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他也是
话是这么说，那位老师走了以后，林芸到底还是拖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她不进去也没办法，因为林瓷已经选了隔壁房间走了进去。
两人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在女教师宿舍，与孵化营的男学员全部隔开。
房间空旷干净，床单被罩全部被拿走，床垫空荡荡的摆在房间里，摆放了干花的床头柜被人精心擦拭过，温柔的灯带透过墙纸照在地上，一种不属于学校宿舍的精致扑面而来。
“对了林律师，我刚才忘了说，”
“你们要是需要四件套的话，也可以随时找我。”
章老师很体贴。
害怕她们自带的东西不够换洗，还专门发消息过来问了问她。
林瓷想了想，回她，
“谢谢，不用了。”
“我带的东西都够。”
她回的客气又不失礼貌。
对面的章老师也很快笑着安心。
“好，好，那你们快休息吧。”
“晚上还要开会，宿舍钥匙帮你们挂门口了哦。”
章老师说着，自顾自去忙了。
林瓷却忽然有了种不一样的感受。
“嗯？”
“什么感受？”
周若一边夹着电话吃夹心饼干，一边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三心二意陪她闲聊。
林瓷也说不上来。
就是有种，
“又回到高中时候的感觉。”
“老师天天耳提面命，虽然你觉得烦，觉得没必要，但享受了又觉得很爽”
有种被人引导着的感觉。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嗨。”
“我知道我知道。”
周若吃的嗓音囫囵，可还是不忘也顺便感慨一下自己已经逝去的青春。
“这可不就是青少年缺爱的表现么。”
“我以前也这样，最讨厌老师在耳边碎碎念。长大以后才感慨，那时候真好。”
被人推着走也好，被人惦记也好，有长大的感觉。
“不像现在，整个一个停滞不前的棒槌。”
不过有一点周若说的没错。
“虽然我们现在不能长大了，不过能引导别人长大也是好的啊。”
周若说的别人，正是这所学校上学的学生。
林瓷虽然没仔细看。
可从周若和顾西舟等人开会的各种信息碎片里得知，他们这次孵化营做出的项目和科普平台，都会送给学校。
学校使用途中还会不停反馈，形成各种项目闭环。
简直一举三得。
周若还在那边滔滔不绝的赞美这位项目的举办人，顺便叮嘱她，“你一定要争气啊姐们儿。”
“我们律所翻身，靠你了。”
周若说的夸张，握了握拳。
被林瓷隔着手机听筒怼回去。
“行了，歇歇吧你。”
“顾西舟都没你这么上心。”
说着，她挂了电话，丝毫不管对面的周若小心思被揭穿后恼羞成怒的张牙舞爪。
“林瓷姐？”
“你收拾完了吗？”
没一会儿，林瓷微微关上的房门就被林芸从门外推开，探头看了进来。
林芸手里拿着一只保温杯，另一只手抓着门框，笑眯眯的看向她。
林瓷被她看的好笑，收拾衣柜的手却没停。
“我还差一点。”
“有事儿？”
“进来说。”
“嘿嘿，不用不用。”
“我就是想问问你收拾完了没，收拾完我们一起下楼去买点东西。”
学校外买东西的地方离这里有好几千米。
人生地不熟，学校外附近又几乎没什么人，全是凹凸不平的马路，“而且我看附近好像没什么人，”
“自己一个人，不敢去——”
林芸说清原委以后，还看了一眼群消息，一边看，一边又求助似的补充。
“你难道不需要什么东西吗？。”
“没有空调多买几件外套也行啊。”
林芸觉得自己会冻死的想法非常坚定。
恰好这时，林瓷放在地上的手机也响了一下。
“估计是群消息。”
不久前才看了群聊的林芸连忙提醒她。
林瓷打开群聊一看，果然，一直沉寂的群聊里，忽然多少了不少消息。
都是闲聊的。
闲聊之余，还有一个空白头像的人忽然冒泡。
——同学们，打扰一下哈，你们人都到齐了吗？
那位空白头像的昵称连续出来好几次，没有引起注意，直到他改了名字换了昵称，这才引起众人注意。
——【孵化营项目部经理—蔡青。】
——【孵化营项目部经理—蔡青：同学们，理理我啊，我好像一个透明人。】
——【孵化营项目部经理—蔡青：大哭/大哭/大哭/】
林瓷还没来得及回复，群里就齐刷刷冒出一群人。
——噗……到了到了蔡经理。
——我们组的都到齐了。
——我们也是。
——林律师呢？
林瓷点了下加号。
——我们也到了。
蔡青数了数人数，确定人都到齐以后，让大家先呆在学校哪儿都别去。
“我一会儿也到，到了我们开个会。”
“等开完会大家再自由活动。”
“辛苦了！”
蔡青说着，非常懂行的在群里发了一个满额红包。
林芸本来有点儿不开心，看到红包，手疾眼快的抢了，又不难过了。
“晚点就晚点，这个项目经理人还不错。”
她很好哄，瞬间被逗乐。
林瓷没心抢红包，想趁开会之前把房间整理完。
收拾着收拾着，又想到不久前周若说的，——“林芸这个女生，人还不错。”
——“虽然想要什么都挂在嘴边，但心眼不坏，也好相处。你去了能多教教她就多教教她。”
——“就当帮顾西舟带人了。”
——
二十分钟后，林瓷的衣柜整理完，项目群里没露过面的蔡青也终于从市区千里迢迢的赶过来。
蔡青比想象中更年轻。
没有穿西装，也没有像之前公司活动的网站上一丝不苟戴着框镜，全身上下都透着精英二字的打扮，而是很轻松的穿了一件T恤长裤，人很温和，温和中带着几分在职场周旋习惯的灵活，淡笑着站在会议室的一个角落里，正跟旁边的几个组员闲聊。
林瓷进去的时候，除了蔡青，还看到一群长枪短炮的镜头。
一进门，就被正在安装摄像头的员工们包围，会议室里正忙的热火朝天。
“哎，你慢点，慢点，别把镜头弄坏了啊！”
“弄坏又要耽误项目进程。”
正在帮忙安装摄像头的三四个男人踩在高脚架上，仰头凑近天花板，神色专注的安装机器，调整角度。
会议室里，除了林瓷，其他十一个男生女生们也是一脸的不自然。
有人尴尬的拿手扇风，有人好奇的对着会自动追踪人脸的镜头转来转去，还有人问导播，“这摄像头，只有会议室和实验室里会装吗？”
“别的地方没有吧？”
“哈哈，那我不知道啊。”
“我们是全天跟拍，后期做宣传片的时候再剪。”
“播放范围你要去问你们项目的负责人。”
导播小哥哥手里拿着一只小风扇飞快的在眼前转。
林瓷下意识停下。
她站在门口靠外的角落里，人还松松散散的站着，就被不远处的石跃发现了。
“快看快看。”
石跃忽然碰了碰旁边一脸无奈晃动着手机的顾南。
顾南：“嗯？”
顾南：“看什么？”
石跃嘿嘿一笑，指了指不远处鹤立鸡群的林瓷。
“看我们的新成员。”
他本来想说，看我们隔壁的邻居，老大追的女人啊。
你看，身为好哥们，我们是不是该助攻一把？
可石跃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视线一转，就看到不远处的会议室楼下，去接人的陈淤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车钥匙，从停在学校门口的那辆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一个高挑靓丽的女生。
女生身形苗条，嘴角带笑，从车后座下来，两人靠的很近，边说什么，边从校门进来，朝实验楼走了上来。
石跃想调侃的话音一顿，视线落在林瓷身上，拐了个弯，又绕回去，愣是又把要说的话收了回去。
顾南：“？”
顾南：“你丫还说不说了，不说别打扰老子打游戏。”
顾南眼看自己要死了，很没耐心。
石跃心里呵呵一声，心想，这还说什么说啊。
难怪人都说长得帅的哥们不靠谱。
难不成，老大也是？
他心里急速徘徊。
本来想，还要不要帮他挡一挡林瓷的视线的。
可没等石跃多此一举，就看到靠近窗边，那位一直在清点资料的项目经理蔡青起身，拿着手里刚清点完的资料，转身朝林瓷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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