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苦肉计
“你祖母不看历史，是因为她没有办法看清楚历史的真相。”
“啊？！”
叶妩愣愣的看向表嫂。
顾明暖淡淡一笑，“我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祖父不知真相，不过……”
叶妩眼里闪过希翼，“我娘也说过，祖父有秘密。”
“你爹同样瞒着娘亲很多事儿呢。”
顾明暖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爹是个孝顺儿子，又是文臣，我娘若是知晓你祖父是奸佞，早就闹起来了，哪会由着他在外胡闹。”
“……”叶妩小脸煞白，喃喃的说道：“不，不会吧，我祖父怎会是……会是奸佞？他一向是个好官，为民请命，惩处贪腐，为陛下效忠，为百姓谋取利益。”
顾明暖轻笑，轻柔抚摸叶妩的额头，“别担心，我不是挑拨离间，你祖父是个好官，但是你祖母就不一定了。”
“我娘说过，我祖父只是为名声，不惜牺牲她和表叔的婚姻，倘若表叔没了仕途，我祖父肯定舍弃我爹，另选贤婿，到时候我娘该怎么办？”
叶妩急切的说道：“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不敢同爹说实话，爹……爹总是劝说我。”
“说柳氏是无辜的，是他的妻子，他不能休妻，他……他总觉得柳氏是个好的。”
“你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他认准的人，就不会再动摇。”
“柳氏就算有错，他宁可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也不想伤害柳氏一丝一毫，这也是柳氏一贯用苦肉计笼络你爹的原因。”
顾明暖低声说道：“我娘一辈子没有嫁给过任何男人，她只爱我爹一个人，为此她甘愿承受所有人唾骂，也不肯改变主意，这就是我娘。”
“表嫂。”叶妩抿了抿嘴角，轻声道：“你说得对，我爹一根筋的很，谁也说不通他。”
不是谁都像顾明暖，她从未怀疑过顾衍。
顾明暖继续说道：“不过柳嫣然的目标既然是娘亲，她不会放过我娘。”
“我娘身体孱弱，她斗不过柳嫣然。”叶妩咬牙说道：“柳嫣然敢算计我爹，我娘绝不会放过柳嫣然的。”
“你娘是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顾明暖笑眯眯说道：“我相信我娘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她们姐妹一路向西北行去，马车速度极快，两辆马车拉拽的木板上摆满各色的瓷瓶，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顾明暖深深呼吸，舒缓疲惫。
“这是什么味儿？”
“这是香粉。”顾明暖随手拿起一盒胭脂盒打开嗅了嗅，轻描淡写说道：
“我不喜欢脂粉的味道，特意让人制造出一批香粉，这是今日刚做出来的，我给你和你表哥各送一盒。”
“……我，我不喜欢胭脂。”
叶柳连连摆手，拒绝香粉的诱惑，“我还是习惯使用茶叶膏。”
“这个你可以尝尝。”
顾明暖示意仆妇把香粉递给叶妩，“味道不浓郁，却是最适合女孩子用的。”
叶妩犹豫片刻，接过香粉，仔细闻了闻，果然比她以往用过的胭脂香很纯粹。
“表嫂，您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
“我曾见过一位先生，他专门钻研香料和药材，其实这两项都不是寻常人能弄明白的。”
顾明暖微微皱眉，“我也不知道先生叫什么名字，只是他对我有恩，我才会同他学医术，他告诉我很多奇怪的道理，还让我帮他收集各类药草。”
“有一段日子，我把京城大街小巷跑遍了，就是想着能遇见他。”
“可惜我运气不好。”
“表嫂。”
叶妩握住顾明暖的胳膊，诚恳说道：“我求求您，您能去见一见先生吗？我想拜师。”
她的态度虔诚，眸子里流转的祈求令顾明暖不忍拒绝。
“我答应你。”
“太好了，太好了。”
叶妩抱住顾明暖的手臂，撒娇般蹭了蹭她的肩膀，“谢谢您，谢谢。”
“你是想让我把先生的联系方式留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还想让我如何报答你呢？”
“……”
叶妩迟疑许久，“我不知该怎么感激表嫂，可是我娘和表嫂关系很近，以后我也是您表妹，不管我有什么麻烦，表嫂都要帮衬我一把。”
“我当然乐意帮你，毕竟你也是叶家的姑奶奶嘛，我不帮你帮谁？”
顾明暖温婉笑容中隐含几分的玩笑之意。
叶妩脸颊微烫，小声道：“表嫂莫要打趣我。”
“你不信我？”顾明暖眨了眨眼睛，调皮问道：“不信你娘？还是你爹娘？”
“……”
叶妩沉默良久，低下头颅，“娘说过，我不是娘的亲生骨血，爹娘疼我宠我，只是把我养大而已。”
顾明暖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还怕叶妩会因为柳氏偏心而怨恨娘亲。
顾明暖握住叶妩冰凉的小手，柔声道：“你不是一直希望娘亲早日脱困？不是你在背后支持娘亲的生意？”
“我只是希望……”叶妩抬头看了顾明暖一眼，又飞快垂下头去，轻声嘀咕：“我只是希望娘亲幸福。”
“我们不仅有娘，还有爹！爹疼我们，疼我们的娘，疼你和叶柳，你娘永远不会孤独寂寞，不会孤单，有你爹陪伴她一辈子。”
“表嫂说得是。”
叶妩眼眶湿润，哽咽道：“是我糊涂了，娘一直都没有抛下我，我还是她唯一的女儿。”
“你呀。”
顾明暖拍了拍叶妩的胳膊，“你还有我啊。”
马车突然停顿，车帘撩起，萧阳冷清的脸庞闪过惊讶，“是她？”
叶妩忙掀开车窗帘子，正巧听到一个少年郎朗读诗经，虽然听不清楚读什么，但是她却觉得朗朗诵读的少年仿佛就在面前，“咦，他怎么在这里？”
“你认识他？”
顾明暖顺势看去，正看到萧越站在一座寺庙门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我记得镇远侯有一位义弟。”顾明暖喃咛，萧阳点点头，“是，据说他很受镇远侯器重，此次他随镇远侯入京赶考，他的文采风流，颇受陛下欣赏。”
“我爹是想让萧越参加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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