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死了
苏甜甜没回答，只是朝着她们身后走去。
凌书怡立刻跟上，小声询问：“甜甜？”
苏甜甜径直走到一桌前，站定，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再三确认，没有认错，才低低出声：“司南……”
司南正跟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交谈着，见面前站了个人，抬眸一看，脸色也明显震惊。
凌书怡盯着司南看了看，只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但却想不起是什么时候见过。
这也不怪她——她被人陷害那晚，虽然跟司南有过“亲密接触”，但当时意乱情迷，神志不清，第二天根本不记得了。
后来答谢夜萧哲请吃饭，顾宴北来了，司南没来——两人也没正式打过照面。
“冯叔，你们先聊，我失陪一下。”司南看到苏甜甜，起身，礼貌地跟对面两位长辈交待了句，又看向苏甜甜，低声，“我们去别处聊吧。”
苏甜甜瞧着他，七魂六魄都丢了一半去，只能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跟着他走向餐厅一角。
不待步伐站定，苏甜甜便急切地问：“你回来了，他呢？”
司南见周围没人，停下，转过身来，“我不知道。”
“不知道？”苏甜甜惊诧的嗓音都变了，“你们一起出国的，形影不离，现在你回来了，却说不知道他在哪儿？”
她满脸的不敢置信，身体渐渐微凉，连手指都战栗起来。
心头有不好的预感划过，她强忍着眼底的酸痛，又问：“他是不是已经……”
死了？
这两个字，始终无法问出口。
“应该没有。”这一次，司南回答的很痛快，“听说他被人带走时，的确受伤了，但他们肯定会全力抢救的。到现在没有消息传来，那肯定就是人还在。”
司南的回答令她疑惑重重。
“什么意思？谁带走他？带去哪里？”
“我不能说。”
提到那一幕，司南心里同样震惊犹在。
“不过，你若想了解他的过去，何不去他家里看看？”
苏甜甜眼睫一抖，瞧着他，没明白。
“我哥家的指纹锁，密码是你的生日，书房中的保险柜，密码也是你的生日。”司南脸色严肃，想到在国外那几天的情景，依然心有余悸。
“这些话，是遇险之前他交代我的。我回来有几天了，其实暗地里去找过你，见你天天忙忙碌碌，好像一点都在乎他到底好不好，是生是死，我又觉得……或许你根本就不在乎他，那我跟你说这些，也没有意义。”
“现在，既然你主动来问，我就还是跟你说下，至于你愿不愿意去揭开真相……”
后面的话，司南没说完，打住了。
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压抑，司南也红了眼眶，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语调喑哑地道：“阿阙死了，就在我眼前，是为保护我……”
什么？！
苏甜甜的思维还停留在夜萧哲身上，听他话锋骤然一转，说阿阙死了！顿时，眼眶中强忍许久的眼泪，顷刻间滚落而出。
心头疼痛到窒息，她任由着眼泪在下颌凝聚，发出一声破碎的呢喃：“怎么会……这样？我一再交代他，如果情况太危险，一定要报警，不要逞强，他怎么——”
司南撇开脸去，狠狠抹了把脸才道：“事发突然，军警包围了那片海域，但也没来得及——”
阿阙死了。
苏甜甜脑海里划过那张憨厚老实的脸庞，想象着夜萧哲当时的险境，心脏处又是一阵瑟缩。
“所以，他也受伤了？”
“嗯。”
“很重？”
“应该是……”
司南看着苏甜甜的反应，心里突然觉得好受许多。
“看来，你对我哥也不是全无感情。既然这样，你就去看看吧。我哥说，你肯定气他，恼他，但他若能活着回来找你，希望你还能给他一个机会。”
手机响起，司南拿出看了眼，转身三两句交代后，挂断。
再转回身来，见她石化般站在那里，脸上犹挂着两行清泪，司南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
“我哥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从前是你，现在，是你跟孩子们。他的做所作为，让你生气、愤怒，我都能理解。但希望你在知道真相后，也能理解他的苦衷。他视你如珍宝，希望你也能平等待他。他这辈子……实在是，太苦了。”
苏甜甜一直没说话，但早已泪流满面。
司南离开好久，她还没从这种情绪中恢复过来。
直到，凌书怡找过来。
“甜甜，你怎么了？”书怡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双手摸了摸兜里，可惜没有纸巾。
她心疼极了，一边询问一边安慰：“到底是怎么了？刚才那个人跟你说了什么？我记起来了，他是夜萧哲身边的人对不对？他回来了，那夜萧哲呢？他怎么不来见你？甜甜……”
“书怡，我有事先走了。”苏甜甜回过神来，愤愤地一抹泪，转身匆匆离开。
“甜甜！”凌书怡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想追上去，可她们都已经点了菜……
苏甜甜离开餐厅，上车后直奔月半湾。
真相……
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是卧底？
还是另有隐情？
她迫不及待想知道。
期间，手机响起，她已然平复些许，接通。
“喂，妈。”
“甜甜，出什么事了？书怡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吃饭好好的，你突然哭着离开。”
“妈，我没事，我知道夜萧哲的消息了，去求证下，你放心，没事的。”
挂了电话，苏甜甜忍不住再度加速。
抵达月半湾，下车，看着面前并不算陌生的地方，苏甜甜停留了秒便赶紧冲到门前。
指纹锁的密码是她的生日。
所以，这人到底筹谋了多久？
他是不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夜萧哲，你最好给我老娘活着回来！不然阴曹地府也要追去讨一个说法！
开了门，偌大的别墅收拾的整整齐齐，却空无一人。
算来已经快一个月了，也不知这里的佣人是什么时候打发走的。
步伐穿过客厅时，她想起那晚这人说，是恰逢例行休息日，所以佣人都回去了——如今回想，极可能是那时候，他就遣散了佣人，安排好一切后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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