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谁准你和别的男人说话?
马车内。
越婈小心翼翼地跪坐在男人身侧,他把自己叫进来,可又不理她,越婈只觉得他的心思愈发难猜。
一直到午时,杨海在窗边小声提醒她:“食盒里放着膳食,时辰不早了,让皇上用点东西。”
他可真是操碎了心。
越婈轻轻放下帘子,瞥了男人冷硬的侧颜,深吸一口气才敢出声问道:“皇上,已经午时了,皇上可要用膳。”
“嗯。”
他也没抬头,只是淡淡应了声。
越婈赶紧从角落中拿出食盒,虽然在路途中,杨海也是提前准备了十来道菜,摆得满满当当。
杨海不在,布菜的差事就落在越婈身上。
上辈子她为了争宠,把君宸州的喜好研究得透透的,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自己都一清二楚。
但如今她是第一次侍奉膳食,若是被男人察觉自己知道他的喜好,不知道要怎样怀疑自己。
越婈稍微思考了下,就每样菜都夹了一些,然后假模假样地开始观察他的神色,见他多用了些什么,就多夹一点。
她知道这男人十分敏锐,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在他眼中。
越婈给他盛了一碗绿豆羹,君宸州尝了一口,便皱起眉头:“太甜了。”
“甜?”越婈下意识接话,“这绿豆羹是今早奴婢熬的,没有放糖。”
男人淡淡地掀眼看她:“怎么,朕骗你?”
“奴婢不敢。”
君宸州将碗放在她手上:“自己尝尝。”
越婈端着碗有些为难,甜就别喝了呗,干嘛要让她尝?
在男人的目光下,越婈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根本不甜嘛...
只是这冰冰凉凉的绿豆羹,确实很消暑。
她喝完一口就抬眸看了男人一眼,君宸州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怎样?”
越婈哪敢反驳,只好气闷地道:“很甜,是奴婢做得不好...”
看她一会儿疑惑地蹙起黛眉,一会儿憋屈地咬咬唇,君宸州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傻。
他没叫停,越婈只好把那碗绿豆羹都喝了,她没用午膳,一碗羹下去倒是胃里好受了些。
等君宸州用完膳,越婈打了水伺候他净手。
男人的手掌宽厚有力,指腹带着薄茧,一看便知是常年习武所留下的。
越婈虚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轻轻舀起水浇在他的手背上。
须臾,她拿着帕子细细擦过男人的指尖。
只是没等她收回手,温热的大掌倏然握住了她的手腕,越婈惊愕地抬眼,下一瞬就被一股大力往前扯。
她本就跪坐在男人跟前,这下不受控制地扑在了他怀中。
淡淡的龙涎香味将她包围着,越婈吓得花容失色,撑着他的胸膛就想起来,但却被男人紧紧禁锢着腰肢。
“谁准你和别的男人说话?”
男人挑起她的下颚,对上她惊慌的神色,语气却很淡。
他的指尖划过女子单薄的脊背,越婈不安地眨了眨眼:“奴婢没有...”
“没有?”君宸州冷笑,倏然掐住了她的下巴,“越婈,你是不是觉得朕很好说话?”
看着女子白皙的下巴上被他掐出的红印,君宸州心底似乎有一股燥意渐渐渗出来。
“没有...”越婈都要被他吓哭了,她被迫仰着脖子,扑闪的睫毛带出了点点泪光。
君宸州俯下身,薄唇快要贴在了她的唇瓣上。
越婈大着胆子扭开了头。
男人倏然轻笑一声:“不想当朕的嫔妃?”
“奴婢不敢攀龙附凤...”越婈艰难地说出声。
他手下用力,掐着女子的脸颊迫使她的小脸转过来:“不敢,还是不想?”
男人的眼神很冷,里边透出隐秘的偏执。
越婈无助地紧咬着唇瓣,她想逃,可是那人一丁点挣扎的空隙都不留给她。
她能感受到自己胸前的柔软紧紧贴在他强壮的胸膛上,没有一丝缝隙。
“不想当朕的嫔妃也行。”看着女子倏然睁大的眸子,里边流露出一丝庆幸,君宸州嘴角的笑很残忍。
“那就留在朕身边,当朕的侍寝宫女。”
话音刚落,他就掐着女子的腰肢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不要...”感受到男人吻在脖颈上,越婈害怕地哭出声,“求求您...”
小小的抽泣声像是一把小锤子在敲打他的心口。
君宸州莫名很是不快。
他撑在女子腰侧的手紧紧握拳,有一点败兴,但更增添了一丝兴味。
“哭什么?”他微微起身,粗粝的指腹擦过女子的脸颊,带走她的眼泪,“为何不愿?”
“奴婢害怕...”越婈忍不住地抽泣着,“奴婢身份低微,不配伺候皇上...”
她哭得很可怜,叫君宸州多了一丝恻隐之心。
他将女子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青色的襦裙有些凌乱,露出胸前一截白皙的肌肤。
越婈心底很害怕,她只得装作顺从的样子,有些慌乱地攀着他的双肩。
“别哭了。”君宸州从来没哄过人,但见她哭着停不住的样子,有些生疏地哄了一句,“朕不逼你。”
他也不知哪来的耐心,但是对着越婈,好像自己的底线在逐步降低。
“皇上...”越婈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只想先稳住他,“奴婢来乾元殿时,杨公公便告诫过奴婢不要痴心妄想,奴婢实在不敢有所贪念...”
明明上辈子他便让她不要痴心妄想,为什么这一世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
她只想出宫,可他却要把自己再次拖入后宫的深渊。
越婈越哭越伤心,眼泪止不住地流。
“杨海?”
君宸州挑眉,明明她刚来的时候还一堆想要上位的小心思,后来突然就退缩了。
原来是杨海把她吓到了。
车外的杨海突然打了个喷嚏,觉得后背有些冷。
马车内。
君宸州吻了吻她的眉心:“不必害怕,朕会护着你。”
“可...”越婈绞尽脑汁地想着拖延的借口,“可奴婢害怕,害怕皇上只是一时兴起,害怕这一切只是奴婢的黄粱一梦...”
“奴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廉价的真心....”
君宸州越听脸色越沉,也不由自主地对她多了丝怜惜。
“好了。”他抚了抚女子的后背,递给她一方丝帕,“把眼泪擦擦,朕不会强迫你。”
越婈这才松了口气,她眼睛红红的,揪着男人胸前的衣襟,柔弱不已。
君宸州心底那点郁气散了去,他想越婈性子这般胆小,现在就让她进后宫,恐怕那些人三言两语就能把她击溃。
还是再留在自己身边一些日子吧。
总不至于让她一直这般唯唯诺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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