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这高僧也没想到自己的心里话,居然被那对夫妇听了个清清楚楚,他全然不知的做完祈福的法仪,就向太后复命。
太后又给了不少香油钱,这大和尚回到庙宇中,进了禅房,看见自己的徒弟正在喝茶,旁边堆了不少金玉之物,忍不住问:“你今天又泄露天机了?”
这人听了道:“师伯,弟子从来没有泄露过天机,都是点到为止,剩下的都是他们自己想的。
不过师伯今天泄露了一个好大好大好大的天机。”
“胡说,我什么时候如你一般了?”
“今天,两道天罡紫气相遇,激发出气阵,您心里想的话被这紫气东来,激荡在另外两个人的耳边心畔了。
虽然是万中无一的巧合,但确实是泄露了天机的一半。”
这大和尚怔怔愣住:“你看到那天罡紫气了?”
“两道那么大的气运拔地冲天而去,如何看不到?
不但我看到了,您还记得江南叶家仅剩的男丁,原逍遥侯府孤女的舅舅叶荀么?
他由江南入京,有一僧一道陪着。
那一僧一道今日正好在此处与我闲话,我觉得我们仨人看着同一个地方发愣,应该不是巧合。”
“所以他俩也看到了?!”
“应该是的。”
这高僧坐下,忽然顺手拿起犍稚敲在这弟子脑袋上:“让你把我的金刚铃、金刚杵送人,若是'不闻','不语'在身上,今天这紫气和心声都不会被人发现!”
这弟子挨了几下:“谁让你睡觉,让我代班。”
这高僧叹口气又坐下:“果然是不能偷懒啊。
去把那一僧一道请来吧……”
两个时辰后,禅房外一个小和尚在门上挂上一块特大的字牌:两位都在睡觉,今日无人解签。
用这块字牌换下了“休沐”字牌,再有人问就指那牌子。
等人渐渐少了,小和尚搬着一把小竹凳坐在门口,里面那四个人不知在聊些什么,许久了。
……….
姚思源和巩元良动身去京都,两人多年来对陆依依有完全不同的评价。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两个人在去京都的路上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在路依依家乡的小村庄投宿。
陆依依在嫁给姚思源之前,全家人已经得了给东阳侯府守老宅的差事,于是一家人早已经搬离了这个小村庄,在东阳侯府老宅的仆人房住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陆依依一家觉得这些穷泥腿杆子没有必要再结交了,只在第一年有回来过给陆依依的祖父母迁坟,说要改一改风水。
在那之后陆依依一家再也没有回来过,但陆依依还时常和村子里的两位追随者,大柱、二狗保持着联系,享受着他们二十年如一日的追捧和难以忘怀。
两人投宿的人家就是大柱家。
大柱媳妇沉默寡言,拖着一条有残疾的腿,替他们收拾出一间房。
在接过姚思源和巩元良给的投宿钱时,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这钱在她手里还没有捂热,就被丈夫大柱一把全夺了过去。
大柱媳妇小声的说了一句:“家里要用钱的地方多,东边房子的屋顶是漏的,女儿的那件棉衣已经短得不成样子了……”
她似乎还想往下说,但大柱扭头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大柱媳妇往后退了两步,立刻闭上了嘴,但她的眼神里却没有畏惧害怕,只是冰冷一片。
大柱愣了一下,转身走了。
这样的情形让姚思源和巩元良都看得不是滋味,却不好说什么。
等到这女人拖着残疾的腿,一步一挪地帮他们烧炕烧热水的时候,两人忙上前去帮忙,顺带也和她聊了起来。
姚思源最关注的自然还是妻子陆依依,于是没聊几句就打听:“你们村以前是不是有一户姓陆的人家?”
大柱媳妇警惕地看了姚思源一眼,没说话。
姚思源又问:“那家有两个女儿,姐姐叫陆依依,妹妹叫陆小兰……”
“你打听她们做什么?她们早都搬走了。”忽然这个女人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又是愤慨又是鄙夷的看了一眼姚思源:“你也和我家男人一样,被那个陆依依吊了很多年吧?”
姚思源不高兴了,话怎么可以乱说:“她如今也是有夫有子的人了,这么污蔑她不好吧。”
“污蔑?我这条腿就是她窜掇我丈夫打残的!
我那丈夫就不是个人,陆依依和他一样!难为她总觉得自己就是进宫当娘娘也是可以的,却还惦记着我省吃俭用下来的几个铜板。
我丈夫常年累月被她几句话吊着,手上但凡有点钱就买她要的胭脂、布料、珠花。
哪怕孩子饿得直哭,我们家自己的日子已是一个铜板掰成三瓣花,我没日没夜的干活,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挣的一点点钱也保不住。”
姚思源听了:“不会的,依依大概是不知道你们日子艰难。再说了,也许是你丈夫非要送她,她也是没办法。”
“她也是没办法?!”大柱媳妇看向姚思源,看得他有些不自在。
她接着说:“我那时候傻,回回知道钱没了,就去陆依依家讨要,那一家子除了她妹妹小兰和她大嫂都是一些不要脸的!
可我一个人,他们一大家子。
我丈夫还胳膊肘外拐,次次都帮她说话,说是我自己把钱弄丢了,又说我贪吃自己去镇上买了肉饼肉包子花了。
明明我和孩子许久未沾一点荤腥了,吃肉饼肉包子的是陆依依那一家子不要脸的,而那拿着家里钱从镇上买回来的是我丈夫,直接送到人家那。
这日子已经过不下去了,我本来要走的。我儿子得了急病,三天三夜那身子都是滚烫的。
我抱着他去了镇上医馆,求人救治,自己回了趟娘家,我娘家也穷,还是砸锅卖铁的帮我凑了诊金和药钱。
我去医馆的半道,遇上我男人,还以为这男人良心发现,不放心我们母子,结果身后就闪出陆依依。
两人张口就问我要钱,陆依依看上一对红玉珠的耳环。这是瞒都不瞒着我,遮掩都不遮掩了。
那一次我气得直抖,儿子还在医馆躺着,我疯了一样的大声叫骂,护着那点钱。
我说我不认识他们,他们要偷我钱抢我钱,那是我儿子买药的救命钱!
他俩还反过来诬蔑我,说我偷了他们的钱,他俩穿得可比我好多了,又举止亲密,人家以为他们是一对夫妇,我是穷花子加小偷。
我大声喊着让人报官!又让人随我一起去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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