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而这份天大的惊喜却是——进孵化营后有录制。
林瓷愣了一秒。
【小白兔林：？】
【小白兔林：什么意思？】
林芸也回的很快。
“就是我们要上电视出名了呀林瓷姐！！激动/激动/激动/”
林芸说完，还在那边打字。
林瓷却感觉心里有一把火，不适的温度一闪而过。
—
她放下鼠标，去找了一下顾西舟。
顾西舟在忙，没接电话。
林瓷又去找陈淤。
陈淤也出乎意料的不在。
反倒是公司群里，还有人在非常羡慕的讨论。
“能去孵化营太好了，林芸你这是因祸得福啊。”
“有曝光率了还怕没有好案子傍身吗。”
群里窸窸窣窣的各种闲聊满满一屏。
林瓷按着自己发胀的额角，随手翻看了几个，大多都是羡慕嫉妒恨的，还有少数几个提供了点有用的信息。
——不过就算想上电视，镜头肯定没有啊。
——你们想，人家主要是想宣传自己公司的招聘策略啊，怎么可能会给无关紧要的镜头呢？
——是不是傻？
——想出名想疯了？
有人冷静提醒。
林瓷也忽然反应过来。
之前顾西舟跟她提过，是她自己忘了。
顾西舟当时只简单说了一句，到时候可能有上镜需求，不过都是对内容的，内容精细点。
顾西舟的重点放在内容上。
林瓷也就没太在意。
今天再翻出来一看，再去以前他们举办的这种活动的宣传视频里一看。
发现果然，群里那些yy都白搭。
人家根本连内容指导的名字都不带。
最多就带一个工作室的全称。
林瓷心里好笑。
看完，淡定的合上笔记本，喝了口水，对面的林芸还在万分激动的感叹。
“上电视哎林瓷姐！！”
“说不定上一次电视我就出名了，以后自己也可以开律所了，到时候我肯定好买巨贵的礼物感谢你。”
林芸已经开始神游畅想。
林瓷却在这时，好笑又同情的告诉她。
——姐妹，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因为跟着我，绝对不可能出名。
……
—
其实说到出名这件事儿，林瓷一开始也挺纳闷的。
起码在她脑子里，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儿。
她以前也问过周若，“做律师出名到底有什么好？”
周若回答的非常坦荡。
就四个大字。
为了钱啊！
的确。现在律师行业内卷也很严重，尤其是他们这种刚起步的小律所，虽然律师事务所的老板，也就是顾西舟，在业内小有名气。
可光他一个小有名气有什么用。
“律师事务所，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么？”
“是要有一个金字招牌啊！！”
“顾西舟现在正在做的就是这件事儿。”
包括让她去孵化营。
只有把他们律所的金字团队打出去，以后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你想啊。”
周若吃着苹果不厌其烦的跟她科普。
“律所连吃饭钱都没了，谁还谈初心和梦想。”
“姐姐，梦想都要建立在有钱的基础上的好吗。”
“当然，你这种人除外。”
主要是林瓷从以前到现在，也几乎没体会过这种困难。
所以周若说的点到为止。
也顺便阻止了林瓷继续给顾西舟打电话罢工的想法。
主要还是她良心发现，突然想到顾西舟前些天提前打过来的一笔工资。
——算你借的。
顾西舟不知道从哪儿听了一些她现在的状况，二话不说就提前预支了两三个月的工资。
林瓷也没矫情，直接收下。
收下的后果就是，失去了拒绝的资格。
林瓷点开那份文件，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
末了，终于还是主动联系了其中一个负责人留下的联系方式。
—
三天后，
林瓷终于动身起步去孵化营。
这次孵化营的地点定在了一个山村支教小学。
据说是为了节目更有看点。
林瓷去的那天早上，天还没亮，就听到隔壁公寓的房门开开合合，偶尔传来石跃清脆的嗓音。
“哎老大，老大你等等我。”
“我鞋子忘拿了，我去拿一下。”
楼道里，对面公寓的匆忙清晰可见。
林瓷刷牙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就瞄了一眼放在旁边防水台上的手机。
她以为陈淤会联系她。
可是没有。
陈淤这两天也的确遵循前两天他们两谈成的约定，除了工作以外，不多联系，就连住在对门，要去同一个地方也没来喊她。
林瓷觉得奇怪。
可这种奇怪也只转瞬即逝。
她收拾洗漱完，接到林芸的电话。
电话里，林芸显得异常活泼兴奋。
“嘿嘿，林瓷姐，我到你们家楼下了，你收拾好了吗？”
“嗯。”
“正准备下楼。”
林瓷说完，拎起门口的行李箱，环顾四周。
确定她没有忘记的东西以后，关上门，转身离开。
她下楼的时候，林芸已经穿的漂漂亮亮等在楼下。
看到她，林芸顿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抬起亮晶晶的目光上下扫了她一会儿。
“林瓷姐，你就穿这身去？”
在林芸心里，这可是难得的上电视宣传的机会。
她当然怎么抢镜怎么穿。
为了这件事儿，林芸昨天晚上还专门打电话请教了一下周若和顾西舟。
顾西舟和周若的意见出奇的一致，都让她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律所没有强制要求。
林芸从早上六点折腾到现在，别提多隆重了。
可万万没想到，林瓷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恤和白色休闲长裤，底下一双运动鞋，头发松松挽起，就像出门扔垃圾一样休闲的出来了。
没有丝毫隆重。
林芸感觉自己的内心受到了打击。
林瓷却觉得好笑，塞行李箱的时候还不忘再一次提醒她，“我们几乎不会有镜头。”
“主要还是内容的问题。”
林芸拨了拨自己精心挑选的耳坠，“我知道。”
“可我就是觉得，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都要试试。”
林芸说的坚定，眼底完全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女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林瓷不忍心打击她，笑着点点头，“行。”
“你穿这身，能找到一个帅气无敌的男朋友也不错。”
两人又是一阵笑闹。
闹了一会儿，林瓷靠在车窗上眯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林芸则因为想吹风，半路停下，换到前面，跟司机小声的叽叽喳喳打听那座希望小学附近的情况。
—
而她们也并不知道。
就在她们确定出发的前一天，陈淤他们已经被拉进了孵化营集中孵化的网络安全小组中。
那是晚上八点，石跃正在楼上吃冰棍的时候，忽然看到一条邮件提醒。
他打开一看，下意识就碰了碰旁边正坐在电脑前面噼里啪啦敲键盘改程序代码的陈淤。
“老大，找你的。”
石跃说着，把平板往他面前一转。
陈淤侧过目光看了一眼，薄薄的镜片在他脸上散发出几分斯文败类的光。
“孵化营小组人员的组建，问我们要不要进去自由选群。”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
石跃也来了精神，连忙聚精会神的问他，“那我们进不进啊？”
陈淤想了几秒，点点屏幕，“进。”
其实季魏洋组提前组建小组群的目的也就在这儿。
陈淤说完，石跃麻溜的放下手里的冰棍，聚精会神按照季魏洋邮件里的指示和他的讲解加群，进行身份验证。
等验证完，团队几个人都进去以后，石跃本来以为，既然是技术组的群，那肯定学术氛围特别严肃。
却没想到刚一加群，就看到里面在讨论，
——这个女生不错。
——好像还是我们学姐。
石跃惊了个呆。
更震惊的是，群里先进去的人闲聊的，正是隔壁那位邻居姐姐。
而且他们好像还特别熟，讨论的特别认真。
石跃震惊了，连忙拿给旁边的陈淤看。
陈淤看到的时候，石跃已经忍不住在群里冒泡感叹。
“我去。”
“这什么情况？”
“我们这，难道不是一个技术研究群吗？”
他问的特别天真。
群里的男生们哈哈一笑，爽朗道，“业余时间，仅供消遣。”
陈淤点开群信息里孵化营所有人的参与名单，很轻易就看到林瓷的资料。
她的资料排在第一位。
难怪所有人都在讨论。
他点开那张照片看了看。
背景是在学校操场。
一张他没见过的照片。
陈淤抬起眼镜，看了几秒。
隔了半刻，很顺手的，点了保存。
而在这之前，两人已经有两三天没有联系了。
就连平时在楼道里进出也都没有再碰到过。
—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山路尽头的路上，司机从前排回过头，叫醒了正在睡觉的林瓷。
“到了美女。”
“该下车了。”
“剩下的路进不去了。”
司机说完，伸手指了指窗外、
林瓷一抬头，才发现，窗外马路宽阔的街景从已经从高楼大厦和路边青翠的绿植，变成了颠簸蜿蜒的山路和越野车来了开都开不动的坑坑洼洼。
土路。
灰尘。
和山路两边起伏不定的低矮杂草。
只看了一眼，前面也被惊醒的林芸就诧异道，“林瓷姐……”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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