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特殊要求
两人又在楼下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陈淤下来。
林瓷等的浑身发冷。
秋天已经到了，学校的位置比较偏，此时校园里凉风瑟瑟。
她跟林芸穿的比较少，没站一会儿腿就麻了。
林芸还在愁眉不展。
林瓷却拍拍她的胳膊，转身朝实验楼走去。
林芸惊讶的小跑跟上。
“还去实验楼啊？”
“实验室不是没人么。”
林芸想回去休息，等下午陈淤他们起来以后再说。
林瓷却忽然想起，她们俩得到的通知都是在工作群里得到的。
既然这样，那她完全可以找蔡青当面聊聊。
不用非等到陈淤下来。
经过她解释以后，林芸也明白了她意思。
“说的也对。”
“我们好歹也要争取一下。”
“就算洗清抄袭无望，能换一组呆着也行。”
“抄袭的设计图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我们一起陪葬呢。”
林芸还在耳后碎碎念。
林瓷却已经转身上了楼。
—
楼上，蔡青开完会，正从会议室往外走。
下楼的时候，他接了一通总公司那边打来的电话。
“嗯，我知道，已经通知下去了，现在就调查。”
“已经让他们自己找证据了，我这边再跟举报人联系一下。”
蔡青温润的嗓音透过楼梯，断断续续的传进两人耳朵里。
下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瓷伸手，拦了一下跟在她身后的林芸。
林芸被她拦的一个踉跄，听到声音，却很快反应过来。
“林瓷姐，蔡青下来了。”
“嗯。”
“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林瓷靠边，往右手边的墙壁旁边站了站。
能省下上楼的力气，林芸当然也乐意。
两人站在楼道里等了一会儿。
五分钟后，蔡青被两人拦下。
“蔡经理，”
“我们看到今天工作群里的通知了。”
林瓷表明来意。
蔡青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神情也很无奈。
“我也正在想办法帮忙了。”
“但这件事儿……”
林瓷话还没说完，身后的林芸忽然小声加了一句。
“这件事儿，跟我们两无关啊……”
林瓷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下一秒，蔡青就叹了口气，目光径直望向两人，还带了些许探究。
“林律师。”
“我觉得你比较分得清。”
“如果抄袭是真的，那的确跟你们无关，是陈淤这个队长的问题。”
“可如果抄袭是假的呢？”
林瓷皱了皱眉，抬眸与蔡青探究的目光对视。
“你的意思是——”
“对，”
蔡青合上手里的文件夹，也没有要隐瞒她的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
“如果抄袭是假的，那么是谁在造谣，是谁拿走了陈淤的设计图纸。”
“最先怀疑的，就是你们自己的小组里的人。”
“这个道理我相信你们不会不明白，是吗？”
蔡青说的直白，那意思明晃晃的。
林瓷有心理准备，这次来也不是为了争论这个。
她只是想拿到举报人的资料，回头再想想办法。
比较不能接受的是林芸。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被卷进去。
蔡青走了以后，她才脸色一变，抿着唇，半天没再说话。
林瓷也没有安慰她。
现在她们最需要的是安静。
别的都很多余。
林瓷追上蔡青，单独问了问举报人的事情。
蔡青却表示，“我现在也联系不到他了。”
“只是陈淤这件事儿在几个论坛里闹的沸沸扬扬，就是想处理，也不好处理了。”
蔡青没有说谎。
他也是今天早上发现，那个举报人留的电话，打不通了。
可邮件却还能收到。
对方也又发来一封完整版的举报附件，并附赠了自己把这件事儿举报给了好几个主办孵化营的科技公司。
这样一来，就算季魏洋有心想帮陈淤，多给他点时间，也做不到了。
“那就真的没办法了么？”
蔡青摇摇头，
“除非你们找到不是抄袭的证据。”
然而，现在一切都是对陈淤不利的状态。
一用力，林瓷头皮又绷着疼。
蔡青离开以后，林瓷去了趟教学楼。
难得的出现在了学生聚集的地方。
初三三班一下课，文文静静的章老师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女生。
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吊带裙，上半身是一件针织开衫，头发挽起，眉眼间神色不明朗，但身上却没有一分凌乱。
章老师愣了一下。
下一秒，面前的林瓷也看到她，主动上前一步，拦下了她。
“章老师……”
“是这样，”
“我有件事儿想麻烦你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林瓷斟酌半天，用了一套比较客气的询问。
章老师笑着伸手拉了她一把。
两人让开，直到教室里的学生走光了，她才终于点点头，“林律师你说，”
“是生活上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章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林瓷摇摇头，跟在她后面下楼，走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是。”
“我其实是想问一下，我们学校的监控，我能看一下吗？”
“我记得实验楼楼道里有监控。”
对上前面诧异的眼神，林瓷组织语言解释。
“其实我也知道比较冒昧。”
“就是……”
“我朋友丢了东西，我想看监控帮他找找。”
林瓷怕说的太多帮倒忙，于是换了一种说法。
原本章老师还比较狐疑。
听到她这么说，脸上犹豫的神色渐渐消退。
看到她一再坚持，直到两人走到操场，对方才终于同意，帮她去问问学校领导。
“你知道，监控视频不归我管。”
“所以我只能帮你问问，尽早给你答复。”
章老师没有一口答应。
林瓷来之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管怎么样，只要有机会看看，她的目的就达成了一半儿。
她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
“好，那就谢谢您了。”
“我等你微信。”
“好的，林律师。”
“那你快去忙，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章老师说着，挥挥手，转身朝不远处的操场走了过去。
林瓷喘了口气，人靠在身后的路灯上歇了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后遗症。
她现在每次加快语速说话，说完脑子就嗡嗡作响。
每次都有很强的拉扯感。
正想着，手机里传来一条系统自动发送的短信。
——尊敬的林女士您好，您明天在市中心第一医院预约的复查即将到期，请记得按时前往，带好病历，如有问题，可拨打xxxxxxxx详询。
林瓷点开看了一眼。
是医院提醒复查的短信。
她靠在路灯下缓了几分钟。
十分钟后，头皮后撕扯着疼的拉扯感终于一点一点渐渐消失。
林瓷放轻脚步，一步一步挪向不远处的宿舍。
—
与此同时，西舟律师事务所。
办公室里，周若正狼吞虎咽的吃泡面。
一边吃，一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脑上逐帧播放的监控视频进行检查。
林瓷交给她的这个诉讼马上就要开庭了。
她庭前审查一下搜集在手里的证据，以防万一。
办公室里律师零星。
上午，正是一天最忙的时候。
周若看着看着，电脑上忽然叮咚一声，飘进来一封邮件。
打头是一串英文字母，她以为是垃圾邮件，想都没想，就点击了关闭。
直到下午，从办公室外跟委托人见面回来，看到林芸发来生无可恋的一长串吐槽，再想起那封邮件，才猛地想起。
她电脑上挂的，是顾西舟的工作邮箱。
我去。
这%……
看着微信上林芸的吐槽，周若有点儿慌。
手忙脚乱的打开邮件一看，果然，XX科技公司的大名赫然挂在邮件名之后。
邮件内容也很简单。
都是刚才林芸说过的内容。
唯独一个，有点儿不同。
周若还在想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
打开邮件再三确认，
发现，林芸吐槽的微信上的确写着，负责人不许我们转组，只能等最后的调查结果。
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困在这里哪儿都不能去了么。
而邮件最后一行写的却分明是，
——如有意愿，我们愿意主动帮两名律师换组。
——前提是，两个人没有任何特殊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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