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据理力争
陈淤：“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回的气定神闲。
林瓷却很好奇。
“我去哪儿知道。”
“再说了，陈同学。”
她又拿出老师的架子。
“你马上毕业要去外地了。”
“身为你曾经的老师，送你一份礼物，有什么错吗？”
“临别礼物，这还不好。”
林瓷以为，自己这就够堵住他的嘴了。
却没想到对面挑着眉，沉默了几秒，才好笑道，
“谁告诉你我要去外地了？”
林瓷：“？？”
—
这话一出，两人瞬间陷入了彼此谁都没说过的信息差里。
林瓷以为，他肯定要去外地。
毕竟前段时间，不管是刚回来那会儿，还是后来在孵化营那段时间，陈淤身边所有人的所有信息都透露出，他在被外地的一个企业招聘。
说不定会提前签各种福利合同。
签完之后就过去了。
公司那边连安置都替他想好了。
这么好的条件，没理由不去。
林瓷就算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哪个应届毕业生能拒绝。
而陈淤这头，却在从孵化营出来以后，没多久就改变了主意。
改变主意一方面是因为没有拿奖，要在季魏洋这儿做抵押的缘故。
另一方面，他还有别的考量。
那时候石跃知道消息以后，还问过他。几乎是一脸震惊。
“老大，我听说，”
“你不去外地了？”
石跃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半天都没忍住，哒哒哒就跑来问他。
陈淤彼时正在打游戏。
随便瞄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怎么知道？”
石跃：“顾南告诉我的呗！”
“他刚才在宿舍说我还不行。”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不是啊老大。”
“外地待遇那么好，”
“你干嘛不去啊。”
“你不去我都想去了。”
石跃非常惋惜。
而他之所以不去的原因也很简单。
人家没邀请他。
石跃为此非常苦恼。
同时又忍不住从各方面分析
“其实我觉得老大你还是再慎重考虑考虑吧，”
“这种机会不常见啊。”
“要是能去，首先买房的事情不用担心。”
“还有户口啊，以后孩子上学什么的也都一并解决了。”
“多好啊！”
陈淤却从打游戏的间隙里反问，“是挺好。”
“可问题是，”
“你能一辈子不挪窝？”
石跃被他问住了、
这这这了好半天都没想出怎么回答。
不过回想起来也对。
他们现在这个年纪，正是奔波拼搏的时候，几乎没有谁能保证，自己一毕业，呆在一个地方就能一辈子不动。
更何况陈淤是个那么喜欢挑战力的男生。
让他永远规规矩矩困在一个地方……
不光别人，石跃自己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陈淤的打量，其实也不外乎三个。
最重要的那个他没说。
石跃也没问。
倒是现在，林瓷问到了。
林瓷不解。
“可是不管你以后挪不挪动，”
“眼下过去的话，”
“能享受到的待遇是不低的。”
“做一个踏板也不错。”
“还是你有什么别的考虑？”
她着实吃了一惊。
还以为昨晚就是散伙饭。
弄的那么庄重。
结果只是闹了一场乌龙。
林瓷现在心里又尴尬又无语。
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电话里，陈淤好像也感觉出她的情绪，在那边低低的笑。
笑够了，这才说，“是有别的考虑。”
“考虑你。”
他说的风轻云淡，无比坦荡。
隔着电话，声音低沉到了极致。
却意外的好听。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宿醉的后遗症，到现在嗓子还是哑的。
林瓷感觉自己仿佛有一瞬间的失聪。
其实她以前收到过不少男生的告白。
有当面的，有凑的很近，也有网上或者写信的。
但是像陈淤这么自然坦荡，又很认真的，还是第一个。
这三个字仿佛有魔力。
让人的心，一瞬间停住。
隔了好半天，才缓慢又匀速的跳动起来。
林瓷被烫了一下。
飞快挂断电话，仿佛在逃避什么。
可挂了这通电话的后半夜，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脑子里都是陈淤的那句，考虑你。
考虑你，所以我不想去外地了。
考虑你，所以我放弃了在外人看来无比珍贵的待遇。
考虑你，所以这么多年站在原地，从不远离。
林瓷一夜都没有再睡。
第二天一早，顶着一个硕大的黑眼圈去了公司。
刚到律所，就被周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到了附近的茶水间，把门反锁。
仿佛做贼一样。
林瓷被拉的莫名其妙。
周若还在絮絮叨叨。
“幸好我手快。”
“不然你就被人包围了你知道吗。”
周若话音未落，就看到她脸上挂的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仿佛大熊猫。
甚至比大熊猫还要滑稽。
周若震惊了几秒。
下一秒，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我说姐妹，”
“你这是去哪儿了。”
“半夜挖煤去了？”
周若这么问，林瓷当然不能如实说。
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敷衍过去。
“昨晚熬夜做文件，失眠了。”
“怎么样。”
“我做的那份文件你看了吗？”
“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
她巧妙的转移话题。
被她这么一带，周若的思绪也被转了过去。
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心。
“东西我已经发给策划部啦。”
“让策划部上班去看，没问题的话今天他们就递过去给那个吴总看了。”
“到时候签合同的话，你先别去了。”
“反正第一次已经见过去了。”
林瓷有些诧异，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今天的周若。
总觉得她很奇怪。
不光是刚才从门口进来的动作奇怪，而且态度也……
怎么说呢。
之前周若生怕那边的合作出现什么问题，恨不得一天到晚让她自由身，只负责保护好现在的合作项目就好。
可今天周若却一反常态，非常宽容大度的一挥手，说，之后签合同你也可以不用去。
奇了怪了。
林瓷好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今天吃错药了你？
周若一巴掌打掉她的手，“你才吃错药了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周若这么说，那肯定是打听好了。
想到林敏今天的预约，林瓷也松了口气。
压力稍微小了点。
毕竟季魏洋的科技公司那边只是一两次合作。
她的本职工作才是根本。
林瓷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她说完，转身就要从茶水间出去。
可还没来得及，就被周若手疾眼快的冲出来拦住。
她用一种惨不忍睹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非常坚决到，“你不能出去。”
林瓷诧异极了。
“为什么？”
周若说，“怎么说呢。”
“这样吧，”
“你先看看昨晚的战况。”
周若说着，一边不放心的用身体抵住房门，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一个页面递给她。
林瓷虽然觉得奇怪，可也不着急。
既然她不让自己出去，那就先不出去。
本来她今天这个遮都遮不住的黑眼圈，她也不想来公司。
只是跟林敏约好了，不能不来。
林瓷接过周若递来的手机页面。
定睛一看，才发现她刚才说的战况是什么意思。
周若说的战况，其实就是昨天科技公司说要蹭热度的那件事儿。
“这不是你同意了吗。”
“你同意了那边就找几个营销号，做出网友找到你各种信息的假象，把热度拱了拱。”
“你知道，现在的人都喜欢看美女。”
“三两下，热度就被蹭到了。”
“一听说你是科技公司那边的特约律师，很快下次直播就能看到你，科技公司那边联合比赛的官方号都快被关注爆了。”
“反正也不能说关注爆了。”
“但关注大涨肯定是有的。”
“所以这段时间，他们公司说让你低调点，尽量别被人看见。”
“等直播那天再亮相。留个悬念，也能最大可能的替他们留住这波流量。”
“毕竟看美人儿嘛，隔着面纱肯定百般好奇。”
周若把早上跟那边沟通的消息简单告诉了她。
林瓷表示理解。
她也觉得这个方案不错。
最重要的是，看起来，好像反响都挺正面的。
并没有出现她担心的情况。
“你说的我能理解。”
“可是这和我现在不能出去有什么关系？”
林瓷满脑子问号。
周若做了一个达咩的动作，继续坚定的堵住门。
“之所以现在不让你出去，是因为办公室里有很多慕名前来咨询的客户。”
“那边公司说，他们怕你见光死，我让看着点你。”
林瓷：“……”
—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早上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周若炸的比谁都猛。
“欧主管，我觉得你这话说的就欠妥了……”
“我们林律师可不是什么靠p图出圈的网红，更何况，她又不靠脸吃饭，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周若不乐意了。
据理力争。
争的也是整个律所的脸面。
对面的欧主管抱歉的笑笑，继续耐着性子解释。
“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说，女生嘛，都有皮肤状态不好的时候。”
“万一现在被人看见，或者上班很疲惫的时候被人看见，那我们这次的炒作，岂不是要直接翻船了。”
“我们也是怕万一。”
“为了以防万一，还请我们这边配合一下。”
欧主管话说的漂亮。
周若本来恨恨的记在心里，非常护犊子。
心想，我还非要等林瓷今天到律所了拍一张照给你，让你睁大眼睛看看谁是照片。
可她信誓旦旦的豪言刚在心里放出来，就看到肿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的林瓷推开办公室门走了进来。
周若：“……”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周若也只能让林瓷也低调起来。
两人在茶水间又呆了一会儿。
直到外面的人被其他律师一波波分流带到会谈室去，林瓷才终于被周若揪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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