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救驾之功
第一百五十六章 救驾之功
见我面色不虞，太子似乎有几分得意：“上次观战不成，今日我倒要看看这蛊术究竟有何精妙之处，竟让两位佳人都茶饭不思。”
他有意惹我，我反而若无其事：“殿下但看无妨。不过我有言在先，看归看，不许干涉。”
“我不插手，想插手也没那本事。”太子忙着撇清，彰显自己的大度，一转眼又瞧见了旁边的乌沧：“这位是？”
好在我事先有提防，嘱咐乌沧换了大夏的服饰，只是苗疆人的样貌究竟与我们还有着些微差异。
“这是四海堂新招的大夫，出身山野，今日叫他来试试工。风餐露宿，未免容貌有异于养尊处优之人。”我对太子解释。
乌沧向太子躬身一礼，甚至与何月灵对视一眼，双方都没有开口。
太子移开目光，依旧向我笑道：“我的铺子里也一向缺人，薛小姐认得这么多好大夫，何时能介绍几个给我？”
“我不过是谨慎经营罢了，怎比得上殿下英明有位，引得贤能之士相投。殿下可不要跟我抢人。”
我话音刚落，何月灵已横了太子一眼，俏声道：
“灯台只照得见别人，照不见自家。我会的可不光是蛊术，医术也在行，怎么殿下尽想着挖别人的墙角？”
这话明着虽是醋意，却是在分散太子的注意。
我有些意外，何月灵非但没有戳穿乌沧的身份，还帮着遮掩，可见她虽对太子有意，但仍然保持了自己的主见。
一切准备好，比赛正式开始。
这次是挑选的实验对象是两只狗而非小体型的白鼠，难度又比上一次更大了。
何月灵在一开始就占了上风。
这在我意料之中，毕竟人家确实家学渊源，自幼练习的苦功绝非我十来日就能赶上。
我也并未为此气馁。
观战的太子却忍不住打岔：“这么快就见结果了？早知道也不必跑这一趟，蛊术本非我大夏子民擅长，薛小姐偶尔玩玩也罢了，何必去较真？”
他故意奚落，分散我的精力，我连看也没看，何月灵却不满地开口：
“公平起见，你别说话。不然我赢了也不光彩！”
太子撇了撇嘴：“罢罢罢，两面得罪人，我闭嘴就是。”
乌沧见我落了下风，投来担忧目光，我用眼神制止了他，不希望他在太子面前展露本事。
子桑舆的例子在前，太子对于不服从的人，手段一向狠辣。
早在比赛之前，乌沧就想从旁相助，毕竟我本就不是苗疆人，就算有场外协助，何月灵也不会有异议，但我却拒绝了。
单以从她处学来的蛊术应对，徒弟难及师父，我另辟蹊径想了个办法，以银针相佐。
不多时，我在控蛊上逐渐与何月灵打平。
而她的状态也显见地不稳，连我都能察觉到她的浮躁。
这倒不难体会，身为族中蛊术少有所成的天才，若是两次都输给一个入门不久的外人，难怪心态要崩。
我垂下眼，专心去控制自己的蛊，小狗受蛊术影响做出种种动作来。
谁料片刻之后，何月灵的那只狗却突然失控，扭头狂奔，险些咬伤人。
何月灵分了心，差点砸了手中瓦罐，我情急之下掷出银针，那发狂的狗昏睡在地，不动了。
太子先不乐意了：“比赛尚未结束，你怎么能？”
何月灵看了我一眼，颓然道：“胜负已分，是我技不如人。”
我松了口气，却暗自疑惑于何月灵为何突然失手，不好在太子面前问出，只向她拱了拱手：“承让。”
何月灵点头，侧身看太子：“我要单独和薛静竹谈谈。”
太子神色不悦，试图阻拦：“你我是这样的关系，薛小姐也迟早嫁入太子府，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何月灵附耳同他说了一句话，太子微有愠色，却没再跟上去。
到了无人处，我还没开口问缘故，何月灵已将一个小瓷瓶并一张纸都塞到我手中：“这是药引和解蛊的方子，你照着上面说明即可解了他的蛊毒。”
我感激地点点头，又忍不住道：“乌沧先生远涉千里来寻你……”
何月灵扬眉打断了我的话：“我自有主意。只答应你解蛊，可不包括这一条。”
既如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而她已疾步走出屋子。
那边太子紧盯着我们，神情焦躁：“你们商议好了？别的可以，但月灵不能入宫。她的言行举止和这里的人不一样，太后最恨巫蛊之术，若是为此怀疑到她，我得不偿失。”
我心中鄙夷，面上却笑道：“殿下怜香惜玉，我又何尝不惜才？自然得保全何姑娘。往后，兴许我还会时不时去府上叨扰，与何姑娘再行切磋。”
……
经过一番棘手的工夫，虽然过程中略有凶险，好在最后还是成功地引出了小皇帝体内的那只蛊虫。
多日来压在心头的阴霾已拂去，我轻舒一口气，换了太医进内殿为他调理身体。
小罐之中躺着一只干瘪的虫尸，太后见之惊讶且愤怒：“竟真有人敢在哀家眼皮底下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非得把这个幕后之人揪出来不可！”
何月灵虽然胆大，却良知尚存，对我也是愿赌服输，我不忍她被查出，因此只是含糊提醒太后注意平日入宫人员与小皇帝身边伺候的人。
而这时，小皇帝也苏醒了，在里间唤人。
太后看了我一眼，疾步走向他榻边，见他不但清醒，精神也复原了不少，方露出几分笑意来，温声问我：
“你医好了皇上，救驾有功，想要什么赏赐？哀家体己里的珍宝可以任你挑选。”
“臣女不求珍宝。”我向她与小皇帝俯身一拜：“只求皇室采购名种药材的渠道，也能批给四海堂使用。皇家的标准更高，而有些珍贵药材在民间却没什么标准，老百姓不懂，多以次充好，若是皇商，便不敢欺瞒了。”
太后一愣，小皇帝却因本就有拨人给四海堂用的先例，欣然答应。
我感恩再拜，告辞离去，才走了几步，却被太后叫住：
“薛家丫头，且不急着走，我另有几句话要单独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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