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抓细作
第六十八章 抓细作
翌日，祁修谨下了早朝，便将慕林带回了王府，我也随同前往。
对方毕竟是敌国皇子，原本带回王府是冒着风险的事，或许他会倒戈，或许会给王府招来危机。
但潜伏在王府中的细作，若及早找出，也同样是一大隐患。
几乎所有王府的下人，都被祁修谨召集到了正厅。
王府总管贺九向众人介绍慕林：“这位慕公子，是王爷一个世伯的爱子，如今上京疗养，暂住王府，王爷说了，我等都要好生侍奉，不得怠慢，都听见了？”
众人连声答应，这时小元宝却从屏风后跑出，一把抱住我的裙角：
“姨姨，你怎么来得这么晚！这次可以陪元宝在家里住久一点吗？”
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又听屏风后杂乱脚步声响起。
“元宝，吃了早点再找薛小姐呀！”
一个侍女端着小碗追了出来，看到众人齐聚在此，明显有些慌乱，连忙先向祁修谨请罪：“王爷恕罪，奴婢刚才在伺候小郡主用膳，不知道您有吩咐。”
祁修谨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那侍女便顺从地站到一边，目光掠过慕林时，手中的瓷碗“啪”地落到了地上，糕点与瓷片撒了一地。
贺九出声训斥：“怎么这样毛躁？王爷这还有客呢！还不赶紧收拾了去！”
婢女吓得连忙蹲下来清理收拾，我与祁修谨对视一眼，一个念头在心中闪过。
“毛手毛脚，今天这不需要你伺候了！”祁修谨站起身，拂袖而去。
……
一日辰光匆匆而过。
元宝留我下榻不成，定要我陪着吃晚饭，我只好应允，天擦黑时才告辞。
祁修谨与慕林送我出去，刚走到庭中，王府高墙上忽然有黑衣人飞身下来，竟有十数人之众。
黑衣人个个身法轻灵，剑尖直向祁修谨刺来。
祁修谨显然已经历过多次这种场景，从容拔剑相迎，刀光剑影，如龙蛇乱舞。
我来王府自然不曾带武器，只有腰间一把护身的匕首，并不适合作战。
灵机一动，就手将随手携带的针灸银针当作暗器，黑暗中辨别穴位，向敌人掷去、
而就在这时，竟有一黑衣人趁同伙们缠住祁修谨，一把短剑向慕林胸口刺来。
不对，他们的目的并不是祁修谨，而是慕林！
细作果然在王府中，已经向外递出了消息！
看来正厅中的那一幕，并不是我的错觉。
思虑只在一瞬间，我扬起手，银针如花雨散开。
那把短剑当啷坠地，而行刺的黑衣人也膝盖一软倒在地上，几乎同时，祁修谨的长剑贯穿了他胸口。
他的其他同伴见势不妙，纷纷撤退。
祁修谨要追，却又驻足，转而吩咐了贺九几句，让王府中侍卫去追踪这些人。
元宝还在府中，我们既然还不知道刺客身份，不敢冒险离开。
庭中七歪八扭躺着几具黑衣人的尸身，血水淌了一地。
“你可有受伤？”祁修谨先确认我的情况。
我摇了摇头，收起了手中剩余的银针，卷入布袋中。
慕林惊魂甫定，几步上前盯着我的手瞧：“你刚刚是怎么弄的？手一挥，那个刺客就倒下了！原来你们中原的银针不光能治病，还能打架！”
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岁，自见面起就一直在装稳重，直到此时劫后余生，才暴露出几分少年人的活泼。
我暗觉好笑，便配合地作出高深模样：“雕虫小技，我们中原武艺的精妙，岂止这一点？”
慕林打蛇顺杆上：“那不如我拜你为师？你教教我怎么用这银针吧！等以后对敌，我就这么随手一撒，敌人纷纷倒地，何其潇洒！”
这就大可不必了。
我笑了笑，正要戳破他的幻想，祁修谨轻哼了一声：“忙正事吧！”
他转过身，以剑尖挑开了死者的衣物，神情微微错愕。
我上前查看，也十分惊讶。
这些刺客的肩膀上竟有一对虎豹刺青，技艺精湛，如同活的一般。
“你认识这个刺青吗？”我问慕林。
慕林伸头一瞧，惊呼道：“是我东安的杀手组织‘虎踞’！他们是太子的人！没想到他们竟这么快就找到了京城。”
虎踞？我怔了怔，眼角余光却瞥见那边廊下衣角一闪。
来不及思考，我飞身而上，一把抓住了匆匆离去的那人。
那女子颤抖着抬起头，惊慌又可怜：“奴婢过来收集夜露，薛小姐抓奴婢做什么？”
我将她的手反剪到背后：“那你跑什么？”
她低下头：“奴婢是看您和王爷在商讨事情，怕打扰了你们。您知道，早上奴婢已经惹了王爷生气，若再让王爷不快，贺总管要罚月钱的。”
我眯了眯眼：“你家王爷待下宽厚，他今日为什么罚你，你就真不知道？”
侍女泫然欲泣，正要再说，抬起头时，祁修谨已在她眼前。
“这么问，她是开不了口的。”他丢下一句话，将侍女交给了贺九。
……
静室里烛火摇曳，我与祁修谨慕林三人围坐在桌边，面前的茶水已换了几遍。
事出突然，我没有回国公府，留下来一起等夜审细作的结果。
如今已是三更天了，我等得有些犯困。
祁修谨看我精神不济，温声道：“你先去元宝那里歇息吧，这儿有我。”
我摇了摇头，房门在此时被推开，贺九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
“王爷，用尽了招数，她还是不肯说。问她怎么混进王府的，她也只是装听不到。”
祁修谨按了按眉心：“我实在不解，这个侍女是自小跟着哥哥的，竟会为东安人做事。”
我听了这话，心下一动：“或许，她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你的意思是？”三人的目光全落在我身上。
“民间有一种换脸的秘术，以一种薄如蝉翼的面具敷在脸上，摸上去与正常肌肤无异。”我站起身看向贺九：“请贺总管带我去刑室。”
一级级走下台阶，我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被绑在架子上的女细作伤痕累累。
她的一双眼睛却还奕奕有神，怒视着我道：“你要干什么？”
我走上前，伸手轻轻覆上她的脸孔，向耳后摸索去。
女细作惊惧地晃动头部，却无济于事。
很快，我便摸到了一个凹凸不平的地方，指甲一刮，用力拽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被撕下，露出对方原本的容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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