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她是个破鞋,你也娶?
顾罗衣最后的一丝幻想被戳破,她其实心里都明白,可是她就是不愿意承认。
顾南倾语重心长道:“几十年的婚姻,单靠情感,又能维系多久?咱们女人一门子心思都围着男人转,迟早会让人生厌。不如把心思放在赚钱上,咱们有钱傍身,男人不好,就跟他和离,再找一个好的。没有银子钱,男人不好,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池舰舟笑着拧她的脸:“休要听你二姐姐胡言乱语,要赚钱是真的。男人的心就是阴晴不定的天,今儿爱你,明儿就会被别的小娘子吸引。有这闲工夫,不如多爱自己。”
顾罗衣很是羡慕他们夫妻,池舰舟看似流连花街柳巷不务正业,可自打娶了二姐姐,时常陪在她身边。在她需要帮忙的时候,他总是无条件的站在她的身后。
顾南倾拉着顾罗衣的手,温柔道:“好妹妹,你嫁给陆余朝后,不出一年,就会来谢我。”
顾罗衣不言语,任初年想要坏她名声以此胁迫她嫁给他,陆余朝肯娶她做正妻,她就该谢天谢地了。
马车在顾府停下后,池舰舟送她们姐妹入内,道:“我去给陆小郎君回信。”临出门时,又对顾罗衣道:“罗衣,你肯放下韩之远,后半生,你便掉进了蜜罐里。你不肯放下他,一切都是你作茧自缚,谁也救不了你。我对你苦口婆心,只是不希望南倾为你伤心。她难过,我便不开心。”
顾罗衣怔住了。
顾南倾一把将他推出去:“叫你多嘴,快走吧。”
池舰舟深邃的眼底,卷着浓浓的情义。顾南倾心中滚烫,脸羞得通红。他笑一声,马不停蹄的去了陆余朝府上。
陆余朝家在幽都最僻静的小弄堂里,一间两居室的屋子呼呼灌着冷风,他寡母正在吊水洗衣服,双手冻的红彤彤的。
池舰舟站在门外,双手做辑道:“小生池舰舟,求见陆小郎君。”
陆母从未见过池舰舟,他长身玉立,气度不凡,她慌得的把水桶放下,朝屋内喊:“大郎,池大官人求见。”
陆余朝正在读书,听到陆母的叫唤,忙把书放下跑出去,他有些难为情道:“寒舍简陋,请池大官人里面说话。”
陆母急忙去泡茶,池舰舟道:“陆夫人休要忙,请进来说话。”
陆母生活在社会底层,从来没有和有身份地位的人打过交道,紧张局促道:“我就不坐着了。”
池舰舟把她摁坐在凳子上,道:“小生今儿来,是为陆郎君说亲的。”
陆余朝双眼放光:“池大官人,可是顾三娘子答应了?”
池舰舟道:“罗衣已经同意了,咱们挑个时间,去顾府拜访顾老太太,把婚期定下来。”
陆母道:“是哪家的小娘子。”
池舰舟回:“是南门大街顾云青的三娘子顾罗衣。”
还是个官家娘子,陆母坐不住了:“我家连一锭银子也拿不出来,日常就靠我给别人浆洗过日子,怎敢叫小娘子来我家吃苦受罪。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池舰舟道:“银票的事,陆夫人休要担心。我在小御街有一套空着的宅子,权且当做送给妹婿成亲的礼物。”
陆余朝立刻就要拒绝,池舰舟道:“陆小郎君莫要推辞,我送你宅子,不为别人,原是为我妻子顾南倾。若叫她知道三妹妹要住如此寒酸的屋子,她看了岂非伤心?再者,只要你和罗衣恩爱,也算全了我做姐夫的一片心。”
陆余朝便不敢推辞,感激道:“池大官人,能不能考上状元,小生不敢保证,娶了个天仙似的人儿,不对她好,小生还是人么!”
池舰舟让他们马上把东西都搬到小御街的宅子里,陆家清贫,都是些半旧的锅碗瓢盆,叫了辆牛车,一并拉了去。
陆余朝身上的衣裳也太旧了些,他们身高差不多,池舰舟把没有穿过的袍子拿来几套给他穿上。
为了抬高陆余朝的身份,池舰舟去了相熟的王大将军的府邸,央求王大将军认陆余朝做义子。
陆余朝学问做的好,人又玉树临风,大家都在传他和宋玉,明年一定有一个会榜上有名,又是池舰舟开口,岂有不答应的道理。便就大设宴席,请幽都相好的相公来府上饮酒作乐。
跟着池舰舟见了不少世面,吃穿用度又不似以往苛刻,陆余朝比往常越发风度翩翩。
等到第二日,备了些礼物,和池舰舟一起去了顾家,径直去拜见顾老太太。
顾老太太忙叫李妈妈奉茶,顾罗衣觑一眼陆余朝,着一身月牙白长袍,腰间束一根玉带,风姿俊秀,相貌堂堂。面上时时含笑,一双温柔的眼睛,时不时落在她的身上。
几日不见,他真和变了个人似的。前些时候见他时,虽也风姿俊逸,却不似今日这般有气度。可见一个人的气质,是可以用钱堆出来的。
池舰舟介绍道:“祖母,这位陆小郎君,今年一十有八,是王大将军的义子,家住小御街,已经考上了秀才,就等明年科举大放异彩。”
前面那些都是虚的,顾老太太听说陆余朝已经考上了秀才,心中十分满意。一穷二白不要紧,他人才配的上罗衣,人又有学问,是池舰舟保的媒,想是十分可靠的郎君,对李妈妈道:“罗衣虽养在我的膝下,到底是老爷的姐儿,你去把老爷请来,咱们一起把婚事定下来,也算了却我的一桩心事。”
李妈妈去了楚氏的院子,对顾云青道:“老爷,老夫人请你去绿满轩说话。”
顾云青道:“是什么事?”
李妈妈怕楚氏浑闹,只说:“老爷去了就知道。”
楚氏直觉不对,也要跟去。
三人来到绿满轩,见里面坐着一个年轻郎君,都有些诧异。
陆余朝起身做辑:“顾老爷,顾夫人好,小生陆余朝,今特入府求娶顾三娘子。”
楚氏立时就瞪大了双眼,任初年四处去散播顾罗衣被玷污的事,还是她和顾若芙出的主意,若让顾罗衣嫁给陆余朝,他们的计划,不是又毁之一旦么。
她假惺惺道:“陆小郎君,你可能不知道,外头都在传罗衣失了清白,害死了给她验身的婆子。你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家,怎能让罗衣玷污了门楣。”
顾罗衣攥紧了罗帕,若非有二姐姐和二姐夫替她做主,她非死在楚氏的手上不可。
顾老太太气的浑身打摆子,当初宋玉入府求亲时,楚氏也巴不得毁掉顾南倾,如今又如法炮制,要毁了罗衣。她顾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个扫把星。
陆余朝温润道:“顾夫人也说了,一切都是谣传,谣言止于智者,您身为罗衣的母亲,实在不该捕风捉影,和旁人一起诋毁顾三娘子。”
楚氏一噎,她想不明白,怎会有小郎君不在乎女子的名声,又添一把火道:“罗衣还滑过胎,你身为男子,怎可咽的下这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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