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火候到了
但随着这条新闻一再被提起，林瓷这个发起人，也在网上被人关注了一轮又一轮
每次被关注，林瓷的心就会提起。
提着一口气，直到关于她的新闻落下去，不再有人关注，即使被认识的人夸奖，套近乎，由衷的感叹，她也从来没有回过。
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偶尔发一条动态，以示感谢。
办公室的同事都说，“林律师你也太低调了。”
“要是我，这么快出名，我肯定牢牢抓住这个机会。”
“现在还不抓紧镀金，什么时候抓紧镀金啊。”
“就是就是。”
“而且你也可以趁着这一次的新闻，好好打造宣传一下自己，以后收律师咨询费和服务费都比我们高一大头。”
“更别说其他收入。”
“赚钱要趁早啊。”
“时间过了，就没这个机会了。”
办公室里的律师们笑笑闹闹的替她可惜。
林瓷有时候点开自己关注量激增，认证为民事诉讼律师的账号，也忍不住犹豫。
这么久，一切都很正常。
她是不是的确，太小心了。
林瓷的心仿佛架在火上烤。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但好在，很多人都说，她的性格就这样，一直都走高冷范儿，所以即使很少露面，很少发声，也没人觉得有什么。
包括办公室里的这么多同事。
林瓷稍稍安了心。
其他的什么也没多想。
只想先解决眼前的事。
新闻出来的那天，林敏也趁晚上做作业的时候，拿到手机，欣喜又难掩激动的给她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女孩儿的声音青涩稚嫩，却带着终于有了进度的期盼恭喜她。
“恭喜你林律师。”
“你的做法果然没有错。”
“我们距离找到小六也更近了一步。”
“如果可以的话，官司先放一放，你先帮我找找小六好吗？”
林敏顿了顿，才小心翼翼的试探说，
“我看之前有人丢了东西，微博上有人发动态，消息一发出去，没几天就找到了。”
“所以我想，小六是不是也……”
小姑娘的声音带着胆怯。
却还是鼓足勇气打来了这个电话。
林瓷这两天忙，忙的昏天暗地，差点把这件事儿忘了。
闻言，随即答应她。
“没问题。”
“那你一会儿发几张小六特征的照片给我，还有那家宠物店的地址。”
“如果有人买了，说不定真的能看到寻狗启示，把小六送回来。”
“好的林律师！”
“我这就发！”
小姑娘的声音瞬间就从小心翼翼变得激动。
挂了电话，林瓷心里也有种，
很神奇的感觉。
她有些感叹。
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心冷血也冷的人，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也会做这种，看起来很温暖的小事。
也许这就是善良的正向回馈？
想到这个词，林瓷先是笑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在内心吐槽自己，
以前也没有这么自恋。
怎么现在，这么自恋。
话是这么说，但林敏发来照片以后，林瓷还是很快点开自己的社交账号，编辑了一下文案和联系方式，把寻狗启示发了出去。
还特地带了最近宠物立法的话题，
这是她自上次发动请愿事件之后的第一次动态。
动态一出，很快就被大量网友转发扩散。
林瓷发了以后，怕人打扰林敏，也怕小姑娘没有分辨力，索性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还特地打开了私信。
做完这一切，她才上了楼，上楼去洗漱吃饭。
因此也并没有看到，她动态发出的第一时间，就被陈淤也挂到了自己的动态下。
一时间，石跃他们也跟着陈淤帮忙找狗。
转发量越来越大，寻找的声音却还是没有得到回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走失了太久的缘故。
等了一晚上，林瓷都没有等到任何私信。
倒是天快亮的时候，无聊翻看转发人群的时候，看到陈淤被点赞到高位的名字，才忽然想起，
他昨天毕业了。
而自己连声毕业快乐都还没有告诉他。
林瓷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愧疚。
她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在那个熟悉的对话框里犹豫了许久，才终于点开，打了七个字过去。
——陈同学，
——毕业快乐。
她发过去。
陈淤还在睡觉，没有回她。
林瓷也不介意。
发了之后，她才终于能安然入睡。
陈淤是中午睡醒以后看到的。
昨天被石跃和顾南几人拉出去喝酒，灌的酩酊大醉，石跃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惹的旁边烧烤店的人时不时笑着回头，新奇打量。
也有走在路上突然振臂一呼，仰天长叹的同学。
毕业季的伤感，原来在男生之间也会传染。
陈淤还好。
反正毕业后留在这座城市，没有什么离别不离别。
石跃也是随着氛围瞎闹。
他们一个小队的几个人，最后只剩下陈淤和石跃留在本市，其他人全都连夜赶火车走了。
陈淤喝的头痛欲裂。
本来也没什么情绪。
昏昏沉沉的起来，打算联系一下季魏洋公司的人，问问吴总还在考虑的那个项目的情况。
可还没问出去，就看到来自林瓷的短信。
一身的疲惫一扫而过。
他心情大好的扬了扬眉，撑着脑袋在床头边清醒半刻，忽然一字一句的问她，
“就这一句？”
“不请我吃个饭什么的？”
昨晚几人吃毕业饭的时候石跃还说到林瓷。
说老大你这么追人是不对，这么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啊。
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竟然这么笨呢。
陈淤瞥他一眼，“你懂个屁。”
石跃撇撇嘴，跟其他几个男生毫不留情的吐槽。
陈淤淡笑的听着，不反驳也不生气。
却忽然想起高三那年，有一个告白五六次都失败的女生不甘心的问他，“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主动去追，而是要拿她来当借口，拒绝我呢？”
陈淤当时真的不堪其扰。
一是不堪其扰，二也说的是真话。
他说，“因为害怕。”
“怕？”
女生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毕竟在女生的观念里，像陈淤这么厉害的男生，是没有任何可以害怕的东西的。
毕竟他活的一直都很不羁潇洒。
陈淤却没撒谎。
他真的怕。
怕再一莽撞，她又跑了。
所以他换了一种方式，
哪怕进度慢一点儿，哪怕等待的时间久一点，只要每天能看到她，知道她在身边就好。
没什么别的奢求。
至于别的，
那就交给时间去说。
陈淤的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就被林瓷看到。
彼时，她正在办公室收拾东西。
那边周若已经帮她沟通好，今天就出发，去省外那家公司探探虚实。
“一定要早点去。”
“看看是不是他们公司搞的鬼，要是真是，我周若一定第一个不放过他们。”
想到前段时间被折腾的摇摇欲坠的事务所，周若就恨得牙根疼。
林瓷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我过去，再怎么说，也得过了一个观察期。”
“不然你觉得这么拿不上台面的事儿，他们会轻易告诉我吗？”
周若和顾西舟早已经达成一致。
“呆一个观察期就呆一个观察期呗。”
“一会儿你跟顾西舟吵一架，吵完架了赌气再走，我在朋友圈再假装吐槽一下你，让林芸告诉她同学。”
“演戏就演的逼真一点儿。”
“你一怒之下跳槽去对方公司，这样是不是就显得更可靠了。”
周若小声在她耳边坏笑。
林瓷诧异回头，看了眼身后办公室门紧闭的顾西舟，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今天她一来，办公室很多人都跟她说，
“顾律今天心情不好，”
“阴云密布啊。”
“大家小心点。”
“千万别招雷。”
林瓷没有当回事儿。
现在看来，估计也是周若搞的鬼。
林瓷半信半疑。
周若却已经开始戏精上身，拿着她正在收拾的一份文件诧异的看了看，连上面的字都没看清就质问她，
“这不是我的客户吗？”
“你不是把？刚出名两天，就这么急着抢客户。”
“连我的客户也抢》？”
周若说的很大声。
声音一出，周围原本还在勤勤恳恳埋头工作的其他人也不明所以的抬起了头。
诧异，不解，甚至一脸震惊的都有。
毕竟林瓷跟周若的关系，办公室里几乎人尽皆知。
从林瓷回来那一刻，办公室的人就知道，她们俩以前就是好朋友。
这些年虽然去国外没怎么联系，但一回来，立刻又玩到了一起。
顾西舟大概也是这么个关系。
只是跟她们两个女生比，肯定略差一筹。
两人从来没有拌过嘴，这一声出去，惊的好几个人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
甚至还有人在私下建的小群里问，
“这……什么情况？”
“她们俩怎么吵起来了？”
“这两人平时关系不是最好么。”
“谁知道呢……”
“不是听说，最近有不少人挖林瓷么在……”
“我前两天就说，林律师心态肯定会发生变化的。”
“现在这个时代，流量就是钱，”
“我们律所又开不出太高的价格，林瓷要是想多赚钱，除了多谈客户，几乎就没别的办法了。”
“不过能抢客户抢到周若头上，我也是佩服。”
“佩服佩服！抱拳/0”
“佩服的五体投地。”
……
群里一连串的讨论无形之间扩大了这件事儿的趋势，
林瓷本来觉得幼稚。
可也不想毁了周若的精心策划。
她不擅长吵架，所以只思索了片刻，就找到对策。
“客户这个东西，谁拿到就是谁的。”
“客户主动找我，我能不接么？”
啧啧。
“瞧瞧瞧瞧……”
“多标准的绿茶言论。”
就连正在对面跟她吵架的周若都忍不住想给她竖起一根大拇指。
牛逼啊。
这种吵架话术，只会让生气的人更加生气，气的人脑子发晕。
说着，林瓷索性拿起文件夹，转身就去顾西舟的办公室。
“有问题去问顾西舟，别问我。”
她一句话，就堵住了周若还想继续发挥的戏精精神。
眼角余光看到同事们一个个佯装淡定，实际上却眼睛乱瞄的画面，周若觉得，火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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