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太子的圈套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太子的圈套
“娘亲在和祁叔叔谈论公事,”我含笑向许承光走去,又捏了把元宝的小脸:
“和哥哥吃早点吧,姨姨昨晚就让人熬了你们喜欢的枇杷银耳羹。”
许承光原本黯淡的目光瞬间又亮了,拉着元宝的小手往屋跑去。
我松了口气,听到背后祁修谨轻声道:
“朝中还有些政务要忙,我先走了。”
昨夜我无疑伤到了他,他却仍然体谅我顾忌孩子的心情,主动避开。
我心中微微泛起酸楚,连回头也胆怯。
早饭用得食不知味,碗筷刚收拾掉,母亲来了。
她看起来眼角眉梢都是春风:“终于想通了?我和你父亲是不是可以着手准备妆奁了?”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说的是早上的事。
“娘亲误会了,他只是因为先前赈灾的事还有些疑虑,找我商讨。”我拍了拍母亲的手背:“不然以女儿的谨慎,怎会失了分寸?”
母亲闻言一怔,神情明显失落:“又是公事?你这么下去,难道要和他做同僚不成?娘亲不想催你,可青春不过就是这几年!”
“娘亲莫非是嫌我打扰你和爹爹,急着将我打发出去?”我打趣着,心中却也隐隐有些怅然。
这时,翠玉从门外匆匆进来,将一枚烫金帖子递给我:“太子妃的人送来的,说是有一场诗会要请小姐去。”
我与太子妃素无交集,她请我作甚?
母亲看出我的不快,索性开口道:“太子那边八成不是好意,不如不去。”
可这帖子既是递到国公府的,如此拂了人的面子,倒显得我们轻慢。
我接过帖子看了眼,诗会的地点不是太子府,而是在游人颇多的西苑,想来对方也不敢怎样。
……
午后,我刚收拾妥当,太子府的马车已到了府门前。
存了分警惕,我时不时留心沿途街市路线,并无不妥。
不多时,西苑已到,一个丫鬟引我向内走去。
此地为一商贾所有,其内造景幽美,院落重重,各有风致,多租给达官贵人作饮宴之用。
一路走过其他院落,时闻饮酒谈笑之声,我紧绷的心情也缓和些许。
直到走入一处小院,丫鬟离开,才觉不对劲。
打开竹屋的门,根本空无一人,不是诗会应有的样子。
竟又是个圈套!
我抬步就走,不料一人已闪至身前,拦住了去路。
“唐突薛小姐了。”太子温文有礼欠了欠身,眼神却幽深不见底:“想单独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我直接戳破他的伪装:“骗我来这做什么?”
太子勾了勾唇:“薛小姐怎能误会我一片心意?自打去年秋狩相识,薛小姐的倩影常在我心头徘徊。我是个实心眼,有什么说什么,可不像某些人表面清淡自持,心里却在权衡利弊。”
祁修谨如何,我最清楚,无谓与这种人争辩。
而从洛郡回来我就已了解,太子剑走偏锋,为达目的什么都敢做。
“我不知道殿下听说了什么,”我不动声色往外退去,“不过风言风语,殿下英明睿智,难道也轻信?”
“风言风语又如何,是真的才好。”太子的目光中涌起一丝狂热,突然逼近我:“我和素禾没什么感情,你做了我的侧妃只有好处。祁修谨究竟哪里好,你如此维护他?”
自说自话,一厢情愿。
而想起洛郡的民生凋敝、白骨露野,都是拜他所赐,这些表白之语更是听得我作呕。
“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家母知我来了西苑,已派了人来接。”我随口扯了个谎来脱身,是警示也是台阶。
太子见我转身离去,一时发急,竟来拉扯。
惊惧之下,我匆匆拿匕首割去衣带,一路往外跑去。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忽从院外飞身而下,衣袂间的浅淡香气令我安心。
祁修谨将我拉到身后护住,手中长剑寒光凛冽:“薛小姐对你无意,你设计她到这里,居心何在?”
太子慑于剑锋不敢上前,冷哼道:“你们又未曾嫁娶,皇叔自己不得佳人芳心,难道还不许我示好?”
“那你总该知道我与她的婚约。”祁修谨意有所指:“我大夏皇室最重人伦,你可记得,前朝有位太妃……”
不知为何,祁修谨只说了半句,太子竟如被踩了尾巴,气势一下子弱了。
他咬了咬牙,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皇叔不必旧事重提,带她走便是!”
这就急了?
数月前的困惑,重新浮上我的心头,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
出了西苑,我欠身向祁修谨道谢:“竟又劳烦王爷相救,实在惭愧。王爷怎么到了这里?”
“公事路过,看到太子的人在,进来瞧瞧,没想到却碰上你。或许也是上天授意。”祁修谨收了剑,仿佛早上的事不曾发生:“我送你回府。”
“不用了。”我下意识拒绝,再看到他从树上解下缰绳,终于找到借口:“同乘一骑,实在不合礼数。我另雇车马回家,王爷去忙吧。”
他点了点头,却未离去。
谁料等了半天也没有空车,我索性与祁修谨道别,步行回家,他却不放心,牵着马跟在后面。
同乘一骑不像话,这就像话么?
我心下无奈,只得选了条僻静少人的路,与他并肩而行。
穿过两条巷子,前方拐角处有个粥铺,香气四溢。
走到近前,眼角余光一瞥,那煮粥的大叔动作似乎有异。
下一刻,粥桶竟无端向我们泼来!
我下意识拉住祁修谨躲开,同一时间,数把利刃竟从四面八方袭来,直刺祁修谨。
祁修谨反应也极快,长剑如龙吟出鞘,银影翻飞,暗器纷纷坠地。
尘埃落定之时,却有一把剑刺向他后心。
我阻拦不见,惊呼了一声:“祁修谨,注意身后!”
他利落转身,在短刃沾身之前,一剑已刺入对方要害。
刺客们一击不成,没有纠缠,迅速撤退。
我们进入粥铺查看,除了一个被打晕在地的老人,并无异样。
看来刚刚那些人是临时被安排来此。
我探了下老人的脉象,确认没有大碍,祁修谨又在他衣袖下放了一锭银子,才与我出门。
惊魂甫定,我满心愤懑:“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这些刺杀何时才有个头?”
“他们等的就是我松懈的时候。”祁修谨看着我苦笑一声:“说要保护你,却差点累你受伤。”
我摊了摊手:“四肢俱全,神智清明。”
祁修谨凝视着我,忽然开口:“我刚刚好像听见你喊我什么。”
我怔了怔,才想起情急之下,并未如以往一般尊称王爷,竟直呼他姓名。
一时间,自己也被惊住。
最危急的关头,祁修谨只是祁修谨,没有其他的地位头衔。
我内心深处,竟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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