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无法控制的轨迹
“你可以光明正大坐我旁边儿监考。”
“那么远脖子不累么？”
林瓷：“……”
“你这是跟老师说话的态度？”
陈淤哼笑一声，翘着二郎腿，半靠在身后的椅子上。
“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把你当我老师。”
“起码现在是。”
陈淤说的玩笑。
眼底却有三分认真。
林瓷的心突突跳。
直到陈淤交了试卷，在试卷上留下那个选择，林瓷看着那行字，忽然就觉得，那个主意糟糕透了。
到现在她都还记得力透纸背的温度。
—
心脏突突跳个不停。
林瓷极力让自己冷静，冷着脸送客。
陈淤走了以后，空气安静下来。
林瓷也终于有机会，狠狠地喘了一口气。
她躺在床上，发着呆，睁着眼睛直到天快亮，才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林瓷本来要去堵刘宇阳。
连堵人的路线都规划好了。
刚到公司，周若就一把拉住她，让她可以歇了。
林瓷还没问什么情况，周若就挑眉，环视着她身后暧昧笑谈的目光，低声在她耳边说，“你知道吗。”
“早上陈淤来过了。”
说到这件事儿。
林瓷正想问周若，是不是她告诉了陈淤自己的新住址。
周若却觉得六月飞雪，自己比窦娥还要冤。
“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告诉他。连微信都还没从黑名单里没拉出来。”
周若举手发誓，说的无比认真。
林瓷半信半疑。
“真的？”
“真的。”
“你连我都不信了？”
周若大为受伤。
林瓷却没好气的哼笑一声，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儿，这才转身放下手包。
毕竟她可是对当初周若坑自己和陈淤见面的事儿一直耿耿于怀。
想到这一茬，周若也觉得心虚，连忙继续刚才的话题，转移注意力。
“你知道吗，陈淤今天早上来办公室找你了。”
“更准确的说，他是来找顾西舟。”
“他找顾西舟干什么？”
这两个人，有什么交集么？
林瓷下意识想到自己在孵化营做的那份材料。
周若晃了晃食指：“nonono。”
周若：“你猜错了。”
“陈淤来找你，不是为了孵化营的事儿，而是帮你找到了刘宇阳撒谎的证据。”
林瓷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周若继续碎碎念。
“你知道吗，他不仅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刘宇阳之前拿走的检测记录，而且还录下了刘宇阳亲自承认他临时反水，诬陷你的录像视频，直接交给了顾西舟。”
最最最重要的是，陈淤还提了一个要求。
他要带走她。
当然，这句周若没说。
所以林瓷自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早上一到办公室，办公室里几个女同事就目光热络且怪异的打量着她，又好奇又觉得惊诧。
林瓷被这种目光包围了一天。
这期间，她也没有被顾西舟叫去办公室。
顾西舟好像选择性的将这件事遗忘。
他不说，林瓷也当作无事发生，只是晚上接到石跃打的电话时，还是有点儿没控制住。
那是晚上十点多。
林瓷加班结束，从公司回到公寓。
刚进家门，就接到石跃打来的电话。
之前拉黑的时候她并没有把其他人一起拉黑，知道她离开，不想接陈淤的电话，石跃他们几个也懂事儿的没有联系她。
直到今天晚上。
石跃发现，从孵化营请假离开的陈淤怎么都联系不上，有点儿急了，不得已才联系到她。
林瓷也很意外。
“他不是上午就走了么，怎么会现在还没回去。”
“是这个道理啊。”
“我们也都找了一圈，老大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联系不上。”
“林律师——”
“虽然打扰你实在很不好意思，可我们也是真的有点儿着急了才会打电话问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毕竟陈淤昨天走之前，已经说过，他会赶在今天下午三组合并会上回来。
可石跃他们从白天等到现在，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林瓷本来想置身事外的心态被弄崩了。
她抿唇思考了几秒，一边开门，一边安抚对面的石跃，“你先别着急。”
“说不定他只是太累，回到公寓睡过头了。”
“我现在试着联系一下他，如果能联系到，我再告诉你。”
“你们等我消息。”
“哎，好的，林律师。”
“那谢谢你了！”
石跃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其实林瓷能理解。
石跃几人都在孵化营，他们认识熟悉的人里，唯一一个在市内的只有她。
石跃找到她也情有可原。
挂了电话，林瓷靠在门口想了一会儿，点开手机，找到微信，把陈淤的微信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思索了几秒，又返回通讯录，点击黑名单，找到那串熟悉的阿拉伯数字，犹豫了几秒，点击确认移出。
把手机号码也从黑名单里移了出来。
林瓷打了两通电话。
一通微信，一通电话。
都没人接。
她又去问周若。
周若也觉得纳闷。
“没有啊。”
“他今天早上走的时候，只说这件案子完了要带你回孵化营，其他什么都没有说。”
林瓷想了想，忽然想到他上午留的那份资料。
“那那份资料你看过吗？”
周若点点头：“看过啊。”
“我和顾西舟一块儿看的。”
“没什么毛病。”
“资料里的全都是跟刘宇阳撒谎有关的证据，视频文件我们两都看了，还帮你提交给了法院。”
“顾西舟今天之所以没告诉你，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直接给法院，避免你跟陈淤直接接触。”
“毕竟这两天你的心情才收拾好，他肯定也不想节外生枝，有什么意外。”
周若如此猜测。
说完，又忍不住提示她，
“要是真想找人，那你就去之前的公寓看看。”
“他除了公寓，应该不会去别的地方。”
林瓷默了片刻，挂了电话。
很快，她就重新拿起外套，从自己住的公寓楼下来，打车前往熟悉的目的地。
—
其实这个念头，从石跃打来电话的第一秒，就已经在林瓷脑中一闪而过。
只是在没有用尽别的办法之前，她实在不想用这种方式。
却没想到，最后还是只能亲自去碰碰运气。
哪怕这种运气，会给她带来无法控制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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