。”
“一个星空拼图。”
“你玩过吗？”
他翻转手机，给她看了一眼。
林瓷定睛仔细看了看，还真没有。
这个游戏，看起来挺漂亮。
但是听他介绍起来，怎么这么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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