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控诉
永寿宫里，慕凝雪已经脱掉了刚刚身上那套服饰，换回了符合她身份的贵妃服饰。
院子外面在通报黎王驾到，慕凝雪领着自己宫里的人纷纷前去接驾。
黎王免了她的礼之后，慕凝雪支开了身边的人，才对黎王说道：“陛下真的能过来，妾身非常感激。”
黎王并没有看向她，说道：“朕也知道你这段日子受了不少的委屈，委屈你了。”
慕凝雪摇了摇头：“只要陛下还记得妾身在这宫里，这点委屈妾身还是可以承受。”
黎王沉下双眸。
慕凝雪继续说道：“这些年，承蒙殿下隆恩，妾身的日子过得知足...”
她口中虽说是知足，但说出口的语气却像是受尽了委屈。
黎王在宫里这么多年，知道这些惯用的伎俩，但碍于多年情分，不好撕破，也暂时没有撕破的必要，只是抓起了慕凝雪的手，说道：“贵妃为朕做了那么多事情，朕宠爱你实属应分。”
慕凝雪委屈地说：“妾身也知道这些年仗着陛下的宠爱，对皇后娘娘失了些礼份，但是，纵然是这样，皇后娘娘也不该来到我永寿宫就抓着我的麽麽直接上手打一顿，这一声一声的，看似是打在麽麽脸上，实质是打在妾身心里。”
黎王沉下眼眸，说道：“皇后贵为后宫之主，统领着这三宫六院也是不容易，爱妃也要大度，多多体谅皇后才行。”
慕凝雪瞥开眼眸，说道：“妾身也谅解皇后娘娘统领着这三宫六院，事务繁重，但是，妾身的奴婢也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听从妾身的吩咐，去通传说想要见陛下，这也是当初陛下给妾身承诺的特权，今日皇后娘娘这么做，打的难道不也是陛下的脸面吗？”
慕凝雪势要把这委屈一一讨回来，既然黎王现在还能买她的账，那么，就算不能真的把这个皇后怎么样都好，她今日受的这些委屈，也不能就这么白白受了。
黎王沉声，面对慕凝雪所说的一时也无法反驳。
当初他确实给了慕凝雪这个权力，也不能说作废就作废。
只管沉下声，对慕凝雪说：“虽然朕给了爱妃这样的权力，但是这后宫还是皇后在做主，很多事情还是不宜和皇后作冲撞。”
慕凝雪抿紧双唇，声音瞬间又染上了些许的委屈，说道：“难道皇上打算收回给妾身的这个承诺？”
“朕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后宫的事情，朕也不能不尊重皇后。”黎王说。
见自己的控诉得不到预期的效果，慕凝雪有些失落。
“皇上说的话，妾身都一一记在心里了。是妾身不懂事，冲撞了皇后，也是妾身不懂事，这么多年，虽然没有和皇后有所争斗，但是让皇上独宠妾身一人确实惹了皇后的眼，皇后对妾身心怀恨意也是在理之中。”
看似是自责的话，实质每说一句都无一不在控诉着皇后心胸狭隘，容不下黎王对她的宠爱。
黎王听在耳里，但一点都不想回应她这般委屈的控诉。
慕凝雪观察到黎王的脸色，也知道继续在这件事情上讨论下去自己要吃亏，只好暂时停止了这个话题，说道：“臣妾听闻瑞王快要回到都城了，瑞王灭了东民国的五万精英大军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都城，无一不为皇上有这样一个皇子而感到高兴。”
这句话，慕凝雪说到了黎王的心里，黎王现在确实因为这件事情而自豪着。
但是这样的话从慕凝雪口中说出，却多了丝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意王现在还在皇陵处，在得知自己的臣弟勇猛击退东民国的人时候，应该也会深感欣慰吧。”慕凝雪似是有感而发地说道。
然后又觉得自己失言了一般，继续说：“不过，这件事情远在皇陵的意王应该不知道吧。皇上也知道，意王他一向死心眼，皇上让他做什么他就专心做些什么，小心翼翼的是一点差错也不敢犯，现在应该还跪在先皇灵前，略尽孝心罢。”
慕凝雪的话无其他，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只有抬高了瑞王才能有继续和黎王商量的地步，然后再说一下意王，尽可能把这件事情从黎王心里撇除和意王的关系。
黎王半眯起眼眸，细细思索着慕凝雪的话语。
慕凝雪继续说道：“这个意王，虽然说在去皇陵的时候有带上些许人，但是带的也尽是些随身的护卫，身边的婢女应该也不曾有几个，皇陵位置天寒，臣妾也有些担心...”
慕凝雪欲言又止，瞬间又转移了一个话题。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加显得自己的话都是无心说出而不是有意想要和意王辩解。
黎王沉声听着她继续说道。
“这些年，意王一直都是养在宫中陪着妾身的，但是皇上说他年纪也不少了，需要有自己的王府，话虽是这样，但是意王也是有特权随意出入这宫中。这些年就不曾远离妾身这么远。”
“妾身深知因为意王犯错，被陛下惩罚是在情在理，但是，这些天，妾身也是日日挂念着意王，担心着他是否还是像当初那么死心眼，非要把事情做得妥妥当当。”
慕凝雪的话勾起了黎王内心深处的某些记忆。意王小些时候虽然天资不是特别聪慧，但对着自己所说的话是尽可能努力做好，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黎王对意王才多加了在意，多加了宠爱。
“现今意王已经离开了都城这么多天，应该也深刻反省到自己的错误，妾身希望陛下能尽快消气，希望意王能尽快回到都城来。”
慕凝雪委屈地说。
黎王沉思了一会，说道：“意王确实已经离开都城一段时间了...”
他只是这么有感而发的一句，后面的话并没有继续说出来，让慕凝雪难以猜测。
慕凝雪沉声，想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试探出黎王对意王回都城这件事情的态度，但不久，黎王的声音继续传来。
“刚刚听贵妃提起瑞王的事情，不知道贵妃对瑞王是怎么看的？”
黎王的声音没有半点刻意，就像是随意一问，但慕凝雪知道，黎王的态度虽然没有刻意，若是她回答有所偏差，她刚刚才好不容易扭转的局势又会被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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