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做媒
顾南倾的脑海,立马浮现那个七皇子府中素未谋面的侍卫。攸关锦绣终生的幸福,正襟危坐的坐好:“家世如何,人才如何?”
光是想到宋云间,池锦绣的脸不自觉的春光满面:“他长的一表人才,肚子里也有墨水。只知他是七皇子府上的侍卫,并未听他说起家中长辈。”
顾南倾蹙了蹙眉,侍卫的身份确实一般,但也意味着家里不会有许多的宽宽条条,行动不会被束缚,也未尝不可,便说:“你从小被洛氏打压,你要弄清楚,是真的想要嫁给他,还是想要借他摆脱武安侯府这个牢笼。”
真不怪她有此一问,现代许多女性,因为在原生家庭不幸福,被压榨的没有喘息的空间,缺少关怀和爱,往往更容易被男人三言两语所打动。
最让她心酸的便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养母从小苛待她,十六岁的年纪就辍学出去打工,被姨妈的儿子,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哥一箱牛奶俘虏了。
她说从来没有一个人如表哥这样对她好,会给她买牛奶喝,轻易的就和表哥结婚生子。
仅仅是一箱牛奶,随意的步入婚姻,又不幸的离婚。
锦绣的处境比小姑娘好,行动间还有婆子侍女照顾,但有一点是相通的,环境令她们窒息。
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掐着她们的脖子,让她们喘不过气来,让她们想要逃离。
池锦绣对宋云间的喜欢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得到嫂嫂的帮衬时,总想着不管是嫁给谁,只要能脱离武安侯府的苦海都使得。有嫂嫂帮衬,还这等想法,真是愚蠢至极。”
顾南倾放下心来:“既然你一心一意要嫁,终身大事也马虎不得。改日把他约到紫气东来,让我和他会面。好不好,要等我见过才决定要不要替你做媒。”
池锦绣喜道:“他明儿夜里在七皇子府设宴,请嫂嫂去吃酒。”
顾南倾瞧她喜笑颜开,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暗叹一声,不论是心智如何坚定的小娘子碰上了情爱,坚硬的心也会变的柔软。
“明儿我准时赴宴,这些天委实辛苦你了,你回去早些休息养养精神。”
池锦绣眉开眼笑的走了,墨画忍不住说:“二娘子,锦绣小娘子倒想得开,侯门的千金,嫁一个侍卫,以后还怎么出去应酬。”
顾南倾白墨画一眼:“说的好像她不嫁侍卫,就能出去应酬一样。有洛氏在上头压着,她永远别想有出头之日。于锦绣来说,低嫁是福,高嫁洛氏一定不会答应。”
墨画无言以对,眼前就有两个例子,她长吁短叹:“就洛氏小肚鸡肠的性子,锦绣小娘子真若越过池锦乔高嫁,武安侯府别想有一天太平日子。”
顾南倾心情沉重,身为庶女原非他们的过错,被人非议的,从来都是没有自主选择投胎权利的她们。
…
天色逐渐昏暗,顾南倾正在用晚膳,池舰舟一脸喜气的回来,换好衣裳后,在她身边坐下。
顾南倾笑问:“瞧把你高兴的,发生什么好事了。”
池舰舟给她夹了一筷子红烧肉,道:“七皇子要娶锦乔为妻了。”
筷子从顾南倾的手里滑落,她呆呆的问:“什么?”
池舰舟不悦的说:“你和我母亲不睦,至你嫁进来后,锦乔惹不过你,一直住在我外祖父家,她并没有得罪你几分,你这样太不像话。”
顾南倾知道他误会了,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只道锦绣命苦,被洛氏强压着出不了头,好不容易有个心仪的郎君,能脱离苦海,池锦乔要嫁给七皇子,又要活在锦乔的阴影下。
若那小郎君愿意为了锦绣辞去侍卫的职务,帮着锦绣打理绣楼,倒也还好。
若不愿意,就有锦绣的苦头吃,她就不得不狠心劝锦绣快刀斩乱麻。
眼下议论为时过早,先等明天见过人,在做其他打算不迟。
她故意把脸沉下:“还说我比你家所有人都重要,不过是没有第一时间给你妹妹祝贺,摆脸子给谁瞧呢。”
池舰舟笑着把她搂进怀里:“你还有脸说,你青天白日的和别个小郎君调情,我还没有拿你问罪。”
顾南倾啐道:“怀着你的孩子,谁敢接手。”
池舰舟挑眉:“有人接手你就嫁?”
顾南倾知道他不会放在心上,懒得回答他,便问:“七皇子娶锦乔为妻,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池舰舟的声音里,也有一丝不确定:“听闻二皇子背后又有动作,大皇子想要让武安侯府一辈子为他所用,众多皇子中,唯有七皇子尚未娶妻。他们兄弟关系融洽,遂打算让七皇子娶武安侯府的小娘子为妻。武安侯府就两个姐儿,一个锦乔一个锦绣。锦绣是庶女,七皇子怎肯娶一个庶女为妻,那自然是娶锦乔。”
古代最看中门第和嫡庶之分,寻常富贵人家尚不愿娶庶女,何况是圣上的哥儿。顾南倾心里苦闷,也觉得七皇子必然是娶锦乔无疑了。
池舰舟见她面露愁苦之色,以为她在担心锦乔高嫁,将来他母亲会给她使绊子,便说:“不论锦乔嫁给谁,我母亲都动摇不了你的地位。我们历经波折,你该对我放心才是。”
顾南倾深情的凝视着他,他眉眼比初时相遇时柔和不少,漆黑的眼睛满是担忧之色。她动情的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薄厚适中的唇上印上一吻:“和你母亲并无关系,我只是觉得锦绣命苦。”
既然她没有受欺负,其他人的事,池舰舟都不放在心上。如今她和锦绣的感情越见亲厚,过于冷淡,只怕要惹怒了她,少不得假装关心的问:“锦绣怎么了。”
顾南倾敛眸不语,亲疏有别,虽都是他的妹妹,到底隔了一层。她还不知道锦绣要嫁的小郎君倒究是个怎样的人,也不知要怎么和他说,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池舰舟感受到了她烦闷的情绪,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温声说:“你尽你所能伸出援助之手,至于其他的事,就交给命运,不要为难自己。”
顾南倾发出长长的叹息声,他一片赤诚之心待她,她的心始终有几分保留。轻轻的把脸依偎进他的胸膛,温软的说:“我对不住你。”
池舰舟勾起她的下颌,深邃的眼睛似能把她看穿。他粲然一笑:“什么对的住对不住的,你我之间何必说见外的话。你无非是还对我有几分保留,我不怪你。你是庶女,在顾府必然吃了许多苦,这是你自我保护的方法。我心悦你,自然接受你的一切。”
顾南倾感动的眼圈红了:“你这样,叫我如何不爱!我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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