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林律师不是我的菜
林芸回头望了望，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办公区走廊。
到底还是挂了电话，回了一条短信过去。
对面回复的也很快，直截了当，问她考虑的怎么样了？
林芸有苦不能说。
现在正式署名这件事还没公开。
对她伸出橄榄枝的那家公司却已经开始频繁的催促。
林芸一时犹豫不定。
可想到不久前好友说的，
“你傻啊，”
“百家科技公司联合举办的科技大赛，里面运营了多少别人不知道的关键技术，就算萌发出的新产品，拿到市场上也能大杀四方。”
“不光你，就连其他技术人员，各家公司也都在挖。”
“少你一个算什么。”
好友的言下之意林芸也明白。
她起初也觉得，
自己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厚道。
可后来才发现，自己律所的同事们，凡是参加过大大小小知名公司的项目顾问的人，几乎都收到过类似的跳槽邀请。
有人跳槽后过的不错。
有人在意办公室的工作氛围和现在的人际关系，没跳。
所以她怎么决定，也只在自己决定之间。
可现在的问题是，
跳槽公司那边催的紧，她又拿不到正式的署名合同。
所以即使那边催的再急。再想用她的名头做什么，她也给不了回答。
“那你尽快啊。”
“如果一周之内解决不了，我可能就帮不了你了。”
“我们法务部已经开始准备对外招人了。”
现在的情况是，
她需要那家公司的高待遇和好跳板，比别人需要她多。
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只是恰好遇到了一个能带给自己利益的项目，拿到点甜头。
不行。
她一定得抓住。
看着那行催促的短信，林芸无声的攥了攥掌心。
—
大厦外。
林瓷不自觉裹紧身上的外套。
楼下，正在打电话的陈淤看到她，快步朝她走过来。
“怎么样，”
“谈妥了么。”
林瓷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谈成。”
“林芸情绪太激动了。”
“而且这是在别人家公司，我怕她情绪一激动砸了人家办公室还得赔偿，”
“所以在微信上跟她聊了聊。”
说聊，其实只是单方面诉说。
林瓷脸上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陈淤把外套递给她，一边拽着她上车，一边声线清冷的安慰她。
“你做了你该做的就行。”
“其他的，让她自己想。”
“反正你们公司这边，离职不是有补偿？”
“是有补偿。”
林瓷：“可是。”
陈淤挑眉，‘可是什么？’
林瓷没忍住叹了口气。
“你要是知道律所最近的情况，就不这么想了。”
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林芸同意了和解离职。
也赔不了多少钱。
陈淤有些不解。
“你回国之前都不做背调么？”
“那么辛苦的出国，就在这摇摇欲坠的公司上班。”
“图什么？”
“……”
林瓷一时有些无言。
这时，两人的车子转弯，开向陈淤家楼下。
林瓷是是半个小时后才发现的。
车子停到楼下，她从忙碌的聊天中回过头。
一抬头才发现，这不是自己家。
“你来这儿干什么？”
陈淤觉得好笑。
“这么晚了，我不回家去哪儿？”
林瓷往窗外看了一眼。
雪越下越大。
车里也越来越冷。
陈淤穿的少，此时站的脊背挺直，身形如玉，可身上的凉意却一点儿都不比她少。
林瓷本来想说，
你不是说先送我回家的么。
现在这么说，
好像是她拖累了他。
林瓷的腹诽还没有来得及说，就被陈淤打开车门，从外面拉下去。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后的沙哑。
却带着几分熟悉的少年气。
“放心林老师，不会把你怎么样。”
陈淤的不正经的挑眉，眉眼落拓。
林瓷倒是为自己龌龊的想法尴尬的买了单。
尴尬过后，她调节自如，很快就神色淡定的跟了上去。
走到楼梯口，陈淤才说，“你不是肚子疼么。”
“喝口热水，休息一会儿，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放心。”
“不框你。”
这次，林瓷心里那根若有似无的羽毛，终于被缓慢又迟钝的触动。
她哑了垭口，低头看着地面上陈淤走过的痕迹。
好半天才眨了眨眼，轻声回了句嗯。
—
林瓷有触动，是因为在她的记忆，这件事儿其实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甚至久到，她自己都忘了。
可他却还记得。
不仅记得，而且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晚上，林瓷躺在陈淤家温暖的客房里，肚子上垫着陈淤冒雪买回来的热水袋，手边放着刚熬好的红糖姜茶。
整个人像一只木乃伊，被柔软的毛毯裹的干干净净。
只留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露在外面。
不知道的人猛一看，说不定会以为玩具成精，不知道从哪儿跑了出来。
陈淤帮她裹毯子的时候，林瓷正因为疼痛加重，躺在床上起不来。
她额头冒着冷汗，小腹胀痛，没有血色的脸上更是白的吓人。
陈淤进来送水，看到她这样，果断替她决定。
“你今天别走了。”
“明天好点再走。”
林瓷本来还想挣扎一下。
可一仰头，连着脑子都被震的晕。
算了。
她也不打算矫情了。
“那你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关一下门。”
“我怕石跃他们忽然进来。”
林瓷心里还惦记着这个。
陈淤伸手摸了摸她惨白的额头，让她闭嘴。
“好好休息，别的不用你担心。”
林瓷也的确没力气跟他斗嘴。
这会儿疼的无心喊饿。
倒是陈淤，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一条白绒绒的毛毯，非要给她裹上。
“不然着凉了明天又要怪我。”
“我赔不起。”
嘿。
林瓷没忍住笑出一声。
“咱能不皮么。”
陈淤把她裹的严严实实。
摸了摸她露在外面的额头和手背。
却定温度比之前好一点儿了，这才放下。
“行了。”
“逗逗你。”
“转移转移注意力。”
林瓷不置可否。
漂亮水灵的眼睛略里全是他的倒影。
她静静靠在床头，只露着一张脸的可怜样，真的像一只猫。
只不过是一个优雅的猫。
即使没人要，
即使性格孤僻。
即使有公主病。
也还是有不少人，会觊觎她的美色。
陈淤从房间里出来。
忽然有点儿烦躁。
此时，房门打开。石跃从外面回来。
一进来，就拿鼻子嗅啊嗅，嗅啊嗅。
东闻闻西嗅嗅。
嗅到陈淤面前。
陈淤瞥了一眼，一本书丢过去，石跃手疾眼快的嘿嘿躲开。
陈淤早就知道他会躲。
也不意外。
问他，“你属狗的？”
石跃啧了一声，说，“不对。”
“哪儿不对？”
石跃却认认真真的往楼上瞅了一眼，确定没有看到任何人影，才说，
“我明明闻到有女人的香水味，可是家里怎么没人。”
“老大，你带女生来过？”
“有情况？：”
不过想到上次的事情，石跃还是没忍住劝他。
“长得帅是好事儿。”
“可是做渣男却不是。”
“老大，你悠着点儿啊。”
石跃以为，陈淤追不到林瓷，心里又有了别的念头。
尤其想到上次被莫名其妙私聊的林芸。
就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
却被陈淤直接忽略。
“说重点。”
“重点就是，老大你不能老这么三心二意啊！”
“之前的林律师，后来的林芸，还有今天这无比清新的香水味。”
“你要是这样，以后被人锤了我可不管啊。”
石跃马上跟他划清界限。
毕竟大学这四年，别的没看到。
在各种社交平台和校友群里吃瓜倒是吃了不少。
多数都是因为出轨，劈腿，甚至找小三。
每次群里吃瓜的时候，石跃都觉得一言难尽。
也从没想过，自己身边这个，看似一脸性冷淡，生人勿近的陈淤，也会变成那种人之一。
这让石跃在好长一段时间看到渣男劈腿的新闻都忍不住膈应。
今天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
却没想到，他刚说完，就被陈淤狠狠打了脸。
“楼上是林瓷。”
陈淤说的淡淡的。
石跃却立刻石化。
……
—
尴尬归尴尬。
但搓搓手，石跃脸上的尴尬便转瞬即逝。
“好吧好吧。”
“原来是我误会了。”
“那林律师她来干什么？”
“她还在么？”
感觉到陈淤看过去的方向，石跃瞬间心神会领。
陈淤也没有隐瞒。
“她身体不舒服，借宿一晚。”
“okok。”
“没问题。”
“既然是林律师的话，别说一晚，借宿一年都没关系！”
石跃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陈淤没忍住挑眉他。
石跃被看的莫名其妙。
“你看我干什么？”
陈淤哼笑一声。
眯起了眼睛。
仿佛在审视。
石跃撇撇嘴，也很快反应过来。
“放心吧老大。”
“你这种敌意，应该拿出去对别人。”
“林律师不是我的菜。”
“况且是我的菜那我也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关心她纯粹是为了你。”
“不想让你变成人人喊打的渣男好吗。”
石跃力证清白。
陈淤暂时相信了他。
两人的闲聊告一段落，石跃也终于想起自己今天晚上冒着这么大风雪跑回公寓的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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