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苗疆少女
第一百五十一章 苗疆少女
掌灯时分,我疲惫赶回家中,与太子你来我往相互试探,实在令人烦躁。
好在翠玉告诉我,许承光已经醒了。
想来太子是对苗疆少女交代了些什么,蛊虫暂时休眠了。
我疾步走入屋中,许承光靠在床边正在喝水,一见我进来,精神不错地唤了声:“娘亲,我要吃炸鹌鹑,还有山楂糕。”
走近些看,他脸上也不见了昨日的萎靡之态,倒是红润了不少。
我吩咐下人去准备食物,坐在他床边替他把了下脉,轻声询问:“今天比之前感觉好些了?”
许承光嗯了一声:“感觉身体有劲了。自从昏过去,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连梦也没有,好像只是睡了一觉。”
“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爬吗?”我又问。
许承光想了下摇头:“没有,一点都不难受。”
这就有些奇怪了。
太子为了逼我就范,定然是让那苗疆少女以蛊术折磨他,好叫我担心。
而前些天许承光时而癫狂时而消沉的模样,也证实了这一点。
但眼下,就许承光的反应和脉象看来,这只蛊怎么还有反作用。
那个神秘少女,和太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我皱了皱眉,问起先前的事:“在那间房里的时候,那个口音奇怪的人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都也想不起来了。”许承光神情懵懵的:“好像睡了一觉后,之前的事都被什么抹去了。”
我叹了口气,愈发疑惑,但孩子刚好,我不想再刺激他,只好摸了摸他的头安抚:“记不起那就不想了,你好好养病,其他的事咱们以后再说。”
……
翌日午后,太子府来人相邀。
书房中,太子单刀直入:“上次薛小姐和皇叔带走的那些人,所作的策论得到了朝中几位大儒的赏识,确实很有才能,可否劳薛小姐为我做说客,请他们来府中,我要诚心向他们道歉。”
我故作讶异,尴尬低下头:“殿下都知道了?”
太子得意一笑:“我本就是眼观四面,皇叔托故将人带走,以为天衣无缝,可我也不是蠢人!”
无故将人拘禁,又强灌药物,如今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居然就想让人揭过不提。
平民百姓的命和尊严,在这位太子的眼中从来轻若鸿毛。
他不是蠢,是太过自大。
我心中唾弃,却神态自若奉承:“那事确实是我小人之心了,以为殿下要对他们不利。殿下推举贤能,自然是一心为社稷,可之前在太子府……”
话只说一半便停下,太子了然笑道:
“所以才要向他们道歉澄清误会。只是以我的身份亲自去请,未免不合适。你帮过他们,他们更信任你。不如就劳薛小姐走这一遭。”
“殿下所说不无道理,我自当效劳。”我笑着应下,话锋一转:
“只是文人都有三分傲骨,以才气自负,自会选择贤能者追随,我虽去了,也只能尽力牵线搭桥,至于结果如何,还不能肯定。”
“也好,其余的事我自有道理。”太子点点头,伸手竟要拍我肩膀。
我转头去看窗外景色,往前一步,不动声色避开了他的触碰:
“昨日在府上,似乎看到了一个苗疆打扮的少女,那是殿下新看中的人么?”
“我心中只有薛小姐,怎么会看中别人?那只是一个寄居在此的苗疆女罢了,因为有几分本事,我留她做个门客。”太子轻描淡写解释,又疑惑地看我一眼:
“你怎么会对她有兴趣?她昨日招惹你了?”
我轻笑摇了摇头:“我不是对她感兴趣,是对蛊术感兴趣。殿下也知道,像我们学医的碰到疑难杂症或是毒药之类都会想去了解。我问及她,也不过是想交流医术。”
“这有何难?”太子不在意地笑笑:“她就住在后园西侧第二间屋子,不过我得先提醒薛小姐,交流无妨,但她屋里那些瓶瓶罐罐可碰不得。”
我压下心中暗喜:“我明白,谢谢太子关心。”
……
走近花园西侧的那间小屋,门是半开着的,一个蓝衣少女正在里面鼓捣着什么。
她衣裙繁复缀有银饰,头上一顶奇异的发冠,银项圈银镯,行动时叮当作响,皮肤微黑,但侧脸十分清秀。
“打扰姑娘了,我可以进来么?”我敲了敲门。
她侧过头看了我一眼:“我认得你,你是薛……”
“薛静竹。”我接上她的话,拱手一笑:“有幸相识,敢问姑娘芳名?”
少女没还礼,仍旧坐着:“是否有幸,却还未必。”
虽这么说,却也没拒绝我进门。
我走进屋中,有意靠近那些瓦罐器皿,探头去瞧。
少女冷冷出声:“不要乱碰。太子看重你,你可不能在我这出事。你要摸了这罐子,那些小宝贝跑出来咬伤你,我可说不清。”
我挑了挑眉:“小宝贝?”
少女哼了一声:“就是我养的蜘蛛蝎子蜈蚣之类,兴许,还是它们被你吓着。”
我故作惊慌后退一步,又好奇道:“蛊虫都是那样的么?听说你自苗疆来,竟比我们这的姑娘勇敢得多,居然不怕这些毒虫。”
少女脸上多了几分得意:“蛊虫岂止这些?这里头的学问可多了。”
我钦佩地点点头,循循善诱:“我学医也有些年头,算是见过不少毒物了。却不知道贵地的蛊术作用于人.体,和下毒有什么区别?”
果然少女面露不快:“世人虽称我们苗疆蛊术为蛊毒,实则和下毒有着根本分别。毒是死的,蛊是活的,蛊术是一种非凡的技艺,岂是死物可比?”
方才我故意激她,如此看来,这少女性情高傲,却不失真诚。
我含笑赔礼:“是我不知缘故,说话唐突了。姑娘天赋异禀,想必控蛊之术已出神入化,可否让我开开眼?”
少女点点头,不再说话,却取出了靠墙的一个罐子,里头是一大一小两只黑色虫子。
她取出那只小的,放到架上鹦鹉旁边,那小虫倏忽不见。
随后,她俯身靠近瓦罐,轻轻用细竹枝拨弄着那只大的,口中忽作怪声,竟是在模仿虫鸣,富有节奏。
那稍大的虫儿在瓦罐中欣然爬动,而架上鹦鹉竟翩然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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