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必入之局


第四十九章  必入之局

有了祁修谨的相助,我顺利拿下那间医馆,将其辟为了四海堂的城南分店。

如今玉华堂的生意早已走上正轨,在织物成衣这一行算是遥遥领先,我便把精力大多放在了药铺上。

每日在城西与城南间往返看诊,已成为我的习惯。

为了拿到更便宜而优质的药材,我更是亲自去和商人们谈生意。

连翠玉也笑说,如今最辛苦的是替我拉车的马儿,卯时起亥时歇的,比伙计还累。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将近年底时,不但四海堂在京城享有盛誉,它的分店也成功起死回生,是百姓提起便要夸赞的良心医馆。

我以低廉药价与精湛医术为店铺赢得美誉,且是回馈百姓,同时又治愈了不少达官贵人的疑难杂症,收益颇丰。

当初祁修谨在铺子中投了一大笔银钱,我按月让人把分红送到摄政王府上。

情分是情分,在物质金钱上,我不想欠他的。

这一日,我在城南的铺子中看诊结束,很是疲倦,便打算先回国公府。

不曾想门外竟来了个不速之客。

我看到许遂恒耷拉着脸站在门外时,一股燥郁之气从心底升起。

“如果你是来要孩子的,或是有什么肉麻话要说,请走,我没空听。”

对这个渣男,我实在挤不出一个笑脸来,若他死缠,我会即刻叫伙计把他轰走。

许遂恒却向四周张望一下后,扑通跪在了店门前:“静竹,求你救命!”

我嘴角一抽。

一回生,二回熟,他这是跪上瘾了?

虽然现在大街上没什么人走动,有他这么一个现世宝跪在门前,也够丢脸的了。

我还不想出这种风头,便先叫他进门。

许遂恒三两步走进店里,我观他面色,虽然一脸晦气相,却并不像有病。

我忽然有了个猜想:“救谁的命?”

许遂恒臊眉耷眼地开口:“黎儿突然血流不止,可能快不行了,我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没主意,只能来求你了……”

他说话没头没尾的,却理直气壮求我去帮自己讨厌的人,我被气笑了:

“你以为我是神仙?妙手回春又宽容大度?她有病,你自去找人医她,凭何叫我去?”

许遂恒巴巴地看我,膝盖一弯似乎又想跪。

“别了,受不起!”我抬手制止了他:“你把事情说明白先。”

见我有松口之意,许遂恒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总算陈述起来:“前一阵我冷落了黎儿……沈姨娘,近来见她忽然瘦了许多,人也窈窕了,晚上也……”

我不耐烦了:“挑重点!等你讲完故事,沈黎儿都凉了。”

“总之,这几天我们感情不错,她也重新去张罗新的买卖,不想今日,竟是忽的晕倒,裙下流血不止。”许遂恒不敢不从,又补充道:

“我曾经看到过她服药,问了她,她却说没什么,该不会,她已病得久了吧?”

我思忖着他这段言语,大致明白了什么。

许遂恒怀疑沈黎儿有病瞒他,我却疑心,她是使用了什么手段复宠,因此招来灾祸。

我看他今天大有赖在这里的架势,为免干扰生意,决定去侯府看看。

……

房内血腥气弥漫,我进去时,沈黎儿面无人色,身下的床褥已被血水浸透。

她昏迷不醒,我即刻为她把脉。

果然脉象奇特,正如我猜测一般,是服用了息肌丸的效果。

她小产已是伤身,却急于做生意而未好生保养,更为复宠滥用息肌丸这样的寒物,难怪如此。

我替她施针止血,等她脱离了危险,又留了副药方给许遂恒去抓药。

正要离开,沈黎儿却醒了,一见是我,不顾虚弱也要骂我:“你假惺惺的来做什么?不用你管!”

她还是这么不识好心。

我本想回敬几句,看她病得半死不活,决定积点口德,只叮嘱道:“那药不能再吃了,减寿。”

沈黎儿愣了一下,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就手拿了一个枕头砸我:“要你管!”

我轻巧避开,转身就走。

良言难救该死的鬼。

……

几日后,一辆宫车停在国公府门前。

几个太监登门,请我去宫里给太后瞧病,我看那车驾确实是宫中的,太监也是宫宴上眼熟的,便跟人去了。

谁料上了车,里面却还坐着个少年人。

这少年气度不凡,衣裳上绣的似乎是四爪蟒纹,眉宇间却有一股戾气,约莫是哪个王孙公子。

我不好问他身份,只矮身行了个礼,各坐一边。

那少年瞧了我一会儿,却自报了家门:“你不认得本宫?太后被人下了慢性毒,你能治么?”

原来他是太子。

我连忙重新请安问好,神色如常,心中却是有些慌乱。

先后与他间接结了两次仇,他一直按兵不动未去找茬,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此行恐怕不妙。

……

可直到我去了寿康宫,太子也没有再说别的,只是看着我替太后诊脉。

倒是太后连连赞我,说我一个姑娘家竟比太医院的老头子还顶用。

我不卑不亢替她诊治完,开了药嘱咐了她身边的大宫女,方行礼告辞。

回到国公府后,我仍有些恍惚。

莫非,今日之事只是巧合?或者太子只是试探一下我的底细?

惴惴不安的心绪,到晚膳时有了分解。

十来名锦衣侍卫进了门,亮出腰牌:“薛小姐涉嫌下药谋害太后,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闭了闭眼,该来的还是来了。

此时父亲与哥哥外出公务未回,只有母亲和嫂嫂在家,见侍卫要捉拿我,都慌了神:“我家姑娘一向安分守己,怎会有毒害太后的心思?你们不能冤枉好人!”

“冤枉?”为首的锦衣侍卫冷笑出声:“太后前些时日下令抄了白家,你家小姐和那白家少爷白子墨从前是挚友,她能没有嫌疑?”

白子墨?我一怔,这个名字,几乎已被我遗忘在脑海深处。

我近来忙于四海堂的生意,更不曾听闻什么白家被抄之事。

但我很清楚,今日之事是有人做局害我无疑。

避无可避,我转身好言安慰母亲和嫂嫂:

“娘亲与嫂嫂且放心,清者自清,审案官员也不会胡乱定罪,我会配合他们查清事实,替自己澄清,你们在家等着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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