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场误会
第二十三章 一场误会
再度睁开眼时,我已身处一个房间中。
看屋内陈设,似乎还在聚贤酒楼里,应是楼上的某间厢房。
不妙的是,我手脚俱被绑在椅子上,嘴里也被塞了布条。
之前我怎么说来着?大庭广众应该不会出事?
顾不得怨自己反向乌鸦嘴,此刻我更担心的,是元宝的安危。
绑我的那人,目的是在我,还是在元宝?
我与沈黎儿许遂恒一笔账算不清,而祁修谨在朝中多年,恐怕政敌也不在少数。
他和我,还真是两个不那么靠谱的长辈。
一时间我想不出头绪,只能挣扎着挪动椅子,试图磨破绳索,早点出去找元宝。
“别费事了。那绳索是军中特制,是挣不脱的。”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我才注意到厢房中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人挑开帷幔向我走来。
正是在酒楼前见到的奇怪男人。
这人到底什么来历?又怎会胆大包天在客来客往的聚贤酒楼里动手绑人?
我想说话,嘴里的布条却塞得严严实实。
那年轻男人大喇喇在我对面坐下,神情竟微微有些得意:
“长得倒是还不错,竟敢学拍花子拐卖孩子!看我不马上把你这个人贩子交给王爷!你就等着蹲大牢吧!”
我突然不担心元宝了。
我只想骂人。
这个年轻男人,无疑是认识祁修谨的,并且还把我当成了拐子,见义勇为地绑了我替天行道。
“唔……”我挣扎着,耐住性子试图让他给我个说话的机会,却只听到自己喉中无意义的音节。
这人却仗着身量高,直接把我从屋内拎了出去,一路往楼梯下拽。
又气又急之时,我在楼梯的最后一级,与祁修谨四目相对。
他的神色是少有的慌乱,额上已是涔涔一层薄汗,看到我和那男子,一时愣住。
那年轻男子倒是很高兴:“王……祁兄你来得正是时候!这个女人居然敢绑架元宝,幸好我眼尖看到了,现在小元宝由我的人照管着,这女人就交给你了,你可怎么谢我呢?”
“我还真是谢谢你了。”祁修谨的话音里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抽出腰间佩剑,向我一剑劈来。
“祁兄你……”那年轻人惊声阻止,下一秒,却见绳索斩断,从我身上落了下来。
我一把拽出嘴里的布条,纵是祁修谨在,也没好气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什么鲁莽的人都给我遇上了!”
那人挠了挠头,还在状况外,只得看向祁修谨。
祁修谨无奈地看了看我,替他介绍:“这是薛小姐,薛国公的掌珠,我专程请了她给元宝看病的,现在你可把人家得罪了。”
他又指了指那摸不着头脑的年轻人,竟向我欠了欠身;“这是镇北侯的长孙,谢小将军,今日得罪薛小姐,我替他先道个不是。”
那谢小将军人已傻了,呆了半刻才慌忙向我作揖:“实在对不住,在下一时眼拙,唐突了薛小姐,真是该死!”
既是误会一场,元宝也无恙,看这小将军大约就是个不着调的性子,我也就摆了摆手,不与他计较了。
他略松了口气,带我与祁修谨去其他房间找元宝。
我跟在后面,听得他叽叽咕咕对着祁修谨耳语:
“刚才急成那个样子,祁兄你该不会对人家……你一向把元宝看得跟宝贝疙瘩一样,居然也舍得给人家带了,啧啧,有故事……”
“闭嘴吧你。”祁修谨咳了一声。
谢小将军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回头看我,尴尬赔笑:“今儿我请客,薛小姐爱吃什么,千万不要客气!”
一时晚饭用罢。
元宝好些时日没见爹爹,便撒娇要跟他回王府住几天,我想着治疗也可以暂告一个段落,便细细将一些注意事项告知祁修谨后,与父女俩分别。
回到府中,翠玉已等了我许久,忙来汇报:“那边御医诊断出结果,已经闹翻了天,世子气得要赶走沈黎儿,可她却硬是留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早有预料,却仍有些好奇。
翠玉压低了声音道:“那沈黎儿当众说自己已有了身孕,世子就心软留下了她,可是奴婢觉得,这事总也太巧了。”
我略想了想,拍了下她的手背:“不必声张。凡事做了就留下痕迹,我们只需等待。”
……
一晃数日过去,元宝不在身边,听不到那软糯可爱的声音,我竟有些不习惯。
而许遂恒那边,又把许承光打发回来了。
他对沈黎儿生了疑心,不敢再让孩子亲近,竟又指望起我来。
如今我和许承光同住一个院子,比从前更像陌生人。
上次那一出,我对他已彻底失望。
他就算上房揭瓦,我也都当作看不到。
至于沈黎儿那边,竟也静悄悄的没动静,听翠玉说,她似乎在安心养胎,也没有和许遂恒住在一处。
我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但这阵子,的确是自她进侯府以后最安生的一段日子了。
真够难得。
这日天色又暮,小雨淅淅沥沥下着,秋夜的寒气侵人肌骨。
我从铺子回来已是晚了,才到小院门口,就瞧见许承光只穿着单衣,蹲在水坑旁边玩水,弄得一身水。
旁边的丫鬟还在给他撑伞,又殷殷劝说,一见我回来,急忙求助:“少夫人,小世子定要玩水,给他厚衣服也不穿,您快劝劝他吧!”
我顿住脚步,迎上许承光倔强如小兽的眼神:“他爱玩就玩,不用管他,冻着了我不罚你。”
许承光呆了一呆,见我真不打算理他,伸手就从水坑里抓了一团泥,用力向我掷来!
我一侧身躲过,那泥团摔在了一旁的墙上,脏了半面照壁。
这孩子我也懒得再去管他。
刚才铺子里有一件东西找不着,想来应该还在库房里存着。
我撑着伞急匆匆向库房走去,绵绵细雨随风吹入廊下。
路过柴房的时候,里面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
有贼?
我驻足细听,雨声沙沙中,柴房里还是隐隐约约传来声响。
衣料摩擦的声音,混杂着女子的音韵,男人的喘气声。
但凡成婚过的人,都不会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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