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天网恢恢
第一百零二章 天网恢恢
到底是盘踞洛郡多年的地头蛇,短暂的惊慌之后,楚知府竟泰然自若向我们走来:“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假冒的?本官要看圣旨!”
祁修谨自然没理他。
毕竟,见了圣旨还要怀疑且负隅顽抗的,天底下也没几个。
万千百姓的俯首帖耳,与下属的奉承,让这位知府大人迷失了自我。
“假传圣旨是欺君之罪,我们可没有您大胆。”我冷声开口:“一郡知府,还没有资格要求查看圣旨。”
或许是我们之前演得太逼真,楚知府竟还在质问:“你说是就是?真是王爷出巡,怎么可能就带这几个人?”
他眼珠一动,转身继续命令士兵:“本官说了,不可让贼人走脱!要是今夜他们逃了,你们都得死!若有谁能抓住一人,赏银千两!”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一千两?他是不是有点瞧不起我们?
此时,大部分的士兵都还弄不清真相,不敢妄动,但重赏之下,竟还真有人愿意以命相搏。
几个精壮士兵拔剑出鞘,大有舍得一身剐的架势,就要去擒拿我与祁修谨。
只可惜,五步之外,他们就已被侍卫们击倒在尘埃之中。
楚知府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祁修谨的长剑已横在他颈子上。
这回他是真的汗如雨下了。
侍卫们已然是功夫了得,身法更为迅捷的主子,还会是谁?
这样的气度,当世除了被誉为战神的摄政王祁修谨,根本不会有第二个人。
而那剑身上的特殊花纹,更是让楚知府死心地闭上了眼睛。
除了引颈受戮,他已没有其他选择。
……
知府楚裕已被押入府衙大牢,只待审判伏法。
但本地的瘟疫流行却还未解决,我把药方公开,并如同在葛县所做的一样,设了临时的救护所,收留无钱看病的重症病人。
至于药材,我在楚知府被押的次日就带人去了上次药农交易的宅子。
大约是已经得到知府被捕的消息,宅内一直在忙碌着,动静极大,似乎在收拾东西。
我在后门外等了半个时辰,终于门被打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探了出来。
待看到了我与侍卫后,那人见了鬼似的尖叫了一声:“少夫人,不好了!”
“小杂。种,叫什么叫?”里面传来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
下一刻,后门被拉开,本来眉目凶狠的女人一瞬间没了气势,一步步后退:“你们……”
我扬了扬手示意侍卫跟上,和气地向她笑笑:“早就听说夫人囤积了许多药材以备瘟疫流行时大卖,特来借用。”
女人的神情扭曲了一下,忙不迭点头:“借,我借!都给你们!能放我们走了吗?”
我往院内瞥了一眼,除了药材,其他东西也装了几马车,这是要举家出逃了。
仅仅是在楚裕手下做个鹰犬,都能攒下如此家私,更不敢想那贪官本人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见我不为所动,女人又咬咬牙,将手中的一个包袱也奉上:“这些珠宝也给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我摇了摇头,没有接那包袱:“有些账还需要夫人配合着慢慢清算,请吧。”
女人终于支撑不住,腿一软跪倒在地。
……
经过我与众人数日的努力,洛郡的瘟疫轻症患者大部分已痊愈,只有少数重症病人还在调养。
而祁修谨的身份,也公之于众。
小皇帝的手谕已到洛郡,祁修谨正式开始对楚知府的审判,因案情特殊,允许全城的百姓前来作证。
百姓们深恨楚裕,听说是摄政王亲自查办贪官,无不欢欣鼓舞,个个乐意配合。
堂审这日,楚知府被押在堂下,本来还算宽敞的府衙大堂竟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尽是来作证或是观审的。
他们并非空手前来,不拘臭鸡蛋、烂菜叶,一切可扔之物尽数往楚知府身上招呼。
祁修谨低眉看案卷,恍若不觉。
直到百姓们扔得手酸乏力,楚知府身上也没一处干净地方了,祁修谨才抬手制止:
“嫌犯尚未判刑,不得侮辱。”
我暗自好笑,程序上的绝对正义,他是深谙此道的。
谁料楚知府沦落至此仍然要挣扎,伸手拨下头顶菜叶就喊冤:
“下官有苦衷!下官只是为了洛郡,虽然严苛,却都是为了百姓好!无知小民污蔑,王爷岂能轻信谗言?”
祁修谨不理会他,看了眼旁边的文吏。
那年轻人捧着一叠状纸,朗声宣读罪证:
“元狩三年,葛县县丞徐韬因不肯行贿,遭楚裕陷害下狱,无故病死狱中;元狩四年,李家灭门案,楚裕收受贿赂,将嫌疑人屈打成招,冤死狱中;元狩五年,楚裕及同党侵吞赈灾银十万两……”
每一条罪状,都够楚知府死一次的,何况并不只有状纸在此,确凿证据早已收集齐全。
然而楚知府虽惊得脸色苍白,却仍梗着脖子否认:“我是收了点礼,可不曾做过害人的事!何况天底下哪个官员不贪?一毫莫取,怎对得起十年寒窗?”
言辞离谱,却分明是在避重就轻。
在场的百姓们纷纷听不下去,挨个站出举证。
一个干瘦汉子边说边落泪:“草民种地为生,楚知府的小舅子盖房,强行征用土地,先父去讨还,竟被活活打死扔到乱葬岗!”
另一个断腿的读书人也是义愤填膺:“草民乡试得中,楚裕却收了他人的贿赂,让别人顶替了草民的会试名额,草民去理论,反而被打断腿!”
……
百姓们一个接一个陈情诉说,每一人都是一段血泪史。
明明已经看过那些认罪书,我还是眼眶发酸。
而全场民愤激昂,都在高呼:“处死楚裕!处死大贪官!”
楚知府辩无可辩,心性竟如铸铁:“我是朝廷命官,要死也不能死在这!”
“皇上已下令本王全权处理此间事务。”祁修谨的目光扫过他,又向书吏示意。
书吏拿着一卷文书放到楚裕面前:“楚大人,请在此画押。”
画押便是认罪,楚裕如何不知?纵然群情激奋,低下头权作不见。
“你看清楚了。”祁修谨缓缓开口:“你已是十恶不赦,认了罪还不至于牵连家族。”
他这话意有所指。
楚裕总算拿起状纸细看,才扫过几行,已面如死灰。
他伸手蘸了蘸朱砂,哆嗦着向文书末尾按下。
就在这时,忽有破空之声,一支羽箭从高墙上飞下,直直向他心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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